老头子瞪着他:“宣英,你这个死小子,我看你是真正爱上她了……”
石宣英困惑地摇摇头。
“怎么?不爱?”
“她说,我爱的是影后。”
“影后?”老头子真的勃然大怒了,“你这个混小子。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揍你。这个死女娃子也就算了,好歹还是身家清白。那影后是什么样的人?跟多少富翁有过绯闻?前几个月,还有报道说她榜上了一个房地产商。我可不希望,一走出去,遇到一帮子人,人家指着她说,瞧,那是谁谁谁昔日的情妇……喂,死小子,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臭小子,怎么又喜欢影后了?”
石宣英没好气:“爷爷,你别太激动了。”
“我可告诉你,喜欢影后,那没门儿。我不同意。”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
“那是蓝玉致说的好不好?”
老头儿恨恨地:“我才不管你喜欢谁。这事不追究也就算了。反正我对那个死女娃子,也不是怎么满意。只要她不嫁给你小叔叔,你喜不喜欢她,我倒不管。谅你这小子朝三暮四,也不会喜欢哪个女人好长久。”
老头子说走就走。
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石宣英追出去,送他到门口,他已经上了车。
石宣英转身的时候,看到影后打来的电话。
等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接听。
影后的声音又温柔,又缠绵:“Simon,我现在曼谷。听说这里有一家很著名的寺庙,可以消灾禳福,我去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我还会在这里呆半个月,好好休息放松一段时间,你有空么?过来一趟好不好?”
石宣英听着她的闻言软语,耳中恍恍惚惚的。
这便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么?
小鸟依人,永远的温顺可人。
当然,他忘记了刚刚传出不雅照时,她的辱骂。
那些都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蓝玉致。
也许,自己真的喜欢的是这一型,而非是蓝玉致那种凶悍泼辣型?
“Simon,我好想你,你过来一趟,好不好?”
这是已经过了保鲜期的女人。自从分手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什么联系。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艳照事件,石宣英想,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往来的。
但是,她却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当一个女人,被男人如此怜惜,鼎力帮助的时候,是不可能不怦然心动的。
何况,她本来就那么喜欢他。
而且,他是自己所能找到的最好的男人了。
要换在往日,石宣英早就拒绝了。但是,此时,在她的软语央求之下,他却稍稍迟疑了一下:是啊,就如蓝玉致所说,自己连喜欢的是什么女人都不知道呢。
蓝玉致说,自己对她,那不叫喜欢,也不叫爱。
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呢?
他很困惑,急于弄懂这个问题。
“Simon,你来嘛……”
他断然回答:“好。你等着,我来看你。”
影后大喜过望,呵呵笑起来。她笑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酥软,听起来,令人筋骨都麻了。据说,这才是她的特色,也是她演技上一个很关键性的标志,就因为这样,她才能屡屡斩获影后头衔。
但是,再强大的影后,也先只是个女人。此时此刻,又岂能不渴望男人的抚慰和保护?
她充满了信心,前所未有的骄傲——这个男人,终究是爱自己的!
若是不爱,以他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吃回头草。
蓝玉致第二日也没急着上班。
搬家迫在眉睫。
尽管她非常喜欢这个地方,而且,也没有了石宣英的拘捕威胁,不用再东躲西藏了。但是,她还是准备搬走。
她拿出房契看了看。
大红的本子上,写着“蓝玉致”三个字。
这是自己的房子了。
但是,却不是自己花钱买下来的。
这是葡先生的房子。
自己还住在这里,算什么呢?
岂不又成了职业小三?
手机摆在桌子上,一直都没有响过。不,葡先生从未来电。也许,他再也不会来电话了?
她想主动给他打个电话,毕竟,这里是他的东西,自己该还给他。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反正他自己有钥匙。自己搬走了,他总会知道的。
现在打电话,反而像等着被人挽留似的。
起身四处看看,随手摸一摸窗台,到处一尘不染。那些花草的枯枝败叶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但是,这里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她觉得非常遗憾。
她整理了自己的全部东西。这也不复杂,反正上一次逃亡的时候,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当天上午就找了中介公司,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套间,月租金1500元,也是新楼盘,位置,地段和绿化也都还将就。
下午,她便请了搬家公司,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到了新的租屋里。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当彻底打扫完,布置完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瘫软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忽然看到一段采访画面——明道!正是明道。
正是他上次访华的时候,一段简短的演说。
蓝玉致心里一抖,死死地盯着大屏幕。随后那么久,她一直在注意相关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看到。
不知有关当局是怎么想的,这么久,才播放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把明道看得透透彻彻——明道站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侃侃而谈。演讲是用阿拉伯语进行的,有翻译。
他的眼睛那么深邃,脸颊之间,微微有点儿阿拉伯男人的那种胡子。当然不是本拉登那般,而是非常清淡,看起来非常优雅,非常性感。
尤其是他的眼睛,微微淡一点儿蓝色,那么清澈,那么深邃。
这才是明道。
真正的明道,一如自己当初跟他在杏花林里的重逢。
尽管是隔着屏幕,蓝玉致的心里也砰砰砰地乱跳——仿佛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从未改变。
这不是陈明道。
不是如石宣英所说的,自己见到那个穷的园丁,就不认人了。
不,绝对不是。
一个女人,不可能对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恋人,丈夫,都不认识的道理!
仿佛两个人拥抱亲吻时的悸动,都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