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甘甜2017-02-14 18:102,510

  如果真的末日了,这世界上,起码百分之90的人会死。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买不起诺亚方舟的船票,这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世界不灭亡,自己又没吃喝嫖赌,也没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伤天害理,一切,等2012后再奋斗,也还来得及,不是么?

  她的心情,反倒豁然开朗。

  但觉昔日的一切,都不值得计较了。

  反倒是明道,这一夜,心情都很不安宁。

  蓝玉致觉得奇怪,但也没有问他——自认,还没熟到这样的程度。他是王子,一国的王储,也许,了解得东西,比自己这样信口开河的胡吹,多得多?

  她竟然察觉到他心情的微微紧张。

  反而是她温和地问:“明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立即摇头:“没事。我先送你回去。”

  他骑单车。

  蓝玉致坐在他的身后。

  晚风,飘扬的裙裾。

  一切,如此新奇。

  蓝玉致不敢置信。这一生,还从未坐在任何男人的单车后座上过——真正是生平第一次。

  明道骑单车。

  骑单车的王子。

  多么不可思议。

  月色,两边慢慢后移的高大的银杏树……以及她纷飞的长发。黑夜,就如一位神奇的精灵,给一切都涂抹上了浪漫的色彩。

  两个人,一路上无声。

  只有单车的车轮,擦着地面,发出辘辘的声音。

  她的心里忽然那么悸动,一切,仿佛在死灰复燃——如果,真的要世界末日了,又何妨肆无忌惮?

  她在黑夜里,悄悄地伸出手,抓住他的夹克。

  并非是拥抱的姿势,只是轻轻地抓住。

  但是,她很快便放开了。

  忽然面红耳赤——因为,她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明道的味道——是当年在草原上背着自己行走的那个男人的彪悍的味道——但是,又不完全是。

  这异国的天空下,那味道已经变了摸样。

  模糊不清,带着夹克的味道,人工的味道。

  不再纯正了。

  他停在她的门口的时候,她听见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听,她立即知道,是一个女人打来的——

  从他的对话,语气,她立即判断出,那正是他的未婚妻。

  一盆冷水,恰到好处地泼下来。

  她竟然没有太大的悲伤,只温和地道谢:“明道,谢谢你又送我。再见。”

  他已经挂了电话,在月色里看她的眼睛。

  这一次,她依旧没有请他进去坐一下。

  当他的单车铃声,彻底远去,蓝玉致才慢慢地吐一口气。

  仿佛这一辈子总是这样——和某些男人来来去去,纠缠不休,然后,都是没有结果的。

  石宣英没有结果,明道没有结果——葡先生——连电话都没有了。

  她折断了自己的钓鱼竿。

  也许,谁也钓不上了。

  但是,一点也不觉得悲哀——也许,是她骨子里坚信的世界末日——在末日之前,一定要让自己过好每一天。

  末日都不怕,难道还怕没有爱情?

  她振作了精神,在灯光下,细数自己这些日子的所有零钱,然后,明日,便要全部存起来。就如一个守财奴,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自己的财富,一点一点的增加。

  就算念不了剑桥,牛津,存点钱,到处旅行也不错。

  那是一个瑰丽的黄昏。

  小桥的柔波潋滟,水草温柔。

  她和明道坐在一只小船里。

  最近,明道总是特别热衷于和她讨论各种问题,从古老的中国文化,到世界是否末日的争论,到形形色色的笑话,脑筋急转弯……两个人不曾超越半点男女之间的界限,只是如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彼此遇上了,闲暇时,便一起打发寂寞的时光。

  蓝玉致从未拒绝他的邀约。

  事实上,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必要拒绝。

  心里早有了一个打算,这是她第一次登台表演后就决定下来的。所以,此时反而非常轻松,一扫昔日的阴霾。

  夕阳里,小桥流水,小船轻柔,周末了,划船的人很多,拍照的游人也很多……

  蓝玉致坐在船里,也不知明道讲了个什么笑话。

  她乐不可支,哈哈大笑。

  然后,她也讲了一个,是讲的明朝的故事:明代丹徒人靳贵曾做到武英殿大学士,人称靳阁老。靳阁老有一个不肖之子,科举考试没能及第,多年后,孙子反倒金榜题名。靳阁老每次督促、训斥儿子时,儿子总是强词夺理:“您的父亲不如我的父亲,您的儿子又不如我的儿子,您为何还骂我不肖?”

  明道也哈哈大笑。

  ……

  殊不知,远处,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幕。

  嬉笑的男女,他朝气蓬勃,她青春灿烂。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他从未如此的妒忌,愤怒,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心里,一阵阵的翻涌——从不知道,妒忌,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她竟然敢如此!

  竟然敢这样和一个男人如此。

  莫非,冥冥之中真有缘分?莫非,明道王子,真的是她口里所杜撰的,是她的谁谁谁?

  他不敢置信,也无法让自己相信。

  只如一个受到了背叛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郎情妾意,谈笑风生。

  …………………………………………………………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几乎要跳下湖泊,将那小船掀翻。

  但是,船上的人却丝毫也没有察觉别人的目光。依旧怡然自乐。船几乎要靠岸了,青草缠绕,小船晃悠,二人几乎肩并肩,她划着水花,他划着船桨,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并不暧昧,却那么亲昵。

  因为不暧昧——这亲昵,才显得异常的突兀,刺眼。

  仿佛真的是几百年前的一次相识,然后到今日的一场偶遇。

  他遇见她,她等待他。

  那么水到渠成,熟悉了一辈子一般。

  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是绝不会有这种默契的。

  甚至,她下船的时候,他搀扶她的那种姿势。

  那是一种很习惯的姿势——就那么拉她一把,她一跃而上,身子那么矫捷,轻盈。而他跟上的时候,自然落后了半步,跟她的脚步,前后正相吻合。仿佛是一种很熟悉的情侣,夫妻,才有的姿势……

  他心里,如此地为之震撼!

  为何,自己和她,在亲密的时候,都不曾如此默契?无形之中,仿佛自己才是一个第三者——谁是谁的第三者?

  连妒忌和愤怒都忘记了。只是惊奇。

  又充满了困惑。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或者,真的如通灵协会的人们所讲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

  他因为太过震惊,反倒忘了上去追问。

  甚至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只觉得非常茫然。

  仿佛自己又在咫尺之间,错过了一步。

  就错过这么一小步,便是无边深渊的距离?

继续阅读:第三百四十一章 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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