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开学上课了。要不要猜猜第一天作业会有些什么？】
9月1日早晨。穿好鞋，出门前，我给顾京成发去一条信息。
开学了，也该接受他不在学校的事情了。
后来聚会的时候，我如实和大家交代顾京成离开的事情。除了夏悦难过的一塌糊涂和我要手机号以外，大家都出乎意料地平静。不过，除去夏悦之外，每个人都经历过前队长的第一次分别了。
这个假期其实我们之前的联系也不算少。很没有分离的实感。
【唔，我也要开学了。我猜数学是三张预习卷。话说，你那边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哦，前几天看见我们以前住那地方的彩票店有人中奖了，算新闻吗？】
意外地，这一次对面迟迟没有传来回复。我也正好要过马路了，于是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我们家住的地方也算城市郊区，所以离凌云中学还是有点远。幸运的是，附近有可以直达的公交车站，大概要坐四五站路。预先没有估计过时间，害怕迟到，我起得早很多。天气渐渐入秋，也有点凉了。
这一片，在两年前我住家里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房子的，现在城市扩建，不少新小区都建起来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卖场之类的地方。
我在公交车站牌下站定了，再次拿出手机，疑惑顾京成为何这次这么慢都没有回复。
碰巧的，这个时候，手机嗡地震动，顾京成发来意义不明而简单的三个字：
【向左看。】
我抬头，条件反射性地向左看去。
中间隔着一个站牌的距离，凌云中学深蓝色的校服，无法再熟悉的讨好式微笑，以及在晨曦中真的很好看的那张脸。
“呃……是这样的。因为想要给你个惊喜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当然啦，其他队员也没说……”
他极力辩解着。
“本……本来真的要搬走的，坐了一天车，又赶飞机什么的，终于到地方了。结果正打算搬进新租的房子的时候，我爸妈发现临走的时候在门口买的彩票中奖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啦——于是他们就说‘那座城市真是幸运的地方！这工作不干了，搬回去算了，反正成成也更喜欢那里’之、之类的。”
“哦？这样？”
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嘴角在抽搐。
“你、你也知道我父母非常、非常的随心所欲和不靠谱。唔，既然你也在这里，我应该还是住的很近的吧。啊，居然还能够做邻居。唔，为了给你惊喜这一个假期可是憋死我了，既然我回来的话那么队长——喂喂车站不就在这里吗，段晓晓你转身是要去……”
听着顾京成的喊声，我将自己的马尾向空中一甩。
又生气又有些开心的心情——我才不会说出来的。
以左脚为重心，停下，右手心烦意乱地触碰着耳后的头发。
我回头向他看去。
“找个听不见你声音的地方。”
努力做出生气的姿态如是说。
他有些欣慰地笑了出来。
可恶，这家伙。
一定是看见我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