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幽香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了?”我停下了筷子,稍有些不安的问道。
“……”
幽香姐凝视着盛在汤中自己的倒影,又沉默了很久。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我本想还是算了,她既然有自己不愿意道出的秘密,那么自己也不能勉强她。
“没有啦!我吃饱了。”
一口气把汤喝下肚的幽香姐把我的碗筷也一并收拾进了水槽里清洗,这么积极劳动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只是想起了家乡,你可能不知道,但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没有法律约束,有的只是不断的杀戮的世界。”
“那个我当然知道。”
“哦?那还真是难以置信。”
听见我说知道她惊讶回头看着我企图找出来一点什么破绽。
“有什么好难以置信的,我和爷爷以前就住在战区……我们……呃!”我每回想到这里就会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折磨着我的头,好像那段时间的记忆消失的无影无踪。
“橘夕!橘夕你没事吧?等等啊,我这就打电话叫救……”
我打个手势告诉她不用了,我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那个时候的记忆就犹如被某种神奇的枷锁封印着,是一个无法突破的屏障。
“哎?不需要去医院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嘴角上扬装作无事的竖了个大拇指就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果然还是连家人都需要回避一下为好。
推开房间的然后关好,身体极度放松的平摊在床铺上,再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脑子立马就降了温。
又想起了那些时光,那些早都已经受够那种整天杀虐的日子!
静静的一个人遐想着,那个世界的秩序好坏都与现在的我无关紧要,重要的还是我现在平静的生活在一个自己所熟知的城市,每天吹着海风与朋友们吃喝玩乐才是王道,但偏偏有些人强迫我回到那样的世界中去。
夜幕淡淡的降临,窗外的雨吹草声也逐渐消退,只剩下空调里所发出的嗡嗡声伴随着节奏入睡。
突然,所有不只是声音,就连时间都戛然而止,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另一个我又占据了主导地位,“伙伴,想起了我与你存在的理由了吗?”
“没有想起,但我也不想去想起来,所以不要来打扰我跟姐姐的生活!”我生气的夺回身体的掌控权,还威胁他。
“你要是敢继续和我玩杀戮游戏,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哟,口气变大了嘛!我就你你就是我,我们可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
我……哦,是他说的对!他只是我那个消极的情绪所创造的不存在之物,即是虚幻飘渺般的处于世,更简单的说就是我——人格分裂吧?
“难道你不想回到那个杀戮的世界去解开你心中的疑惑?”
老是来这一套,哼!我懒洋洋的双手交叉在脑后,将被子垫在后背上稳稳的靠躺在床上,向他表示我没兴趣。
“没有别的事就别打扰我睡觉了,晚安!”
“你在态度上还是那么强硬呢!,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前几十次都失败了我也没指望这次能说服你。”
哦,想放弃也是一种好事,让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人去杀人,还不如叫条发了疯的狗去咬人算了。
“哈哈,狗可不行,我只能指使得了你,既然你能听到我的声音那你早晚都会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另一个我朝笑道,早该知道心里想的都是瞒不过他的,我的脸歪的异常难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我是说你早晚都会乖乖的听我的话,走上成为神的道路哟!”
听你的话是早晚的事?他还以为自己是神了吗?叫我去杀人放火背黑锅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是的是的,我会听你的才怪!”他的顽固真是气死我也,说的好像我跟他合作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在这么折腾下去明天的学校出勤表就泡汤了。
而且他说的我们本就是一个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具体的物质他是这么说的,但我总认为他就是一个爱惹事生飞的大混球。
“我这么做也有我原则上的谴责,知道吗?你与我曾答应了一个真男儿的祈求,现在的我们可一直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哦!”
祈求?我答应的?
“居然不记得?是守护他的女儿啊……之类的,你真的不知道?”他用着奇怪的腔调问我,又像是在指责。
我十分确认以及肯定的点点头,他仔细想想后豁然开朗的一一把我失忆前的故事简单的道来。
“对了!你是不记得了,但我那时也在像现在的你一样,苦苦的追寻着永获安宁的地方生活下去,但最后我们一次次的毁灭了我们所住过的城市,甚至于摧毁殆尽了无数个国家!”
“即便是这……你也想回去?”
我们互相依偎着的那段时间里,他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也慢慢感受到他的存在,在进攻旧帝国军械库那次遭到了六名皇族血脉的联合围攻时,他出手替我杀出了一条血路搞得对手一死三重伤二轻伤。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在我的手里变得支离破碎,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魔啊!
“害怕了?这可和修罗神的身份不相称啊!”那混帐的家伙还嘲讽我,明明是他干的和我有什么牵连!!!
“呵呵呵呵,你会继续选择战斗的,但绝不是今天。”
“啊啊啊啊……!”
我大吼大叫的从床上弹起来,但周围却只剩下了空调吵杂的声响……我想起来了,曾经的我在战区是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死神。
简直是不敢置信,我费解的摇了摇头,企图使自己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每次发言我都只有粟然的份,我被自己给耍的团团转,传出去肯定会被学校给休学一段时间去(精神)医院看病。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喂,没事吧?叫的那么大声,是做噩梦了吗?”
原来是幽香姐,又自顾自的擅自探进了半个细腰在我的房间里,我刚才发疯的熊样她听到看到了多少?
“幽香姐,我不是……那个做……对!做噩梦了。”
“诶?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会做噩梦?橘夕还真是表里如一的小孩子呢。”
一进屋就嘲笑我的幽香姐一屁股坐在了床延,还散发出一股茉莉香气,看来是才洗完澡。
其实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氛围……总觉得有些妩媚。
没有血缘关系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了许多,是因为幽香姐坐的离我太近的缘故吗?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就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女性的魅力逐一展现在面前。
恰好正是考验我男人的性格的时候了,我可不会和平常那样额头上青筋凸起,最后晕厥过去流露出我那千古熊样。
“橘夕!”
“啊!什么?”
她好像几天前就直接用我的名字来称呼我,而不是弟弟,难道说是对我……我的脸上布满了灼热感。
“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真的没有生病么?”
“纳尼?”自作多情的混蛋,我太过于自恋加自大了,幽香姐怎么可能会把我当男人看待?这是当儿子了吧!
“不是表白啊?”
我像漏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不经意间竟然随口说漏了嘴!
“表……表什么白啊?”
糟了,并且幽香姐还听得一清二楚,我居然向姐姐表白了简直无地自容。
这还不算什么,万一她对我的勇气嗤之以鼻……不敢想象,那简直比无地自容还要可怕!
我偶然爆发出的告白让她坐在那里难为情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认真的考虑了许久才给了我答复。
“我拒绝……那当然不是因为橘夕君不行啦,而是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所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我被拒绝了?是我自身的原因吧?
“其实我暗恋的那个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那……”
我刚想开口说为什么,她就用手指再一次封住了我的嘴。
“我还没说完呢,橘夕君不知道听说过四至尊没有?”
四至尊?!这么所答非所问……明显是偏离主题了!讨厌我也不至于编慌蒙自己的弟弟吧!
啪!
终于,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拳锤在了床上,发了很大的火:“讨厌我就直说我是你弟弟,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
幽香姐朝我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巴掌印让我去冷静下来。
“以前的我之所以自由是因为有我的父亲,我的妈妈是和父亲私奔了,她们才在国外结了婚,但……”
说到这里,幽香姐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爸爸在了战乱中牺牲了,所以我的命就归属了妈妈的父亲,也就是我必须百依百顺我的外公,最强的四至尊之一给我定好的婚约。”
四至尊定下的政治婚姻!!
多么震撼的消息!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让我从希望中看到了失望,又从失望中跌入到了绝望中。
咔嚓!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幽香姐离开了我的房间前虽然含着热泪,但却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对方也是四大至尊之一的儿子,至始至终我都在被这个世界束缚着,再说了……怎么可能同时向两位四至尊发出挑战?”
是空调温度太低吗?我独自一人潦倒在地板上喃喃自语。
“同时向圣骑王和青仙两位至尊发出挑战……吗?”
“啊哈!我说过哦,杀戮的盛宴即将拉开帷幕!你觉得呢,伙伴?”另一个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陡然响起,声音显得是那么的惊悚,让人彷徨。
“问你话呢!”
他夹杂着邪恶的极度兴奋的语气对我说:“你自己决定到底该怎么办,选择权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