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玖,球(上)
思念是折翼的2017-02-14 18:074,315

  (一)

  她要怎么样找到纳呢?

  不,换一种说话,怎样才能让纳相信她是叶绘,相信她是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来至未来的叶绘呢?

  证据,对,那么她就需要一个证据,一个信物,一个能表示她来自未来的,纳也能相信的信物呢?什么样的信物啊!

  绞尽脑汁的少女,在高台上瞭望着一切的她,无助的眼神扫过下面一切的人山人海,试图寻找着那个猫耳男孩的存在。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自从那一条铁链从高台上的孽拉入了人海,就没有任何的情况出现了。

  “纳!你在哪里啊!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就下去被妖孽吃了算了!”

  用着女神给她的红袍裹着酮体的少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呼喊着那个男孩的名字,只是没有任何的回答,宛如石沉大海的一般,没能激起任何的水花。

  好吧,那么,她只有这一个选项了。

  赤裸的小脚丫,一步一个脚印轻轻地走到了那一座高台的边缘上,大雪里的寒风吹拂扬起了红色汉袍的衣袖,发出呼呼的作响。

  一个红绳结将红袍绑在了身上的女孩,微微蜷缩的身子,飘扬着的黑色长发,她瑟瑟发抖地牙关,顾不上自己如今虚弱无比的身体,选择了最可怕的选项。

  ——她跳了下去从那个往下看人类都是小点的高台上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尖叫声,飞扬的红色衣服,完美的自由落体,直勾勾地冲向了地面

  (二)

  只是女孩没想到自己这一个机会失败了,对,没想到自己这一个计划会失败了,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

  自己的信仰一跃,都抛弃了一切杂念了,结果却是这样的。

  她得救了,被接住了,但是并不是纳。

  少女呆滞的眼,看着那接住自己的人,大骂了一句。

  “笨蛋!谁让你救我啦!白马王子充当不是时候啊!你个笨蛋!”

  接住女孩的是一个凡人,一个接住了女孩让自己双手都断掉了,如今狗吃屎一样倒在地上的书生,左眼上是一个老大的伤疤。

  ——是刘骏,那个痴情的书生。

  而他的回答让女孩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

  他说:“身体自己动了,在看到你跳下里的那一刻,没有理由看着自己爱人死吧。”

  她说:“但是我不喜欢你。还有你的手断了”

  然而那一位笨蛋并不介意,明明已经疼的泪花都出来的说,硬是要硬撑着微笑。

  “啊,断了有你在不就能接上吗?天才大夫。至于你喜不喜欢的问题,我喜欢你就好,我喜欢你,我的事与你无关吧?”

  “还有,我不是刘骏,我也穿越过来了,和你一样,在受到刺激,看到你这个笨蛋跳下来的那一刻,醒来了。”

  “我是张斌的说。”

  “”

  “所以说,我很讨厌你们读书人这一点,能不能别着这个时候撩拨我心底的爱意啊,不是时候的说。”

  某人哭笑不得,只是怒气与紧张在那一刻却消失了。

  因为他似乎哪怕在别的时代,依旧在她的身旁。

  他的爱不如纳伟大,也没有纳的坚韧,也没有纳的忠贞。

  只是他的爱却在她最需要的地方时候出现。

  知道吗?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一辈子,真的很简单。

  ——不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也不是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壮举,而是那暮然回首,我想你的时候

  ——你的肩膀在我的身边,你何时何地都是我心灵停靠的海岸,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心安的地方。

  誓言与壮举,带来的只有心动,一刻的澎湃情绪而已,才不是爱,爱,是一种持续的感情,不会冷却,只会隐藏在心底,真正的爱,一眸一言里尽是,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对白。

  就像他在她的身边,坑了一辈子,但是她想他的那一刻,总会出现,这就是她选择斌而不是纳的原因

  (三)

  那一刻,那个在另外一个红黑二色的空间里。

  猫耳男孩分神了,因为那个少女往高台跳下来的那一刻分神了,结果一把长剑从他的脸颊划过,细小的伤痕里流出了猩红的血液。

  “纳,和我打请不要分心吗?”

  握着长剑挣脱出铁链的女神,心疼地看着眼前那个黑色斗篷里的男孩,柳眉皱起了一个相当心疼的弧度,仿佛那一把剑砍伤的是自己一样。

  “现在的你,我已经做不到不伤害你就制服你了你分神的话,我可是会伤到你的。”

  女神默默地后退了一步,握着剑的力度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虽然她嘴上不想伤害眼前的男孩,但是她这一刻不能放下手上的剑

  因为放下了,她就会被纳封印,她的灵魂力将会被纳用自己的身体同化创造出新的世界,将所有妖孽送进去的世界

  也就是说,她和纳长相厮守的梦想将要破裂。

  她做不到,但是同样做不到伤害纳,所以明明实力比现在的纳要强上一线的她,如今却进退两难只有交架之力,完全没有进攻的机会。

  心束缚了她,同时也成为了纳葬送她的机会

  (三)

  他,黑袍里的纳笑了,相当邪魅的笑声,本来同样握着长剑的小手,松开了剑,捂住了自己的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不明声音

  “啊,这么样。你伤害不了我啊,孽?”

  “对,我我做不到。”

  “但是,我做得到,关于伤害你这一件事情,我做得到。”

  “”

  “不问为什么吗?”

  “”

  “你不想听,我也想告诉你。”

  “因为我-不-喜-欢-你,不,应该说讨厌才对。”

  “请别-再-缠-住-我-好-吗?”

  一字一顿的话语,那一双手已经握不住那一把没有多少重量的剑了。

  天雷滚滚的世界,下起了血雨,女神跪伏在地上,黑色的头发被雨林的粘稠地空洞的眼,一切陨灭的眼神,任由着那个男孩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一个黑洞,将那一个女神吸了进去,同时无数的符文从红黑二色的天空里降临,瞬间将黑洞团团封印住。

  女神完败了,一开始就输了,从爱上了这一个男人开始。

  对,这一个别扭的男人,明明他已经完成了他想做的一切了,将那个一直烦着自己五百年的女人封印了

  只是,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为什么会这样呢?

  ——松开的右手,本来捂住自己右脸的手松开了。

  满是湿润的手,上面满是晶莹的液体,他用舌头刻意去舔了舔,是苦涩的咸味。

  是泪吗?斗篷里的他问自己。

  是泪,他知道的,但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落泪?

  不就是看到了那一幕吗?

  ——跪伏在地上的女神,绝美的脸任由着血雨蹂躏着,柔顺的头发粘稠地站在了一块,曾经充满着灵气的眼,在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宛如被磨花了水晶,只有让人砖心的痛楚。

  而且他给了她那样的答案,却她依旧给了他这样的答案

  ——“没关系,我会等的。”

  笑,她对着这样的自己微笑,然后毫无怨言,不再有反抗地任由自己封印着

  她是傻子吗?他说了他不爱她得了!已经够清楚了吧!

  对,他不爱她,所以在看到那一幕心会痛吗?

  而且这一种疼痛,不是五百年前那一个月夜,他偷偷地在神社门外看到那一个坐在神像上寂寞看着月的少女才会有的痛楚吗?

  ——这是怜悯吗?

  他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的心被揪得好痛,无论他释放了多少次治疗的道术都没有减轻的程度。

  ——他爱的是叶绘吧对,他爱的是叶绘吧?

  他再一次次地问着自己?

  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了空中那一个黑洞,封印着女神的黑洞。

  他回想起了五百年前,那个少女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堕落成魔,甚至将自己的贞洁献给了他

  (四)

  对,五百年前,他对她的感情萌芽大概是那一刻吧。

  他献给了她肉身,她又为了他献出了神性,屠杀成为了魔,铸造了不稳定的肉身,用着自己的贞洁做了为媒介稳定了他的灵魂。

  醒来的那一天清晨。

  她为他梳妆,在那一块铜镜前。他看到了那个恬静的女孩为自己的梳妆,她不再有了悲伤,也不再有了神像上的无奈,只有笑。

  很美的微笑,没有半点污染的纯洁微笑。

  她的手指很漂亮,为他第一次变成人形编织着头发,哪怕是为了他去见叶绘,他也不介意。

  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还傻傻地问铜镜里小男孩是谁。

  她说,还是笑的那么美丽的微笑着说。

  “夫君,你啊。”

  他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质疑着她的审美。

  “这样会不会太过花俏了,孽姐姐!”

  哦,对,那时候,他还叫孽做姐姐呢。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如柳枝一般的秀眉不禁皱在了一起,本想回头的,结果却被那对孽的小手拧了回来,

  然后是那让他倍感愧疚的娇嗔。

  “纳!不可以回头!还有你忘记刚刚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对,那时候,他不再叫她姐姐了。

  “哦nie孽”

  他那时候呼唤她的声音低的连蚊子扇翅都能盖,不像现在一样大呼小叫。

  但是她却是最满足的甜笑,哪怕自己如此的粗暴。

  “嗯纳~”

  孽她的红唇上醉人的酒窝是按耐不住的风情。

  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偌大的神殿,只有清晨殿外清脆的鸟鸣,几缕斜斜落入的阳光散发在金色的光芒,铺散在大殿里青色的地砖上。

  跪坐在蒲团上,穿着儒服的自己低着头,小手安安静静地放在盘着大腿上,那及腰的三千青丝在红袍少女的白皙小手上灵巧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转,一个黑色的发团只是片刻就盘好了头顶,露出嫩如白霜的粉颈。

  这一刻钟,他记得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对话,只有少女最后将那顶为他悉心准备好的儒冠轻轻地戴在了头上,分毫不差、完全地将女孩的猫耳给盖住后,才有那一句淡淡地回声。

  “纳,戴好了~”

  之后是他动了不知名的感情的那一刻,哪怕五百年前还是如此的清晰。

  孽扬起低下头,跳入视野里的铜镜,是呆滞与微笑,呆滞的他,微笑的她。

  ——如人偶小姐一般的正襟危坐紧张不已的自己,他纯白色儒服的稚嫩肩上,是孽依偎着的甜甜浅笑,如三月的春风。

  她紧靠着他,搂着他的腰,小手盖在小手上。

  “漂亮吗?”

  没有主语的句子,是暗指的儒服,而他被法术掩盖的乌黑眸子里却只有铜镜里的她,那个倾国倾城的她,是无意识地低语。

  “嗯漂亮。”

  他懂了,那一声没有主语漂亮是指的是孽。自己心底最真挚的回答。

  ——孽,漂亮,漂亮得让他神往。

  那时候后,他们还是如此的青涩,在听到这一句话后,还像触电了一般分开了。之后,是没有对话,只到她肩头的他牵着她手,小跑了那无人的阶梯上。

  背后是灿烂的阳光,无人的神社,满是落樱的青石阶梯,还有两人相依行走留下的一对对脚丫

  “那样的时光多么美好啊。”

  但是,不会有了,对,自己亲手葬送了

  已经满眼是泪花的他,看着那个黑洞不断嘟囔着

  “不会有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必须做到了与叶绘的承诺!还她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让她和斌一起幸福生活下去的世界!”

  (五)

  然而那一刻,一样东西出现了。

  ——那一样,联系着纳与叶绘,第九世羁绊的东西出现了。

  ——纳无法拒绝的东西。

  “终于找了你了!纳!”

  那一个世界回想起了叶绘标志性的刁蛮笑声

继续阅读:叁拾壹,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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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说研究社的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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