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捂住受伤的颈部,倒退了两步,退回来看了看陈楠的脸,却是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贺州阴测测的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你是哪方的势力,敢来坏我的事?”
“我是哪方势力,与你又有何干?”陈楠冷冷地说:“你们以人炼蛊,伤天害理,但凡有良知的正义之士都会得而诛之,哪方势力又有什么打紧!”
“呵呵,是么?”贺州又是冷笑一声:“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我强他们弱,我吃掉了他们的价值又有什么错?你口口声声天理正义,可听说过一句话么?”
“哦?”陈楠冷冷的问:“什么话?”
“要想成为正义,先要成为最大的暴力,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正义。”贺州阴森森的说:“你虽然还是有点本事,只不过要想和我斗,这点本事可还远远不够看。”
“够不够看,再打一次不就知道!”陈楠并不怕贺州狐假虎威的威胁。
“无知小儿,你还真当老夫怕了你不成!”贺州大怒,手猛地一挥,干枯的手掌上竟然长出了修长的黑色骨质爪:“只是你可想好了,你和我拼个鱼死网破不要紧,你身后这个女娃娃,长得如花似玉,老夫要是强行换你们两个,却也是便宜!”
“你……”陈楠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确实,苏月如是他的短板,他的实力可能并不如贺州,只不过凭着灵活的应变能力和出其不意才占到了一点便宜,要是贺州一定要同归于尽,先杀了苏月如再来和他绝一个胜负,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要是贺州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儿没有拿出来,到时候苏月如和陈楠都有可能被留在这里,还说什么把他绳之以法,连小命都保不住。
“你想怎么样?”陈楠决定在没有把握之前不再轻举妄动,只好先用缓兵之计稳住贺州,免得他狗急跳墙。
“很简单。”贺州冷冷的说道:“你放我离开这里,同时我也放你们,大家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不行!”陈楠几乎不假思索地拒绝。
刚子还在那个神秘的女人手里,神秘女人的要求就是要杀了贺州,他不能放他走。
“你可以不要命,你就不顾及你身后的相好?”贺州阴恻恻地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算你能抱住这个小姑娘,你还能保住这整栋大厦的人?”
陈楠的心里忍不住一凉!
虽然已经知道了贺州的弱点,但是短时间内,让他去哪儿找材料。
而且面对手段莫测的贺州,陈楠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如果贺州真的鱼死网破,那这栋大厦的人,可能真的要遭殃了。
“这样可好,你提个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就答应你,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贺州突然眉头一皱说道。
其实他只是感觉到体内的蛊虫正在反噬自己的血肉,这种钻心的疼痛是他也不能忍受的,现在的他要想和陈楠一战自然还是丝毫不惧,但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场景却是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世界有两种人,不顾惜别人性命的人,往往非常顾惜自己的性命,而不顾惜自己性命的人,往往也不太顾惜别人的性命,这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亡命之徒。
陈楠不属于这两种人之中的任何一种,他可以再关键的时候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却不可以不顾惜别人的性命。
这个“别人”是在他面前的苏月如,也是这栋大厦所有人的性命……无论是为了首长交代的任务还是陈楠的个人情感,他都不能拿苏月如的安危去冒险。
可是刚子现在却是生死不知,一边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一边是让他感情复杂的苏月如和整栋大厦人的性命,陈楠不禁陷入了矛盾纠结。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大家也没有必要非鱼死网破不可。”陈楠无奈,只能痛下抉择。咬了咬牙,恨恨道:“那么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也罢,你先说说你的条件。”贺州皱皱眉,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太过苛刻的话,大家都没有谈判的心思了。”
“第一,你不能再用活人炼蛊,此等做法,实在有伤天和。”陈楠义正辞严的说到。
“也罢,我答应你便是。”贺州略一思索便爽快的答应了陈楠:“我不再用活人炼蛊。”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想的是:“哼,反正现在只要老子脱了困,以后老子要怎么做还不是老子自己的事,你敢来横插一手,老子先弄死你。”
“第二。”陈楠压低了声音:“我要知道你们组织的具体情况。”
“不行!”一听这个条件,贺州当即一口否定,上面那些大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泄露组织的机密是不可容忍的大罪,要是真的说了只怕他没死在陈楠手里却要先死在执法庭队手上,所以他不能答应。
“这也有困难?”陈楠一皱眉:“你的诚意似乎不够!”
“哼,组织自然有组织的规矩,我若是说与你听,终究免不了一死,还不如大家立刻就鱼死网破。”贺州厉声喝道,并且才出了进攻的架势。
“原来如此。”陈楠心中暗暗想到:“既然还有这等规矩,几乎和军队一样了!”
“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陈楠显得非常大度:“我知道你我日后必然少不了冲突,但是你我都是男人,你要怎么报复,都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如何?”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月如。
苏月如也是一脸感激的看着陈楠,想不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安危。
“想不到你小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贺州阴笑了两声道:“也罢,我答应你,自此以后,谁生谁死,各安天命!”
“你走吧。”陈楠慢慢举起双手,手上的两把沙漠之鹰同时脱手坠地:“咣当!”两声掉在了地上,这是他在表示自己的诚意,表明他不会在贺州离开的时候背后开冷枪。
“小辈,可敢留下名来?”贺州对着陈楠一抱拳:“云州贺式,贺州!”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楠也是双手一抱拳:“陈楠。”
“陈楠,陈楠。”贺州重复了两遍陈楠的名字:“好,好,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必然后会有期!”
“下一次见面,我再发现你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便没这么简单了!”陈楠也是冷冷的说到:“阁下想要报复,陈楠随时奉陪!”
“哼!”贺州冷哼一声,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好险!”眼见贺州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陈楠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苏月如一脸关心地看着陈楠:“刚才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紧张啊。”
“这个人,太可怕了。”陈楠苦笑道:“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比我优秀不少,再加上又有蛊虫为他重生身体,真要动手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他……”苏月如不解,明明陈楠不是贺州的对手,怎么会贺州反而任由陈楠开条件而不是把他们都杀死在这里呢。
“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运气好。”陈楠心有余悸地说到:“刚才他突然服软,一定是因为身体里面的蛊虫发作了反噬,养蛊之人最是害怕蛊虫反噬。”
“既然他身体里的蛊虫反噬,那你为什么不趁机……”苏月如还是不明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楠苦笑道:“虽然他遭到蛊虫反噬,非要鱼死网破的话,他全力出手,鹿死谁手还殊未可知。”
“况且若是死死相逼,他狗急跳墙,放出身体里面的所有蛊虫,那么不光你我,这个大厦甚至这个城市里的人,就全完了。”陈楠一脸的无可奈何:“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么恐怖?”苏月如心有余悸,那样的场景,想想都可怕。
“蛊乃是怨虫,大蛊可以在顷刻之间毁灭一个城镇。贺州又是来自云州,云州也就是云南,那里的人家,家家炼蛊。”陈楠皱眉说道:“我以前在云州执行过任务,对蛊有一点了解。”
“原来是这样。”苏月如这才点了点头,难怪陈楠对蛊虫如此了解,如数家珍。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一次执行任务,陈楠的小分队七个人有五个人被蛊虫杀死,只有陈楠和另一个队员侥幸活着完成了任务。
“遭了!”陈楠一拍大腿,转身就跑。
“怎么了陈楠?”苏月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追在陈楠后面跑:“发生了什么事?”
“你照顾好自己,先回你的办公室!”陈楠转眼就跑得没影了:“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