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莱安的生日宴
雏之浔2017-02-14 18:032,583

  弗朗西斯的家族传承悠久,几乎可以追溯到兰德尔开国之前……

  这也是王国刚立没多久的缘故,本国之内,像弗朗西斯一样的家族还有很多。

  作为家族的传承者,莱安肩上背负的自然极重,而能够将未成年长子的生日宴摆到台面上,也说明了长辈对他赋予的期望有多高。

  相比于外宴,内宴的规格要低了很多,因为入宴者都是自家人,交流的时候更加轻松些。

  即便迟上几分钟,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露西娅,去把白色的发带拿过来……还有左边第一件的项链。”

  束好发之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得基本满意。

  “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色?”

  “因为白色值得我去喜欢。”

  外人耳中听起来莫名其妙的答案,在她心里却是理所当然。

  之所以喜欢白色,是因为白色是天的颜色,风的颜色……还有精灵的颜色。

  记得很久以前她问过……

  “妈妈,精灵是什么颜色?”

  “白色,纯白之色。”

  “为什么?”

  “因为她们非常纯洁,非常善良,就像莉娜一样,所以只有纯净之白才能与之相配。”

  “就像莉娜一样……”

  心中生起「原来如此」这样的念头。

  虽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于是之后喜欢上了白色。

  放下思念,回归现实。

  墙上的挂钟指针表明现在已经是晚宴的时间,而当她来到宴会现场,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

  长长的饭桌上置有各式各样的菜品,包括了很多以往不常吃的食物,光是看起来就足以令人胃口大开,华贵的明灯包揽了晚宴的所有光亮,几乎没有死角。

  一眼就看见了宴会首座的父亲、母亲和莱安。

  “父亲。”

  “莉娜,你过来。”

  “哎……嗯。”

  开始后才姗姗来迟,大家没有特别在意莉娜,但是凯恩斯的话,却让不少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接着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

  以往的话,迟到的人都是默默找一个位置坐下,包括任何人都是一样,除非是莱安那样的主角。

  特别点名的几乎只有她一个特例。

  那边已经没位置了,会是什么事呢?

  该不会要斥责她吧?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来坐我腿上。”

  凯恩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里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位置,而且额外坐下两个莉娜都没问题。

  毕竟她的身体是那么小巧,凯恩斯的手臂都比她的大腿要粗。

  “嗯。”

  有点意外,但她并没有抗拒。

  等莉娜坐进自己怀里,凯恩斯给出示意,管家立刻取出了方盘,上面置着锦布,掀开之后出现了一把瑰美无比的短匕。

  凯恩斯拿起它,将短匕展示在所有族人面前:“这是我们的传族之宝,亦是世上最锋之刃——西尔芙之殇。曾经,我们的祖先得到它,才有了如今可以随意观赏它的我们,难道我们不应该感到荣耀吗?”

  “荣耀!”

  “荣耀!”

  “为了弗朗西斯的荣耀,干杯!”

  酒杯的碰撞声叮当做响。

  伴随着炽烈的热情,一片酒水咽喉声之中,光晕连连,炫彩虚幻,仿佛再现了弗朗西斯先祖当年的豪情。

  一杯过后,凯恩斯沉下了脸:“那么……你们以为我们很强大吗?”

  “难道不是吗?”

  宴席下有人发问。

  “的确,在兰德尔之内的弗朗西斯影响力无比巨大,但是离开这片土地的我们算得了什么?而且……即便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也并非最强的一族。”

  “我们有属于自己的荣耀。”席下有人反对。

  “错!大错特错,荣耀是先祖的荣耀,就算有荣耀,我们又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荣耀总能满足蛀虫的虚荣心而已,弗朗西斯不需要那样的家伙!”

  “那我们该怎么做?”

  “问得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我的女儿来示范。”

  凯恩斯露出满怀深意的表情。

  “唉?”

  不仅莉娜感到疑惑,在场的其他成员也是同样诧异,不知道凯恩斯到底是想干什么,竟然拿自己五岁……

  姑且算六岁的女儿说事。

  宴席里不禁到处窃窃私语。

  “莉娜,拿住它。”

  “嗯。”

  从父亲手中接过短刃,莉娜发现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上很多。

  至于它的名字为什么是西尔芙之殇,带着精灵西尔芙三个字的理由却是不清楚。

  好奇地打量着它,莉娜只觉得这把匕首非常好看。

  点点花纹伴随细碎的浮痕,有些透明,又有些镂空,整个刀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非常自然,不像见过的任何熏香。

  匕首浑然一体,自若天成,锋柄上没有任何连接的痕迹。

  只是轻轻碰过酒杯,就在杯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细痕。

  “莉娜,来我教你怎么做,先用手握住它,然后用力切我的手,但是小心不要伤到自己,明白吗?”

  “等等……为什么,这很危险啊!”

  “没事的,不要害怕,莉娜听话,你只要照做,其他交给爸爸,不会有事的。”

  “好吧……”

  虽然还有点犹豫,但听父亲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照做,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握紧刀。

  父亲的手就在眼前。

  对准。

  稍微有点紧张,但认真一点就不会发颤。

  莉娜,你可以的。

  心里给自己安慰之后,用力地下挥。

  本来以为自己不害怕,但是事到临头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只感觉刀锋落在什么东西上面,然后滞顿,就没了下文。

  这是怎么了?

  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砍伤父亲,刀尖被两根手指夹住,就算她再怎么用力,也丝毫动摇不得。

  “可以了,莉娜。”

  凯恩斯接过莉娜手中的西尔芙之殇,就像玩具一样抛动了两下,随即一横挥,切开灯烛,动作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银制的灯烛哐当落地,断口上平滑如镜,简直难以想象是人为破坏的。

  “世上最锋之刃在莉娜手中切不开手臂粗的木棍,在我手中却可以断金碎铁,为什么?”

  “……”

  这个问题不仅是问她,也是问在场的所有人。

  莉娜抬头,等待着父亲给自己解答。

  “因为力量吗?不,是短板,刃是世上最锋之刃,面却不是,我抓住了面,所以莉娜伤不了我,而我能用刃锋切开灯烛,却不能用刃的面办到同样的事。因此人类最害怕的不是弱小,而是短板,刀锋的面就是它最薄弱的地方,假如一个生物的力量足以举起十座山,但是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很脆弱,脆弱到碰一下就碎,那有什么意义?弗朗西斯同样有刀面一样的短板,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自省。”

  一言至此,凯恩斯将短匕放回方盘,回身拿起酒杯——

  “终有一天,我们会缔造自己的荣耀,但此刻仍是欢庆之时,让我们共举此杯!”

  “共举此杯!”

  “共举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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