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众神不曾违反神圣的《神界·人间界天则》,那么历史将会怎样?
有人说,一大批的英雄人物只能隐居山林,终生不得施展胸中抱负。
也有人认为,命运的齿轮会再度创造一个机会,唤醒本该活跃在历史舞台的英雄人物,哪怕意外的发生,也改变不了历史齿轮的转动分毫。
但是,我们没有回到过去的办法,因此只能透过薄薄的纸页,嗅出一丝当年金戈铁马、荡气回肠的气息,聆听每个英雄的善恶是非。
——《大陆策·总策》
却说星空剑魂带走了东方若冰准备收徒弟的事宜后,皇宫舞会继续。
看到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重点邀请的宾客已经到齐了,耶和布拉苏宣布舞会正式开始。一时间,许多的侍者在两旁端上了些许的糕点果品,而乐师们则是按照排练的顺序,用手中的乐器奏起了一曲曲的宫廷乐。
事实上,秦洛仅仅是坐在那儿等着看戏,秦洛很清楚,耶和布拉苏已经安排好了一场精彩的戏剧了,自己所要做的,就是避免成为戏剧的演员而已。
威廉公爵也是如此,两个外交使臣相视对笑,然后默契的缄口不言。
开场的舞曲是由三百名唱诗班的修女一同咏唱的圣歌,这倒也很符合神圣教皇帝国以宗教开国的风范。具体的内容无非就是在咏唱神明的恩泽和神圣云云。
耐着性子听完了耗时半个小时的圣歌,秦洛才微微伸了个懒腰——作为一名红月帝国的国民,秦洛对于唱诗班的圣歌毫无兴趣,还要摆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其累人的一件事,即使是威廉公爵也苦不堪言。
耶和布拉苏当然洞若观火,但是在这种公开的外交场合却也只能这么做。
很快的,唱诗班退了下去,然后一个负责礼仪的礼仪大臣开始走向前台。
“各位来宾们,现在我仅代表神圣教皇陛下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如同约好了似的,一对对神圣教皇帝国的青年男女走向了自己刚才已经盯上的目标,开始出手邀请对方来共舞一曲,贵族少女们自然也有自己的目标。
被婉拒的,被接受的……总而言之,舞会的气氛很热闹,很和谐。
“来自遥远的红月帝国的端木飒月小姐,在下是否有幸可以和……”
“我拒绝。”端木飒月不等那个不请自来的邀请者多言,一句话径直打断。
……顿时,整个舞厅出现了一阵小小的冷场,毫无疑问,这个邀请者是耶和布拉苏的一个儿子,也就是所谓的皇子殿下。当然,是几皇子秦洛就不得而知了。
身处高位的皇子殿下脸色顿时间变换了几下。皇子殿下本身的条件就非常优越,挺拔的身子,优雅的贵族举止,风趣的谈吐深得罗马城的贵族名媛的赞誉,如今却让一个红月帝国的公爵之女给拒绝了,顿时间有了一种被人落下脸面的感觉。本来就略显阴鸷的眼神更是射出了一阵阴冷,却到最后关头收回了。
而秦洛却是凝聚起了精神力,如果这个皇子殿下胆敢有任何不轨之举,秦洛就敢将其格杀在当场,然后冒着被神圣教皇帝国通缉的风险,远遁他国。
好在,上层社会虽然有交换小妾的风俗,但是对于正妻的名分却是极其珍重的。当年的开国大帝更是说过“妻若夫身”的言论,并且还通过了《贵族法案》声明,任何人不得随意抢夺他人的正妻,否则将会被处以刑罚。
幸运的是,神圣教皇帝国的《贵族法案》中也有这一条规定。
“不知皇子殿下来找孤王的妻子有何用意?”秦洛泠然道。
一瞬间,皇子殿下立刻成为了舞会的焦点,本来想要结好外国的皇子殿下顿时间就在众目睽睽下出了丑,自然而然的将自身的怨恨发泄在了秦洛身上。
或许,如果这时候用自己展现的霸气威震外国使臣也并非不可……
这当然是皇子殿下的小九九,毕竟在耶和布拉苏面前挽回印象分才是重点。
“不过是一支小小的舞曲而已,还请霜月王殿下成全。”皇子殿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洛,自认为已经出了一招软中带刺的妙棋。
如果秦洛答应,那之前的不利影响就会化为云烟,如果秦洛不答应,那么就可以以这个作为借口,嘲讽红月帝国即便是贵族也低俗不堪,不通舞曲。
“……抱歉,或许是皇子殿下对于红月帝国的习俗不甚了解,红月帝国可没有让妻子陪伴着其他男人跳舞的风俗,还请皇子殿下,自!重!”秦洛冷笑道。
既然对方耍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和小聪明,那便已堂堂正正的阳谋破之!
小子,敢和我秦洛对垒耍花样,你还太嫩了点!秦洛的目光中泛出了嘲讽。
而皇子殿下的两旁则是泛起了阵阵铁青,此时如果不驳倒秦洛,那无疑会给耶和布拉苏留下什么样的印象??自然就是无能至极!
连国外的使臣都不能应付自如潇洒对待,这怎么可能将国家交给他?
联想到种种可能的后果,皇子殿下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阴鸷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在秦洛身上扫射,只待秦洛稍有不对立刻让其出丑。
“哦!?”皇子殿下眉毛上扬,“红月帝国怎么还有这种歪风陋俗,这是在禁锢那些少女们的自由权!我认为只有像红月帝国这样文化落后的帝国才……”
可惜的是,皇子殿下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剑就已经横在皇子殿下的颈项。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间被这一剑给吸引住了,这一剑的剑柄分明在秦洛手上!
怎么回事?!身为一个国家的使节,竟然会对另一个国家的皇子殿下拔剑?
难道秦洛不想活了吗?!在场的贵族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洛,目光错愕。
秦洛长剑上传来的冰凉的质感无疑是在不断的刺激着皇子殿下的神经线,甚至让其发出了阵阵的颤栗,毕竟完全没有想过秦洛会拔剑,更没经历过修罗场。
“孤王可以将这个理解为皇子殿下对我红月帝国的挑衅吗?!”秦洛缓缓的吐字,却让其他人感受到了秦洛身上的不可侵犯的气势,当真有王者风范。
尤其是“孤王”二字一出,顿时间让在场的贵族少女感受到了王者的气魄。
有不少的少女甚至窒息了过去,完全不顾那个没事给国家丢人现眼的皇子。
“可否请秦洛导师阁下将长剑移开我兄长的颈项?”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美少年走了进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不知道阁下是?”秦洛长剑没有挪开分毫,而是反问了一句。
“在下不才,埃德蒙·圣·桑托及利亚。”美少年,也就是埃德蒙微笑道。
“那不知这位皇子殿下要给孤王什么解释?!为何孤王身为红月帝国的使节在神圣教皇帝国里不但遇刺,还要受到贵国无端的挑衅?!至少孤王还帮贵国解决了泰塔利亚帝国入寇贵国东部六省的事情,但是贵国却给予孤王何等待遇?!”
秦洛冷笑着发出了一声声质问。由于占据着道德制高点,故而浩然正气四溢而出,更是给秦洛的对话无形中增添了一份大义凛然的感觉。
“这……或许是误会!”美少年没想到秦洛居然会不留余地的讽刺。
“当然,孤王愿意相信,刺杀事件是一些凶残暴戾、扰乱治安的宵小所为,孤王也愿意相信,刚才失礼的发言只不过是贵国的无心之失,抑或是贵国中对于我红月帝国少数的仇视分子所为,孤王希望我国的下一任接班人可以和贵国的下一任接班人共同维持两国之间的互惠互利的关系和友谊,因此……”
秦洛看着不知为何,正在那儿看戏的耶和布拉苏冷冷说道:“孤王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次发生,难道堂堂的神圣教皇帝国都没有一个可以保护使节的方法?难道堂堂的神圣教皇帝国都没有尊重使节应有的礼仪风范?!”
秦洛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次就是耶和布拉苏这场戏的前奏了,可以说这是耶和布拉苏故意放纵的行为,否则的话,刚才耶和布拉苏只要大喝一声退下,估计那个什么皇子殿下也只能灰溜溜的退下去了,而不是继续挑衅秦洛。
但是,秦洛一直刻意地避免成为这幕戏的主角,凭着秦洛的预感,这幕戏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而且在其中秦洛甚至可以感受出淡淡的血腥味!
还没有将主菜拿出来,开胃酒就让人感受到了去这场盛宴的不一般。
秦洛偷偷的将眼神看向了格林帝国的使臣威廉公爵。
那么,威廉公爵在这场盛会中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威廉公爵仿佛置若不闻,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脸上滴水不漏,完全看不清他的内心在想什么。
耶和布拉苏……威廉公爵……
秦洛眼中的光芒不断闪烁,脑海中更是不断的判断二者之间可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