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若如海,遗恨万生难尝
明月照耀,夜幕盖天,长夜漫漫,在暗无星辰的夜空下,魔法学院里显得格外寂静,然而在一片繁密而寂静的树林中,少年亚当斯独自一人赤裸着双脚站在古树下宛如林间石头般一动不动,毫无精神地瞭望着脚下一草一木,凉风吹拂,林木姗姗,残叶纷飞,尽管冷风袭身,但少年仍旧不为所动,情痴呆地站在树林中深思自己的过错。
“她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一切就是为了满足那肮脏的欲望,还是我太天真了。”亚当斯在寂静的林间自言自语,一直质问自己与眼前的一切事物,回忆起沉沦噩梦的那段记忆,想起少女嗜血的凶残欲望,心中不知不觉间感到毛骨悚然。
“亚当斯知道么,我一直很喜欢你,喜欢你身上流着的血,那股味道一直令我无法忘怀,我很想把你据为己有,很想把你永远留在我的美丽的乐园中,一直让我品尝你的血。”亚当斯心里出突然回响着少女甜美而渴求的声音。
“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罪不可恕的的吸血恶魔,你这个杀人凶手!”亚当斯仰天咆哮道,栖息在林间的鸟兽听见少年暴怒的叫吼声,吓得纷纷倾巢而出,飞往远方远离这片树林。
“为了满足己我私欲难道还有错么,况且我本来就喜欢血,喜欢你身上流着的血,为了保护你身上香甜的血,而令那群微不足道渺小至极的人类献祭出鲜血,这一切源于你,这一切为了你,这一切归咎于你,知道吗亚当斯。”少女的话语如魔音般一直回响着亚当斯耳边,仿佛少女就是在耳边诉说着,回应着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并不是想杀人,我只想拥有。”亚当斯崩溃的内心所渴望拥有的一切逐渐被少女指责的声音所遮盖,渐渐地脑海一片空白,眼中浮现出少女一丝不挂地站在深红如血的大海表面,少女所处之地别无他物,只存有赤裸裸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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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渴望的,你所向往的早已经没有资格获取,因为你是个罪人,一切终究归咎于你,是你令他们长眠于此化为鲜血,所以这里才是你归属,这里才是你应该赎罪的地方,这里才是你的解脱之地,亚当斯。”
亚当斯看见眼前少女微笑地伸出雪白无瑕的手臂,表示愿意接受自己一切,无论自己手中沾满鲜血也会包容自己一切,带领自己前往所属之地,然后这一切践踏性命的罪行与过错都随着自身化为鲜血,流入这片无穷无尽的血海,所有都将归附于这片渺茫的血色汪洋,融入其中,得以恩赐解脱。
“我应该去哪里,哪里是否是我的藏身之处”
亚当斯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是否应该跟随少女到达眼前这片血海,亚当斯意识到一直以来己身所渴望的亦是现在己身所没有资格拥有的,世上所存在的善与恶之分本来就已经分明,更何况于罪恶与恩惠两者本身,少女脚下茫茫血海正是因灾变而逝去的无辜居民身上流淌着的鲜血,他们脆弱如脚下草芥,树上落叶,狂风来至,随即落地随岁月腐烂一切尽化尘埃,正如无辜居民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鲜血归入血海。
“仅此唯有这里,你身上所犯下的罪孽正如这片血海,一辈子也无法偿还,这里是你唯一的藏身之处也是你应该赎罪的地方。”
少女剑见少年漂移不定,难以抉择,一步一步拉近与少年的距离,知道少年即使穷极一生也无法完全偿还所有罪孽正如这片瞭望无尽的血海。
“我。”
亚当斯凝望少女脚下血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所残害的无辜居民所践踏的性命如血海般深重,纵然内心想赎罪也只不过天方夜谭,伊人做梦罢了,越是注视这片深不可测的血海,寄存心间低处那份绝望也越发强烈,逐渐充斥整个心房。
“不要亚当斯不要离开这里,不要留我一个人”
亚当斯望着眼前少女接近而来,将要把自己引向血海时,心间突然响起一个的哭泣声,只见眼前另在一处血色地域里,少女身上背负着漆黑的枷锁,卷缩着裸露的身子,独自一人坐在某个角落里哭泣着,深红的眼眸流出的泪水如雨珠滴落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地面如湖面般荡漾出无数波纹。
亚当斯此刻感受到少女的悲伤,而悲伤之中包含着无尽的孤独,少女所存在的地方没有日月星辰,更没有蓝天白玉,花草树木这样五彩斑斓的事物,有的只是血茫茫一片,走不尽望不尽的血色世界,哪里既非天堂也并非所为的地狱,哪里所感受到的孤独比两者可怕的多。
“你还在犹豫什么,认清现实吧,随我到那片世界,哪里才是你我两人所应该存在的地方。” 眼前赤裸双脚站在血海上的少女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少年身边,一手紧握亚当斯双手,似乎即将带领对方前往所属之地。
“亚当斯!。”寂静的密林中响起少女的呼喊声,神秘生物拨开重重茂密林叶看见少年亚当斯一声不响地站在古树下,神情有些呆滞,眼神夹杂着困惑与迷惘。
“亚当斯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就离开房间,到底为什么。”神秘生物害怕少年再次突然离她而去,双手紧抱少年手臂,紧紧依偎着对方。
“那你又为了什么而来,为什么而接近我,为什么而呆在我身边,无非就是为了我身上的血,渴求我身上的血罢了。”亚当斯回过神来,发现刚才所看见的景象如虚幻般不留痕迹地消失不见,只看见神秘生物正害怕地依偎着自己,心间感受到对眼前少女的厌恶感。
“亚当斯你在说什么”神秘生物看见亚当斯脸上冷酷的神情,完全不理解少年究竟在说些什么,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这一切都令自己无法理解。
“你这魔鬼少给我装蒜了!接近我无非就是为了吸我的血,你现在饿了才来找我对么?生怕我突然溜走了,你就永远吸食不了我的血对么?我有说错吗!”亚当斯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按耐不住心情,将藏在心底间的不满与愤怒统统发泄出来,一手将依偎自己身边的神秘生物推到在地上。
“亚当斯我不是这样的我。”神秘生物看见少年推开自己的不寻常举动,感到十分怪异,没有理解少年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现在还可以骗我么?我从玛雅小姐那里已经知道一切,没想到你这么残忍杀死五十余万生命,你是罪大恶极的凶徒,你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感到很舒服对么?回答我!”亚当斯怒气冲冲地质问着地上的少女,心底充满着无穷的怒火。
“没错,这一切的罪行是我造成,但是我只不过是为你,为了保护你,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回到那里。”神秘生物眼眸含着泪水,面对少年的愤怒,心中也早已经接受准备,但是这一切的罪行都基于少年,源于少年,为了少年。
“魔鬼,你少在我眼前假装善良了,你根本目的就是想吸我身上的血,为了保护我身上的血,为了这个目的而露出凶恶本性,大开杀戒罢了,让我沦入你的圈套,令我成为罪不可恕的男人,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心里应该很开心对么。”亚当斯愤怒的双拳紧握,无比厌恶的眼光注视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少女。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保护你亚当斯。”少女在地上痛哭流泪,听见少年刺耳的话语,内心不知不觉变得难受感到痛苦。
“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现在你应该很饥渴对吧?出于鲜血的欲望而寻找我,想将我彻底拉入你那无比肮脏与血腥的乐园对么?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经被你剥夺的一点不剩,你已经满足了吗?你这奸诈的魔鬼。”亚当斯心怀愤恨对于少女没有任何甚至半点的怜惜,心间悔恨交加,恨己身之愚笨,恨命运轮下相识之错。
“亚当斯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仅此而已,并没有别的意图,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神秘生物面对亚当斯的愤怒与质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哭泣着拼命地为自己辩解。
“从我开剥夺他人性命的开始,同时我也剥夺他们所存在所拥有的一切,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我做好即将悟堕入地狱的觉悟。”
这一刻,亚当斯明白到己身所拥有的也是即将所失去的,与少女两人一路走来,本来以为可怜卑微如脚下蚂蚁的自己奇迹地受到神的怜惜,然而到头来只是一场云烟梦罢了,事实上神并没有怜惜自己。
明月独照,林间奏起冷风,亚当斯脑海思绪混乱,神情恍惚片刻,想要独自一人离开时,却被少女从背后用双手紧紧拥抱着,耳边回荡着少女悲伤哭泣声。
“亚当斯,不要抛下我,我不想再次回到那个世界。”神秘生物深红眼眸含着泪水,试图挽留着少年的脚步,像是紧紧捉住手中的希望。
“够了,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你了,如果你恨我,就把我引向到属于他们所属的地方,或许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亚当斯强忍着泪水,松开少女的双手,选择独自一人离开,每当听见少女的哭泣声,便会不知不觉地记忆起血色的梦境,那个没有尽头的血色世界,无论天空还是地面都映照着血色,那里没有五彩斑斓的事物,有的只是一片单调的血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血色世界里充满着无尽的空虚与孤独,然而那里是少女本来所存在的地方,除了她外,别无他人。
在黑暗与寂静的树林里,暗无月光的古树上徘徊着一个瘦小的漆黑身影,林间四周寂静无音,不久,漆黑身影发出阵阵滑稽的笑声,林中栖息着头顶长有触角爬行在树上的蜥蜴,蜥蜴似乎听见笑声而伸出舌头,发出嘶嘶般的叫声,警惕着四周。
“不愧是神的恶作剧,神,你实在太有艺术品味了,我辈渺小苍生佩服不已,我的神!你是否真的堕落了,让我作为小丑之人为你这场恶作剧独奏一曲如何。”
漆黑身影在树上看着地上少女因被少年无情地抛弃而哭泣的景象,发出诡异的笑声。
不久,漆黑身影无声无息地隐匿在黑暗中,笑声渐渐消失,林间回归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