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炼狱——噩梦
第十章 盾斧手的酒吧
要去到那个人的酒吧，隧道是走不通了，茅场晶彦画出了一条最近而且基本安全的线路。
由于这次要进入城市区，如果开着吉普车肯定会招引怪物来到，到时候解救不成反而把自己的据点赔上了就不好了。
现在，他们正走在一座小山的山路上，越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城市的延伸地带了。
中尉带着两个士兵走在前面，桐人拿着阐释者，牵着明日奈的手走在后面，明日奈拿着闪烁之乐，这下这对情侣的武器算是搞定了。
“到头来……”克莱因看着手中的军用匕首，“我可不太擅长用这种东西啊……如果有太刀的话……”
“克莱因，别抱怨了，中尉他们也是这样战斗过来的。”明日奈安慰着克莱因，“大不了到时候我保护你。”
“这句话还真的很伤人心……”克莱因低下了头。
“直叶她被留下负责别墅的安全……可她拿到的也是军用匕首。”桐人叹了口气，“克莱因，难道你想说你连我妹妹都不如吗？”
“壶井辽太郎，以后叫我这个名字，否则我就以为在SAO里面非生非死的境地了。”克莱因带着抱怨的口气说着。
“我知道了，辽太郎。”明日奈笑着说。
“不好，听着麻酥酥的。”克莱因眼睛都发光了。
“不给你。”桐人一下子抱住明日奈。
“嘁，小气。”
“嘘。”中尉示意后面的人声音压小，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招呼着身边的两个伙计跟他来。
桐人他们远远地隐约看到了什么……
山林里，一只怪物正在啃噬一只野鹿的尸体……
“唔……”克莱因的脸色很不好，“还好没吃早饭等着你们带食物回来了。”
“你是根本忘记吃早饭了吧。”明日奈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就猜中了，“一直在打电话联系家人不是么？”
“……”
中尉示意桐人不要动，让他两个伙计呆在后面，他一个人举着匕首，慢慢地接近它，没有反应，中尉一把从后面抓住它的脖颈然后看准脑门一刀刺进去，飙出了黑色的血，溅在他的身上，以防万一，他又来了几刀，把它的脑袋彻底捣烂为止。“呼……”他抹了抹脸上的血，“干净了，我们继续走。”
“……”桐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怪物，它还有完好的皮肤，似乎是刚刚突变的，没错，搞不好就是幸存者之一。
“怎么了？”明日奈握紧桐人的手。
“我们也会变成这样吗？”
“老兄，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克莱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友，怎么舍得去死呢。”
“你们……跟上来！”中尉尽量压低声音，就在桐人想入非非的时候中尉等人已经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很危险！”
“是……”桐人赶紧带着明日奈和克莱因小跑过去。
越过了这座山的确看到了城市的一角，但是已经没有了城市往日的繁华，死气沉沉，大街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停止的车辆，有些车里还有那些突变出来的怪物被绑在安全带上动弹不得。
“爸爸，请尽量靠着人少的小巷子走……”蓝牙里传来了结衣的声音，“我能通过监控看到附近有一大群的怪物正在徘徊，虽说城市的大部分怪物都被声音吸引到了其他的地方，但还是有相当数量的怪物留在城市里徘徊，请注意，那不是你们几个能对付的数量。”
“我明白。”桐人靠在墙壁上窥视大街上的情况，车辆堵在这条街上，而有几只在那边徘徊，而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大街的对面，现在冲出去的话很可能就被那些家伙看到了，不希望再有伤亡，在这里应该慎重……“走小巷的话可永远到不了对面啊……”
“和人君，不如我们蹲着慢慢走过去吧。”中尉提议着，“这样半蹲着就能以车辆为掩体，它们转向这边的时候我们就不行动，它们视线转移的时候我们再动。”
“但是，这样机动性太差了……如果被看到了，而且我们又因为半蹲着而隔开了一段距离的话，岂不是更危险？”
“那就一个个跑过去吧。”克莱因提议着。
“不行，如果被发现了隔开的距离就更大了，比中尉的想法还危险。”
“桐人……”明日奈拉扯着桐人的衣袖，“也许可以用那个。”她指着一边的废材堆。
“额……”
不一会儿，六个人就分别两面举着等身的镜子，排着两人一个排面，横着要过大街，那些怪物一往这边看就停止移动，为了两面的频率同步，桐人还特地用两块木板将镜子分别连在一起，这样就变成了一辆镜子做的‘战车’，六人在这些镜子里面一步步安全地朝着大街对面走去。
一只怪物看到了，桐人赶紧“嘘……”一声，大家都停下了，那只怪物张牙舞爪地跑了过来，躲在镜子后面的桐人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了，那只怪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下颚，相貌丑陋，恐怖的骨刺……
希望他没有攻击同伴的兴趣……
桐人祈祷着，一边的中尉已经拿起了军用匕首，大不了就跟它们再来一战。
怪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将头凑到镜子前，似乎在观赏着自己帅气的容貌一般，然后很扫兴地转身离开。
“成功了……”弗列格这么轻声说了一句，那只怪物迅速地回过头，再次到镜子前。
中尉对着弗列格做着口型‘我操你妈的，闭嘴！’
弗列格马上捂住自己嘴。
那只怪物用骨刺在镜面上滑动，镜面出现了浅浅的裂纹。
完了……
桐人想着。
怪物歪着脑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扫兴地走了。
这些家伙的智商似乎并不是很高……
桐人暗暗庆幸，等它徘徊远了，桐人再一次“走……”轻声地下达命令，他们安全地过了大街。
“我操，我不想再有这种半只脚踏过鬼门关的经历了。”弗列格擦着额头上的汗。
“那都是你闯的祸，如果没有和人君的主意，我跟你早就变成死肉一滩了！”中尉严厉地说着，但注意将声音压低。
“好吧，我该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了和人君。”
“不是我，是明日奈想出来的。”
“不是哦，”明日奈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出来能用的东西，把它完善成这样一个工具的是你。”
“……是吗……”桐人被明日奈夸了有点不好意思。
“别谦虚了，哟，好样的桐人！”克莱因很捧场的样子。
“我们继续走吧。”桐人指着小巷深处。
“喂喂，对我这么无情啊。”克莱因一脸的沮丧，“我夸你就不值钱了？”
“哦……抱歉，谢谢。”桐人还特意道歉了。
“不不不，我是开玩笑的，你也别当真，你向我道歉会让我很为难的，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本来就是我应该道歉，抱歉……”两个人在那里互相鞠躬。
“这就是日本人吗？”中尉挠了挠头，“都谦虚过头了啊。”
“唔哈哈哈……”明日奈捂着嘴笑，眼泪都挤出来了。
“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在日落之前把你那个朋友送回避难所。”中尉招呼着两个伙计继续走，桐人也带着明日奈和克莱因在前面开路。
来到小巷子那个熟悉的地方，是酒吧的后门，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明显就是加强过防御了。
“太好了，艾基尔还活着……”他看着后门被锁得死死的，窗户钉上了木板。他走到后门，看到地上有一具突变的尸体，头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纹，就像是被什么力气将脑袋劈成了两半一样。他试着敲了敲门，然后等待了一会儿。
“他朋友是聋子？”中尉说着，他一边拿出军用匕首，“把锁卸下来不就行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门开了，桐人眼前的是一个防爆盾。
“……”通过防爆盾上的方孔，看到的是那张老熟人的面孔，而他的右手上正举着一把消防斧。“桐人……快进来，外面有很多那种东西。”一边收起消防斧，一边热情地将桐人拉入店内，中尉等人看这个状况也跟了进去，艾基尔锁上了后门，还多加了两把锁。“呼……”他擦了擦汗，“我还以为是那些东西在后门呢……”
看到店里的状况，大家都感觉到一股温暖。
有七八个人坐在店里，一派安详，没有恐惧也没有手足无措，大家都生活在物资丰富的生活中，完全没有昨夜令人发狂的气氛，应该是艾基尔安抚他们的吧。
“……”艾基尔的店里，桐人见到了熟悉的绫野圭子还有一个想也没有想到的女孩。“幸……？”
“嗯？”那个少女听到某人叫她的名字，直到看到桐人为止都还是很正常的，当看到桐人的时候，那少女的瞳扩散了，“……桐人？”
“盯……”明日奈似乎感觉到危机了。
“桐人。”艾基尔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熟人？”
“……再熟悉也不过了。”
“喂喂，你怎么总是跟女孩子自来熟啊。”克莱因叹了口气，“我们的英雄大人啊，请给我一点桃花运吧……”
“怎么会……你还活着……”桐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华丽无视了……”克莱因蹲角落消沉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一个人把我从SAO的服务器里强制拉出来，然后阻断了我和服务器的联系保住了我的命。”
“不会吧，茅场晶彦这么可能允许这么大的BUG出现？在这方面绝对不是简单地阻绝服务器的联系这么简单，救你的人你认识吗？”
“不知道……”幸叹了口气，“刚刚见面就问我这么多？”
“啊，不好意思……”两人的目光甚至不敢对接。
“……”绫野圭子叹了口气，“为什么都没有人注意到我。”
“啊，不好意思……”桐人短时间内不好意思了两次！！！
“你的不好意思也太不值钱了吧。”明日奈鼓着腮帮子，“还有，不许花心。”
“嗯？”幸一脸奇怪地看着明日奈，“什么叫不许花心？你们结婚了？”
“没有……”明日奈回答。
“那就不算花心，大家的起跑线都是一样的，不是么？”幸似乎在对桐人的‘所有权’进行质疑。“在黑猫会的时候我就和桐人君一起同床共枕了哦。”
“……什么……”明日奈受到的攻击力太大了，她后退了半步，“怎么会……”
“而且我和他在那时候就有了共同物品栏。”
桐人转头看明日奈，“亚丝娜！！！”她已经蹲在角落消沉了。
“你也来了？”克莱因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是被桐人抛弃的人。”
“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们了……”桐人真是哭笑不得。
“自从我从SAO里醒过来就一直在找你，”幸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在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终于如愿以偿了。”她双手合拢十指相扣，“感谢上帝……”
“这两年你信上帝了？”桐人问着。
“差不多吧，我父亲一直在祷告，终于，我从游戏中醒了过来，所以就疯狂地信上了基督教，我也在一直为你祈祷。”幸天然地笑着，“终于见到你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桐人笑笑，“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幸好像在这两年里变得成熟稳健了，她的谈吐和举止都变得十分典雅。
“我说，”绫野圭子叹了口气，“你们是真的打算无视我吗！”
“呵呵呵呵……”艾基尔笑着拍了拍绫野圭子的肩膀，“别打扰他们两个叙旧。”
“好歹我也算旧友啊！”绫野圭子冲过去一把抓住桐人的手，“需要疗伤吗？”
“哈？”
“她在这里有一个医师教会她一些治疗方式，她最近一直在联系。”艾基尔笑着说。
“是么……可我没受伤。”
“真可惜。”大概绫野圭子想通过疗伤接近桐人。
“为什么搞得好像我必须要受伤不可……”
“把我带在身边吧。”圭子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已经学会了简单的医疗能力了，不会拖后腿的。”
“……”桐人摸了摸她的头，“就算你没有医疗能力我们也会收容你的。”
“……果然你很温柔。”绫野圭子一脸的安心。
“嗯？你们找到了据点？”艾基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还没等桐人回答就问，“在哪里？”
“在郊区一座别墅，那边还有哨卡，就像一座山坡上的要塞一般。”桐人说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着他。“这次来是想要把你们都接去那边，这边实在太危险了。”
“……好是好，但是，”艾基尔叹了口气，“这么大队的人马，不容易随意移动啊。”说实话，现在这家店里面十几号人，而且还有的拖儿带女，想要像来的时候那样机动是不太可能的。
“确实……”桐人陷入了沉思，“分批护送的话风险更大……”
“用街道警察那边的扩音喇叭进行定时广播的话，能够把大部分的怪物都吸引过去……只是去做的人太危险了。”中尉似乎调查过了这片地区，“有去无回的任务。”
“……在队伍头和尾分别安排保护民众的人如何？”圭子提议。
“怪物攻击中间的话不就没辙了么。”幸反驳，“这边还是有很多可以用的战斗力的。”确实，这十几号人里面青壮年男性非常多。
“啊，不行不行，完全对付不了他们。”几个男人一听就缩了，“怎么可能打得过那种东西。”
“不够男人！”艾基尔吼道，“给我长点自信啊！”
“要么你去，反正我是不去。”几个青年在那边附和，“这边就挺好。”
“你们，知不知道这边是危险区？我们在这里是迫不得已，现在有机会去安全的地方，你们还要闹脾气？”幸用很严厉的语气责备着。
“那就统计一下，跟我们走的有几个人，”中尉不耐烦了，“别他妈给我拖时间，要是日落了就那你们去喂狗！”
“你也是美国人？”艾基尔笑着看着中尉，“脏话还是不能忌口呢。”
“我只是个驻日美军中尉而已，”中尉摇了摇头，“兄弟们死得只剩下两个人了，心情有点不好，对不起。”
“没事，我也失去了很多亲人。”艾基尔叹了口气，“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活下去，至少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嗯，是啊，快点决定！有几个人跟我们走！”中尉不耐烦地叫了起来，“不想走的就坐着，跟我们走的马上让你的屁股离开你的座位然后跟我们来后门！”
大多数人都原地坐着，他们享受惯了这里安逸的生活。
“我跟你们走。”艾基尔笑笑，“我可不喜欢在这里冒险。”
“我也是。”圭子拍了拍胸脯，“我会医疗，可以帮上大家的忙。”
“我当然是要走的，看到桐人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幸笑笑。
“那，其他人都不走吗？”中尉加大了声音，一般来说酒吧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愿没有被畜生们听到。
那些人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站了起来。
“太棒了，看我们来救的这些人……”中尉又闹脾气了，“能走的给我来后门，其他准备在这里拉屎拉一辈子的都给我小心点你们的小命。”中尉生气地走去了后门。
“……”明日奈无言地走去了后门。
“回去的时候跟她解释一下吧。”克莱因拍了拍桐人的肩膀，“少女的心可是很细腻的，前女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提好。”
“前女友？”桐人吓了一跳，“是在说幸吗？”
“诶？”
“只是……”桐人当然忘记不了对幸的感情，“只是……”为了她可以只身去对战BOSS，“只是比较亲密的朋友罢了。”
克莱因呆呆地看着他，“亲密的女性朋友，换句话来说就是，女友预备役，对吧？”
“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