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掌灯时分,绿倚看到齐羽色还没有出来,只好自己推门进去,房间里昏昏暗暗的,绿倚隐约看到齐羽色还在美人榻上坐着。
“小姐,奴婢把蜡烛给您点上吧!”绿倚小声说着。
“恩,点吧”齐羽色换了个姿势躺在了榻上,房间里的蜡烛一盏一盏的被点燃,齐羽色看着随着晚风微微摆动的纱幔忽然问道“绿倚,你觉得世子爷他怎么样?”
绿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听到齐羽色说了一句“我在问什么”绿倚也不敢在回答,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点。
齐羽色闭上了眼睛,从萧辰走之后,她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动,萧辰走之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告诉她好好养身体,他等着娶她过门。
或许是上一次婚礼来的太快,齐羽色没有见到萧辰,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不过是嫁了人而已。今天见到萧辰,她才觉得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回不去,她就要和萧辰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几十年。
“小姐,晚膳已经好了,您在哪里吃”绿倚的声音打断了齐羽色的思路。
“不吃了,给我削个苹果,端进来”齐羽色看了一眼绿倚,坐了起来。“然后你们就都下去吧!”说完,齐羽色就转身去了耳室,也是她自己的小实验室。
她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她想要回到她的世界,她也不想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相处,她能做的,只有抓紧研究出来怎么才能回去。
又在实验室里耗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饿了,齐羽色才从实验室里面出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她手里的毒物是越来越多了,可是她还没有找到当时引起爆炸的东西,肚子又叫了起来,齐羽色才注意到院子里一个丫鬟也没有。
齐羽色有些好奇,走出房门四处看了看,只有绿倚的房间是热闹的,一群小丫鬟未在绿倚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绿倚则在抹着眼泪。
“怎么了?”齐羽色在门口站了一会,没有人发现她,她也没听出什么所以然,只好开口问。
“二小姐!”众人看到齐羽色都吓了一跳,慌忙跪了下来。
“你的脸怎么了”齐羽色挥挥手,看着绿绮从小丫鬟中间站了起来,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脸上还有巴掌印“谁欺负你了”齐羽色快步走过去。
“二小姐,是三小姐”一旁的一个丫鬟见绿绮不说,带着满心的不忿说了出来
“齐月蓉?”齐羽色让一个丫鬟去自己房里拿药膏,自己坐在了绿倚的床上。
“就是奴婢失手碰了三小姐一下,三小姐惩罚奴婢而已”绿倚显然还想要掩盖什么。
“你来说”齐羽色直接看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丫鬟。
那个小丫鬟向齐羽色行了礼“回小姐,今天上午,世子爷派人给小姐送东西过来,您吩咐了不让打扰,绿倚姐姐就去了前厅接了过来,谁知道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三小姐,三小姐听说那是世子爷送来的,就说那是送给她的,要拿走,绿倚姐姐不让,三小姐就动手打了人,东西也给抢走了。”说完,小丫鬟更生气了一些。
“送的什么”齐羽色看着绿倚。
“来的人是世子爷身边的七平,说是世子爷请江南那边的银匠做的一枚簪子,快马送过来的”绿倚低声说道。
“一枚簪子!”齐羽色有些气闷“她要你就给她得了,什么好东西啊!”
“那是世子爷送您的啊!”绿倚抬头委屈的说。
齐羽色看着绿绮有些心软,只得无奈的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这种事情,她要什么给她就行了!”他们这些人从小就只知道服侍人,主子的话比天都大,这个事情还得她来出头。
绿倚见齐羽色不在说话,以为齐羽色是因为她办事不利生气了,病好后的齐羽色虽然冷漠又隐隐有些吓人,但从未跟他们发过脾气,一时间,绿倚有些无措“奴婢知错了,请小姐原谅。”
知道绿倚误会了自己,齐羽色也不想在解释了,“行了,没事”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药膏,给绿倚涂药,齐羽色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很怕自己手重了碰疼绿倚,“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跟她废话,回来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主,一枚簪子而已,没了再打就是,要是伤了你们,我可要心疼死”
“小姐”绿倚忍着眼泪。
“好啦好啦!”齐羽色有些不好意思“你过来给她涂药,我是做不来这种事情。”齐羽色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小丫鬟。
看着绿绮的药也涂的差不多了,齐羽色站了起来“今天的事,我会让齐月蓉成倍还给你的”
“小姐,您”绿倚看着齐羽色,满脸担心,她就要出嫁了,如果在闹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你受这么大委屈,我肯定要给你出气的,而且我还得教教她,别人的东西不要碰”说完,齐羽色就离开了。
百香回到寝院的时候,齐月蓉正戴着那枚簪子在扑蝴蝶,百香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低眉顺眼的说“小姐,管家给您送来了最近的头油”
“恩!我看看!”齐月蓉已经跑了好一会了,把手里的扇子丢到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百香连忙把手中的盒子打开,一个透亮的琉璃瓶子躺在黄色的绸布间,里面浅粉色的膏体微微晃动,阳光打在瓶子上面,竟然意外的漂亮。齐月蓉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真漂亮”
“管家说,这是最新上市的,咱们家也只有您这里有”百香把那瓶子拿了出来,往手上倒了一点,玫瑰花的香味一瞬间扑鼻而来。
齐月蓉很满意,说了声回头给管家赏赐,拿着那瓶头油就回了房间。
落后一步的百香,却偷偷拿着手帕把手中的膏体狠狠的擦掉。
把本应该送到齐羽色那里的簪子拿到了自己手里,齐月蓉整个人的心情好了不少,晚上便让人用了新送来的头油给她梳头,伴着玫瑰的香气,齐月蓉觉得她马上就可以把齐羽色从是靖北候世子妃的位子上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