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哭喊声忽然没了,有几个脑满肠肥的华人男乘客走过去,要进去一看究竟,被船员们拦下了。
几位男乘客与船员们争吵起来,想要硬闯,都被船员们拦下了。几位男乘客不服,叫嚷着自己是什么什么身份,什么什么科长处长的,叫嚣着自己关系如何如何硬,可以不让邮轮运行之类的,可惜那几个白人船员听不懂普通话,不吃那一套,就是不放行。
几个男乘客大概在国内横行惯了,与船员们推搡起来,本来地面就有坡度,他们几个脑满肠肥,哪里是海员们的对手,人家也没推他们,他们倒把自己一个个摔了个狗啃屎。
闹了好一会儿,几个男乘客实在没办法,一个个灰头土脸,没羞没臊地回来了,嘴里却不干不净地叫嚣着,吵骂着。
有个白人大概能听懂几句骂人的话,忍不住气,就要来揍几个男乘客,吓得几个男乘客急忙躲到了角落,还是杨部长过来劝解了一番,白人船员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几个男乘客面红耳赤,没皮没脸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安分了。
经过他们这一番吵闹,八百多乘客几乎全醒了,天色亮了些,一些人开始去卫生间洗漱,有许多男船员从楼下提水上来,每人限给小半盆水,还有人专门给挤牙膏。
旁边的大哥又咳嗽起来,大姐突然对我热情起来,和我闲聊。她自称姓马,大哥姓张,对我一口一个大兄弟叫的好不亲热。我应付地和她闲聊了几句,心想她必有所图,果然马大姐话锋一转,说了正题,让我帮她照看行李,她要陪张大哥去找医生,要点感冒药,顺便洗漱了。
我这人比较热心肠,乐于助人,答应了她。
马大姐道谢过后,拿了洗漱用品和张大哥去前面了。
艳娇还没有醒,我躺在她面前,欣赏着她的美貌,想起昨日的柔情蜜意,心里甜丝丝美滋滋的。
艳娇的眼珠有些移动,慢慢的嘴里嘟囔着什么,说起了梦话;“不要,不要,你别过来……放手,快放手!……啊,不要,……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我见她做恶梦了,急忙晃动她;“醒一醒?醒一醒?”
艳娇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我,她大惊失色,一下子打了我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她的动作熟练快捷,我竟然没有闪开。
我捂着脸,看着她;“你打我干什么?”
艳娇傻愣愣地四下看了看,似乎清醒了,她有些歉疚地看着我,娇嗔着说;“谁让你欺负我的?该打,为老不尊!”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又欺负你了,那是你做梦。”
艳娇想了想;“那你也该打,都是你总是欺负我,我才做了噩梦。”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那好吧,都是你有理。”
艳娇有些得意地笑了,拉下我的手,看着我手背上的齿痕;“还疼吗?”
我笑着说;“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艳娇冷哼了一声,撅着小嘴;“疼死你才好呢,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我的心里乐开了花,看着她的美貌,笑得合不上嘴。
两边不断有人拿着洗漱用品在过道上走动,有意无意都会看我们一眼。
艳娇对我娇嗔着说;“你傻笑什么,傻样儿,帮我梳头吧。”她说完找出了梳子,交给了我。
我觉得自己的地位,下降得太快了,有些犹豫。
艳娇不等我回应,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解开了头绳。
我不能拒绝她,于是慢慢帮她梳头。
朱经理从前面走了过来,只有一个人,在我们身边停下了。
我假装没看见。他竟然无耻地看着艳娇,笑了。
艳娇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朱经理毫无羞耻地坐在了艳娇对面,笑着说;“美女,你是强哥的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艳娇扭过身来,看着我。
我的心脏要气炸了,对他大声说;“你是哪位呀,我不认识你,赶紧走开!”
朱经理没皮没脸地笑了;“强哥,还生我气呢,打你是我不对,可谁让你偷拍我女朋友呢,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手下,咱们在同一个公司,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会照顾你的。”
王八蛋!故意揭我的老底,给我难堪,挑拨我和艳娇的关系。
艳娇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我强忍怒火;“先生,你昨天就已经认错人了,为什么又来找我?你是不是看我女朋友漂亮,故意来找茬,你是不是小流氓?还是个死变态?快走开!不然我让人把你拖走!”
朱经理一阵冷笑;“你装什么呀,一个破业务员,穷屌丝,30多的老处男,住地下室的臭老鼠,吃地沟油的癞蛤蟆,你装什么呀,美女,他是怎么骗你的,和你说他很有钱吗?你看看他穿的鞋,可别被他骗了。”
我真想一刀捅死这个杂碎,但是不能被艳娇看穿,只好强压怒火;“我是个电影导演,我们文化人从来都是脱俗的,不追求名牌,你这样的俗人不懂,也不配和我说话……”我站起身来,对一个路过的黑人船员喊了一声英文请。
黑人船员走了过来,我连说带比划,指着朱经理。
黑人船员明白了,做了个请离开的动作。
我急忙拿起了昨晚装纸巾的垃圾袋,丢向朱经理。
朱经理伸手接住了;“什么东西!”他气的扔了下来。
我对黑人船员指了指垃圾袋,又指了指朱经理。
黑人船员明白了,指着垃圾袋让朱经理捡起来。
朱经理英文也是个半吊子,吭哧瘪肚了半天,说了两句,黑人船员完全没听懂。
黑人船员有些恼了,一把拉住朱经理,按住他让他把垃圾袋捡起来。
朱经理还想反抗,被黑人船员扭动手臂,痛的他一声惨叫,急忙说了几声OK,把垃圾袋捡了起来。
黑人船员对我说了声抱歉,押着朱经理走了。朱经理气的呼哧带喘;“你轻一点,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你这黑鬼,轻一点!……”
黑人船员虽然听不懂,但是看表情就知道他没好话,用力一推,朱经理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垃圾袋散开了,纸巾散落了一地。
旁边一帮外国人嬉笑起来,朱经理没皮没脸地站起身来,他想发飙,又不是黑人大个的对手,可是不发飙,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他犹豫了一下,气的骂了一句,转身要走。
黑人大个知道他在骂人,上去一把抓住他,指着地上的垃圾,让他收拾了。
朱经理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反抗,只好又说了两声OK。
黑人大个这才把他放开。
我得意地笑了;“快捡吧,那是你爷爷我的精华,里面都是你叔叔大爷。”
艳娇扑哧一声笑了,有些羞臊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附近的华人也跟着哈哈笑了。
朱经理瞪着我;“你等着,等回国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嘴上虽硬,手上却不敢停,拿着塑料袋收集纸巾。他看见纸巾上黏糊糊的,呲牙咧嘴地磨蹭着。
黑人大个催了一下,吓得朱经理一阵哆嗦,慌忙用塑料袋包起了所有的纸巾。
黑人大个又请他离开,朱经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艳娇拉住我的胳膊,笑着说;“臭流氓还敢打我的主意,还是叔叔你有办法,气死他个王八蛋。”
我得意地笑了。
马大姐和张大哥回来了,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有小流氓来捣乱,张大哥拿下口罩,很讲义气地对我说,以后有事尽管说话,他会照顾我。我见他带了口罩,问他是什么病。马大姐说没事,就是普通感冒。
我拜托马大姐看着行李,和艳娇去洗漱了。
我不过几分钟就完事了,在门口等艳娇,等来等去不见她出来,最后等了半个多小时,艳娇才慢悠悠地出来了。
我本来想说她两句,但是仔细一看,又不禁乐了,艳娇不但洗漱的干净利索,而且画了淡妆,脸上的两分稚气没了,有了一点轻熟女的感觉,美艳不可方物。
我笑着说;“怎么还化妆了,半小时没见你,我差一点冲进女厕所。”
艳娇笑着说;“我好看吗?”
我笑着说;“好看,好看。”
艳娇笑着说;“那你说,我是化妆好看,还是不化妆好看?”
我想了想,笑着说;“不化妆的你,是最青春靓丽的,是最漂亮的,化了妆的你,是最明艳动人的,是最美丽的,无论哪一个,都可以倾倒众生,艳压群芳,都是风华绝代的……”
艳娇对我的答案很满意,咯咯笑个不停,抓住我的胳膊;“好了,我都被你说的不好意思了,我哪有那么漂亮,你就会忽悠我,你们文化人,就是会哄女孩子开心,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她虽然这样说着,却把我的胳膊抱紧了;“走吧。”
我们两个开开心心回到自己的位置,张大哥看着艳娇,有些魂不守舍,马大姐打了他一下;“瞎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