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空虚,寒冷,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心如刀割,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出来……我喘息着,想要安慰她,但是没有力气说话,抽泣起来……
美玉抽泣着,撩起毯子,把我紧紧地包裹住了。她轻轻磨蹭我的脸蛋,慢慢在我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呢喃细语;“以后不要这样了……你以前过的委屈,我知道……但是不要太贪了,身体受不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好不好?”
嗯,我哽咽着,答应了一声,泪水流个不停,感觉身体温暖了许多。
美玉把我抱紧,抚~摸我的后背;“那你以后乖不乖?”
嗯,我哼唧着,答应了,悲伤又感动地哭泣起来……我的身体有了力气,偏头亲吻她。
…………
头痛欲裂,光芒刺眼,我的意识觉醒了,感觉不到美玉,伸手摸了摸,没有摸到。我睁开眼睛,阳光耀眼,急忙躲开了视线。
四下里寻看,我还在驾驶舱里,躺在毯子上,美玉却不在了。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已经是中午了。我想美玉可能在甲板上,于是起身走向舱门。
舱门口开着,我发觉自己仍然赤~裸着。
甲板上,没有发现美玉,我绕到另一侧,也没有发现。
我大声呼喊她,走向船尾。我没有发现美玉,却发现底舱的舱门被打开了,锁链掉在一边。
心惊肉跳!难道美玉被怪物抓进了底舱?我急忙跑回驾驶舱,拿了电棒和小刀回来。里面空间狭小,猎枪恐怕不如小刀。
我打亮电棒,走下底舱,不知道该不该呼喊,害怕打草惊蛇。
底舱过道里,空寂无声。我小心翼翼下到舱底,顺着过道,慢慢向里面搜索。
呜嗯……呜嗯……有女人抽泣的声音从前面传出来,不是卫生间,就是厨房里面。我觉得像是美玉的声音,于是大声呼喊起来;“美玉?是你吗?”我举着电棒和小刀,快步向前面靠近。
女人的抽泣声停了,不过我已经判断出她就在卫生间里。我想也许有怪物在威胁美玉,一脚踹开~房门!
咣当!啊!女人的叫喊声!我用电棒一照,一个女人坐在马桶上,赤身露体,披头散发,挡住了整张脸。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有些吃惊。
美玉低着头,没有看我;“我正在上厕所,你先出去吧。”
“你怎么在这里上厕所,快出去,这里太危险了。”我伸手去拉她的手。
“不要你管!”美玉恼了,甩开我的手;“你出去吧,这里没有怪物。”
我想昨晚的事情,她还在伤心气恼;“昨天晚上,是我不对……对不起……我猪狗不如……我丧心病狂……我不是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美玉哽咽住了,捂着嘴,抽泣着。她似乎悲从中来,万分痛苦地哼唧着,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我被吓傻了,没想到自己给她这么大的伤害。我害怕她会离开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放下电棒和小刀,狠狠抽打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我不是人!啪!我猪狗不如!啪!我丧心病狂!啪!我罪该万死!啪!……美玉,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一边哭泣着,一边抽打自己,希望美玉能够心软,原谅我一次。
美玉更加悲伤地哭泣着,放开了捂嘴的手,她有些喘不上气,娇躯抽搐得不成样子,但是却死低着头。
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始终不看我一眼,要用头发挡住脑袋。我把电光照在她身上,仔细观察。
心惊胆颤!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你怎么了?”我的声音抖动得不成样子,有些头晕目眩,急忙趴在地上。
美玉用手臂挡住强光;“快把电棒关了!不要看我!”
我把电棒关了,四下里慢慢陷入昏暗……我的脑中一片疼痛,心如刀绞。我趴在地上,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美玉泣不成声……
啊!——啊——!啊!——美玉愤恨地嘶叫起来,拼命捶打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我怕她伤害自己,爬起来摸过去,一把抱住她,用力包裹在怀里。
美玉嘶叫着,挣扎着,用力打我,掐我……我什么也不管,紧紧抱住她……片刻,美玉安稳了,突然抱紧我,放声痛哭起来……
我的心碎了,紧紧抱住她,泣不成声……
…………
我们两个紧紧拥抱着,哭泣了好一会儿,相互劝慰着,才慢慢平静下来。
从舱门口射进来的方形阳光,慢慢偏转到了过道地面上,底舱里虽然还昏暗,却能勉强看清事物了。
美玉惧怕光亮,脸蛋埋在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始终不曾抬头。我慢慢伸出手,关了卫生间的房门。
卫生间陷入黑暗中。美玉放松了一些,仍然紧紧抱着我。我抱着她,一动不动,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任凭时光流逝……
…………
美玉慢慢抱紧我,探下头来,亲吻我的嘴唇。
和她接吻,我会被感染吗?我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转瞬即逝。泪水汹涌而出,我张开嘴,和她亲吻起来。
我们安静地拥抱着,任凭时光流逝……
舱门口传来风声,外面似乎起风了……
咕噜噜噜噜噜……美玉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叫声。
片刻,她娇滴滴的;“老公,饿了。”
我想了想;“那我给你做饭吧,厨房里应该还有吃的。”
美玉沉静了片刻;“好,咱们先洗一洗吧。”
哦,我顿了一下,答应了一声。
美玉慢慢脱离我的怀抱,起身走到一边。
哗啦啦……有水流的声音,她应该是打开了热水器的喷头。我起身走过去,和她一起洗澡。
水很凉,我是光着脚的,地面的瓷砖也很凉。美玉帮我擦澡,我也帮她擦澡……
一绺头发,顺着水流,很自然地滑落在我的手臂上,好长,好长……
我呆住了,美玉似乎也静了下来,只有水流的声音无情地击打在地面上,哗啦啦的响亮震颤我的心……我仿佛听见了她的心跳,她的心破碎了……
“我洗好了……我去做饭……”我的声音抖动得不成样子,身体跟着颤栗起来。
美玉沉静了好长时间;“好……你去吧……”她的声音似乎是坚硬的,平静的。
我摸到房门,慢慢打开了,昏暗的光线飘散进来……我想回头看看她的样子,但是我没有……我慢慢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过道里,从舱门口射进来的方形阳光,已经偏到了边上,太阳应该快落海了吧?
我看向舱门外,蓝蓝的天空,没有白云……舱门口发出阵阵风声,仿佛世界在将我呼唤……橡皮艇还在海面上挂着吧?我的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转身看向里面,厨房的门隐藏在昏暗中……里面会有什么呢,我能做出一顿好饭吗?……我举起手臂,看向自己戴手铐的左手……我的肉,不知道好不好吃?……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呢?可以温暖地相拥相爱吗?……或者,成为她的夜宵吗?
我想要离开,无论她是否伤心欲绝……也许,她会长出翅膀,飞跃大海把我追寻,或者,她会毁灭整个世界……我想留下来,安慰她破碎的心,她是深切地爱着我的,不会迷失本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