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变成了一个光头,觉得好饿,回到舱室,吃了美玉给我做的饭。太难吃了,完全糊掉了大半,幸亏我没有和她结婚,不然我还要承包家务。
吃完饭,我懒得收拾,光着屁股,走到甲板上散步。
星辰大海,夜风阵阵,清凉舒爽,然而我的心仍然哀伤的难受,如同死了一般。我不想关心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
迷迷糊糊的,我走进驾驶舱,看了看东西,躺下来睡觉,不一会儿,就睡死过去……
…………
一阵响亮的噪音将我吵醒了,乌拉乌拉好大的声音,像是在说英文。我睁开眼睛,阳光刺眼,好痛,我急忙闪开了。
又是一句英文的呼喊,像是从船外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坐起身来,眯缝着眼睛看向窗外,阳光明媚。
噪音吵得我浑身难受,我爬起来出了驾驶舱,向海面寻望。
碧海蓝天间,一艘巨大的军舰漂浮在不远处,我还没细看,远处又一艘,后面又一艘。
身后乌拉乌拉的噪音再次响起,我转身回望,魂飞魄散!庞然大物!泰山压顶!我吓得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我的视角仰开了一些,两边寻望,终于看清了——航空母舰!宏伟的航空母舰!它仿佛要倾倒下来,压扁我和小渔船一样!
我在电视里看过航空母舰,但是没想到它竟然如此高耸!如此庞大!比豪华邮轮好要大几圈!它的甲板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噪音再次响起,说着乌拉乌拉的外语。我镇定下来,仰头寻望,百十米高的指挥塔上,几个小人站在上面,把着栏杆向我寻望着。
因为距离远,阳光刺眼,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隐隐约约看出来,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军装。
几个人用望远镜看着我,有一个拿着大喇叭,又在向我喊话。
我仔细听了听,就听懂一个单词,OK,其它的一句不懂。我有些尿急,不管他们许多,走到甲板边,转过身去,开始撒尿。
哗啦啦……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十几艘大战舰重重包围了,巡洋舰,导弹护卫舰,驱逐舰,补给舰,登陆舰,竟然是一个整编的航母战斗群!
“小船上的先生您好,请问是中~国大陆的民用船只吗?”航空母舰上传来了汉语普通话。
小渔船的头前挂着国旗,我想他们肯定是看清了。我正在撒尿,想回答,但是转过身去又不礼貌,所以只好快点撒尿。
“我们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第三航母战斗群,我是翻译官查尔斯*赵,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们要在这片海域进行演习,能不能行个方便,离开这片海域。”
我的尿好长,只好仰头大喊;“我不方便——”
“您说什么?船上有电话吗?”查尔斯*赵大喊起来。
我的尿终于尿完了,抖了抖,转过身去。这时我突然想到航母上有女士不太好,我想找个东西挡一挡,可是没有合适的东西,我想反正离得远,应该看不清,就算了。
我仰头仔细望,塔台上站在十几个人,左边一个头发是黑的,拿着大喇叭,应该就是查尔斯*赵了。
两边的甲板上,战斗机的翅膀边角支了出来,排成一排。甲板边缘,二十多个官兵正在看着我,很多人戴着墨镜。他们肤色各异,有男有女,一边说笑着,一边对我指指点点。
我有些自惭形秽,捂住了裤裆。这是一群大自然的宠儿,人类的精英,可以自由翱翔于蓝天大海。他们强壮而优雅,聪明而又矫健,依托于庞大的战争机器,纵横四海,无所抗拒。
查尔斯*赵又呼喊起来;“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我扯着脖子,向塔台上大喊;“我走不了——船坏了——”
查尔斯*赵听见了,用大喇叭说;“发生事故了吗?就您一位幸存吗?”
我跟他说话太费劲,扯着脖子大喊;“对————”
查尔斯*赵没有马上答复我,而是和边上的人商量起来。片刻,他用喇叭大声说;“如果您不是军事谍报人员,我们可以救您上来,但是在我们演习期间,可能要限制您的人身自由,您将在我们限定的活动区域,也就是航母甲板下三层的邮局里,度过整个航程,直到我们到达日本。要是您同意的话,请降下国旗,我们现在就派人接您上来。”
我的心里暗笑;“接我上去……呵呵呵……接我上去,你们就倒霉了……我还要等宋宝玲,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我扯着脖子大喊;“我不上去——有人来接——你们忙吧——”
查尔斯*赵呼喊;“那我们能把您拖开一段距离吗?五十海里?”
“可以——”我大喊起来。
“您说什么?——”他又呼喊。
我没力气跟他说话了,向他打了个OK的手势。边上的军官望远镜中看见了,向查尔斯*赵说话了。
查尔斯*赵大声说;“那么请降下国旗,我们这就登船了。”
我不再多说,走到船头解开旗杆上的绳索,把国旗收了。
前面巨大的登陆舰,屁股后面的巨大挡板慢慢开了,倾斜下来,落到了海面下。登陆舰的里面,巨大的空间竟然都是中空的,里面两排几十艘登陆艇。随着海水倒灌进去,几十艘登陆艇漂浮起来。
最外面的一艘登陆艇驶出船舱,向我和渔船开了过来。
登陆舰的甲板上,有八架双螺旋的军用直升机,其中一架慢慢起飞,也向我飞了过来。
直升机慢慢悬停在我的头顶上,中间的舱门打开,一个男士兵探出脑袋,他向我看了看,向我摆手,嘴里说着一个单词。
我退后几步,靠在甲板边上。上面两个士兵用力一推,一条粗壮的缆绳甩下来。
咚!一声巨响,好大一坨缆绳摔在甲板上。我还没看清,又一个大包裹掉下来,噗通一声,摔在了缆绳旁边。
露头的男士兵顺着缆绳滑下来,扯起缆绳头里的锁环,走到船头,挂住了渔船头前的拉环。他完成之后,看向我,指着那个大包裹,说了两句英文,然后看着我。
我估计那个包裹是给我的,心里高兴,虚伪地笑了笑;“三克油!三克油!”
男士兵笑着说了句什么,抓住缆绳,爬了上去。我有些吃惊,那缆绳不是绳梯,双脚完全使不上力气,他竟然就凭着臂力,一下下把自己拨了上去,而且动作非常快,完全没有吃力的感觉。
登陆艇已经停在了渔船头前,两个大个士兵冒出头来。直升机飞出二十米,将缆绳摔了下去。两个士兵用钩子勾来缆绳,挂在登陆艇后面的拖环上。一个士兵向我摆了摆手,说了一句。
我想是要马上出发,想他摆了摆手;“OK!OK!”
登陆艇开动,把我和小渔船拉起来,慢慢拖出航母战斗群。我走到大包裹边上,打开来查看,几个大椰子,肉罐头,压缩饼干,地图,望远镜,打火机,三叠刀,圆珠笔,还有一套圆规尺,乱七八糟的。
离开航母战斗群后,登陆艇速度开始快了,它的马力好大,拖着比它大几圈的渔船,毫不费劲。不一会儿,航母战斗群被甩开,看不见了。
呜呜呜呜……有飞机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仰望,许多战斗机已经纷纷升空,开始演练编队了。
不一会儿,轰隆隆的声音响成一片,我扭头一看,远处一片火光闪耀,海面连连爆炸,波涛翻涌……几十架战斗机编成两个机队,一起发射导弹,正在密集轰炸。
嗖嗖嗖,我的头顶上响成一片,我急忙捂住耳朵,向上一看,一条条导弹如同流星雨般飞射过去,将不远处的海面炸成了一片火海。
我有些惊叹不已,人类的力量好强大,难怪它们统治了这颗星球……
不过,它们真的强大吗?……我看向自己的左手,手指上的体毛似乎浓密了一些。
两队战斗机呼啸而过,远处的波涛慢慢翻涌过来,登陆艇和渔船都有些摇晃,我们加速驶离了……
登陆艇拖着我又走了一个小时,把我甩开了。我与两个士兵挥手告别,望着他们远去了……
夕阳西下,已经黄昏了,小渔船慢了下来,海面上风平浪静……我吃了点东西,打开一个椰子,坐在船尾,一边欣赏日落的美景,一边想着心事……我有些孤单,有些落寞……太阳就要落海了,一天要结束了,明天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能继续生存下去吗……
日落过后,我回到驾驶舱,给宋宝玲打电话,但是无法接通,不知道她现在出发了没有,到了哪里。我躺在毯子上,心无旁骛,觉得哀伤劳累,慢慢睡着了。
次日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天气依然晴好。我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眼眉和屌毛都掉光了,脸色似乎更青了一些,但是腿上结疤了,一点都不痛了。
我再次打电话,还是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