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哈哈大笑着，娇躯乱颤，前俯后仰，乐不可支……她挥动着手臂，指着马处长，但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为博美人欢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嗷！嗷！嗷！嗷！嗷！嗷……
马处长狼哭鬼嚎着，满地打滚，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恶心死了……
美玉哈哈大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见她高兴，心里得意快美，跟着哈哈傻笑着。
马处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个翻身，趴在了地上，用大屁股盖住了裤裆，让我踩不到了。
我只好停下来，抓住他的胳膊，要把他翻过来。
马处长拼命挣扎，悲痛哭号；“强哥！……不要啊！……不要啊！……强哥！……不要啊！……不要啊！……”
我有些累了，拉了几下，还真翻不动他的胖身体。
美玉笑得眼角流出泪水，娇躯乱颤。她悄悄推开我，拿着砍刀，慢慢蹲下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马处长剧烈抖动着，挣扎着，他想拨掉砍刀，但是趴在地上，双手又被拷在前面，所以够不到。他拼命摇晃身体，想要翻身推开美玉。
我一脚踩住他，让他无法翻身，急忙跪下来，死死压住他！
美玉冷笑着；“老天爷有眼，让你落到我手里。”她说完抽出砍刀，一下下猛插起来！
嗷！嗷！嗷！嗷！嗷！嗷……
马处长凄惨哀嚎着，挣扎着，抽搐着，全身直冒冷汗。
马处长摇头晃脑，口喷白沫，声音慢慢变小，挣扎的力气变弱了。
我担心马处长被她插死了，抓住她的手；“美玉，停一下！”
美玉停了下来，有些傻愣愣的，抬头看向我。
我说；“别把他插死了，咱们还没问出钱呢？”
美玉看着我，呆了片刻，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她甩开我的手，再次握紧了刀把。
“别再插了，他要死了。”我说。
美玉咬牙切齿的，目露凶光，小脸蛋上都是仇恨快意的神色。
我有些生气，再次抓住她的手臂；“够了！你真的要杀了他？”
“放手！”美玉抬起头，看着我，恨不得要捅我一刀似的。
我没有放手；“你不要杀人，我不想你杀人。”我看着她的眼睛。
美玉秀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喘息着……过了一会儿，她平稳了一些。
我慢慢放了手。
美玉的眼睛里泛起莹动的光亮，她轻轻把我推开了，看着我。
我看着她，我们四目相对了。
美玉眼中泪水涌动，似乎悲伤难抑，她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阴冷；“可怕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你问过我，为什么嫁给他……”
美玉抽泣了一下，泪水掉落下来；“我爸爸做海产生意，但是冷库出了问题，很多人食物中毒……他被抓进看守所，受了很多欺负，要被判重刑……”她指着马处长，抽泣着，声音抖动着；“这个王八蛋，说他可以帮忙疏通关系，放我爸爸出来……我妈妈为了救我爸爸，只好陪他睡觉，任凭他糟蹋……后来他又说，疏通的钱不够用，还要再凑……我和妈妈借不来钱……他又说……他可以先借钱给我们……但是……但是一定要我……要我嫁给他……”
美玉有些泣不成声；“我爸爸被放了出来……但是已经残废了……你知道真相是什么……切断冷库电源的……就是他收买的人……他们狼狈为奸……陷害我爸爸……抢了我们家的生意……打残了我爸爸……祸害我和我妈妈……你说！……你告诉我！……这样的人！……该不该死！”她再次拿起了砍刀，指着马处长。
“他该死！死有余辜！但是我不希望你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因为他的臭钱吗？”她用砍刀指着我。
“不，我不在乎他的臭钱，我在乎的是你……老天爷已经给了他惩罚，咱们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如果你亲手杀了他，那么在你以后的人生里，他将成为你的阴影，你永远都无法忘记他，无法摆脱他带给你的痛苦……我不希望你那样，我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没有负担，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美玉抽泣着，大大的眼睛泪光莹动，看着我；“如果不杀了他，等他出去后，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说；“我们不救他，把船开走，他自己没办法逃生的。”
“那样，真的有区别吗？”美玉放下指着我的手臂。
“有，当然有。我们已经把他拉过来了，仁至义尽，我们当然有理由对一个恶人见死不救。但如果我们杀了他，就会变得和他一样……在这个摧残人格的世界里，很多人迷失了自我，变得肮脏不堪。你知道他们的阴谋吗？他们想让每一个还干净的人，都变得和他们一样，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够心安理得，他们才能为自己的丑陋找到借口……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我们就是要做一个干净的人，趾高气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为自己的丑陋而无地自容，让他们为自己的肮脏而羞愧烦恼。”
“你在与世界为敌？”
“没错，同流合污很好混，有很多机会，有些人因为找不到同流合污的机会，日夜烦恼……在这个剿杀人性的社会里，要做一个干净的人，如同逆水行舟，何其艰难……但是你不可否认，有些人确实做到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像他们一样，没有坑蒙拐骗，没有伤害别人，没有投靠任何组织，不以欺压和抢夺别人生活……我希望你和我一样，靠辛苦的劳动生活，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只有那样，在我们劳累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安心地躺着地上，面对自我，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