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干笑一声;“那当然好。”
朱扒皮笑了;“那大伙自己找家伙吧,就在这里集合,黑哥,救生衣拿出来吧。”
“好啊……”老黑先进了驾驶舱。
我们四个回到舱里,我把藏好的铁棍拿了出来,亮仔拿了一把砍刀,小美拿了一把短刀,朱扒皮却是双手空空的,提着一个小皮箱。
我们回到甲板上,老黑已经拿了救生衣出来,他的武器是一把三头鱼叉。
我们五个穿了救生衣,老黑有些阴阳怪气,对朱扒皮说;“老板,要不要留人啊?”
朱扒皮笑了;“我想把小美留下,你信吗?”
老黑摇头;“我不信。”
“驾驶舱钥匙呢?”朱扒皮问。
“在我兜里呢。”老黑说。
朱扒皮向老黑伸手;“放我这儿吧。”
“为什么?”老黑问。
朱扒皮说;“我不会开船,大伙都放心。”
老黑干笑两声;“开船简单,一学就会,今天你不都看见了吗?”
朱扒皮呵呵笑了,把箱子放在一边台子上,打开了,里面原来是五副手铐。他拿出一副手铐,对老黑说;“咱们也别说什么信不信的了,你把钥匙给小美,我把你和小美拷在一起,我和亮仔拷在一起,强子让他耍单,怎么样?”
老黑想了想;“那手铐钥匙呢?”
朱扒皮说;“手铐钥匙当然放我这里,大家又不分开,亮仔要是发现我有动作,当然会叫你们。”
老黑想了想,看向我,冷笑两声;“强子,你听出来了吗?这里面有诈!”
朱扒皮有些意外;“哪里有诈?”
老黑说;“你拿着手铐钥匙,如果亮仔和你一伙,你们不要小美,偷跑回来……哼哼哼……虽然没有驾驶舱的钥匙,但是你们完全可以解开缆绳,让渔船自己飘走……大雾中我们无处追寻,我们三个只能死路一条……哼哼哼……你们在渔船上优哉游哉,什么都不缺,早晚会碰见别的轮船……强子,到时候咱们尸骨无存,别人已经卖了东西,逍遥自在了……”
心寒胆颤!如果亮仔真的是和朱扒皮一伙,为了省下我和老黑那两份……老黑啊,老黑!姜还是老的辣啊!
朱扒皮皮笑肉不笑;“那你说怎么办?”
老黑想了想;“咱们两个拷一起,谁拿谁的钥匙,他们三个小的拷一起,走在咱们后面。”
亮仔说;“三个人拷一起,万一落水……拿电棒也不方便,再说,刀哥还有一条手呢……”
朱扒皮想了想;“没事,不是有救生衣嘛,再说我就在旁边,只要你们黑叔同意,我随时可以给你们打开手铐……你们两个要是不放心,就把小美拷中间……二把刀身子已经虚了,不用怕他,没事的……”
我们五个放下橡皮艇,顺着缆绳爬了下去。老黑和朱扒皮拷在一起坐前面,我和亮仔把小美拷在中间,我们三个坐在后排。
亮仔和我在两边划水,橡皮艇慢慢向巨头方向飘去……
迷雾之中,海面风平浪静,空气中灰尘多了起来,硫磺味很重。
咳!咳!小美轻轻咳嗽。
朱扒皮转过头来,瞪着她。
小美急忙忍住了。
朱扒皮转过身去,打开电棒,四下里搜寻着……片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慢慢将电棒光亮照向水面……
我仔细一看,水面下不深的地方,巨头的眼睛大睁着!我吓得心惊肉跳,急忙躲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了。
朱扒皮探过身来,悄悄说;“快到了啊,拿好家伙,小心怪虫。”
我心里暗骂;“我们一手划桨,一手被拷,拿他妈什么家伙!用嘴啊!”
橡皮艇前面,迷雾之中,一片白花花的大物体渐渐浮现,我们慢慢靠了上去,停在了边上。
朱扒皮站起身来,用手电照射着,四下看了看。
这里应该是巨头的鼻子,上面许多粗壮的体毛,不过坡度太陡,不容易上去。
朱扒皮转回身来,向我们嘘了嘘,悄悄指向旁边。
我和亮仔轻轻地划水,橡皮艇静悄悄向一边飘去……
我们慢慢飘到了巨头的眼窝处,这里坡度缓了,朱扒皮慢慢摆手,我们不再划桨,停了下来。
朱扒皮和老黑先爬了出去,我们三个跟着下了橡皮艇。
巨头皮肤上不少体毛,我踩在有空隙的地方,感觉非常坚硬。
朱扒皮悄悄说;“多栓几条绳子,二把刀一只手,让他解不开。”
我们栓了七八条体毛,觉得牢不可破了,朱扒皮才挥手,让我们停了。
老黑轻声冷笑;“手解不开,一刀一条还不是半分钟的事。”他拉扯着朱扒皮,探身把两把短浆拿了出来,给了我一把,自己留了一把。
朱扒皮看着老黑,脸上似笑非笑,阴晴不定。
我心里暗想;“这两只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都他妈是社会老油条,我可要时刻小心,别让他们算计了。”
老黑向朱扒皮一扭头,有些挑衅般轻轻说;“走啊!”
“走啊!”朱扒皮不忿,拉扯老黑,两人头前走了。
我们三个慢慢跟在后面……
巨头的皮肤很多体毛,踩上去很不平坦,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朱扒皮用手电四下照射着,寻找着……
我有些害怕怪虫,拿着木浆四下寻看着,防备着……
我们慢慢上坡,走到了巨头的鼻尖,没有发现什么。朱扒皮摆手让老黑趴下来,他拿着手电在两边陡坡照了照,还是没有发现。
我们下了鼻尖,随着海水线在两边又找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
回到橡皮艇边上,朱扒皮说;“上面没有,其它地方都在海面下,二把刀会不会躲在鼻孔里?”
老黑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五个上了橡皮艇,顺着鼻子,慢慢划向鼻孔……
绕过鼻子的肉壁,六七米宽大的鼻孔出现在眼前。朱扒皮按住肉壁,橡皮艇停了下来。他用手电照了照里面,雾蒙蒙黑乎乎的,看不出多远。
朱扒皮又向另一边的鼻孔照了照,回过头来悄悄说;“你们说走哪个?”
我们三个没有主意,没有说话。
老黑说;“就走这个,找完这个,再说旁边的。”
朱扒皮冷笑,对我和亮仔说;“走旁边那个!”
我和亮仔看向老黑,老黑没有说话,我们慢慢向一边划去……
右边的鼻孔跟左边一样宽大,我们划着橡皮艇,悄悄飘了进去……
鼻孔里,一些粗壮的鼻毛又大又长,活像一条条黑色的蟒蛇一样,有些挂在一边,有些倒垂下来。朱扒皮和老黑遇见当道的,只好用手推开。
我们慢慢前行着……
鼻腔里迷雾很重,手电的光芒也就能照出去五六米,火山灰的味道不是很浓,但是却有一种烂肉腐败的气味。
呜~~~~~忽然有声音从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像是人的呜咽声,又像是空穴来风……
我和亮仔慢慢停了下来,仔细倾听……
……呜……呜~~~~~呜……呜……
应该是哭泣声,像是一个男人的,估计在前面二十多米左右。
朱扒皮用手电照着前面,但是迷雾太重,根本看不到,他气呼呼的,大声说;“刀子!别装神弄鬼的,你先出来,咱们兄弟有话好好说,没有人想害你,你是不是听了谁的蛊惑……”他说着,向我和亮仔摆手,让我们赶紧上前。
我和亮仔划动橡皮艇,飘了过去……
哭泣声更加清晰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为何,男人哭泣的非常悲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忍受着极度的痛苦一般。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