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觉,同样的眼神,却完全不同的外表,我不但感到害怕,甚至想过,难道秦子铭借尸还魂回来找我?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客厅传来开门声,我连忙把戒指收好,走出房间。
“回来了?”原来是沈默回来了。
沈默只是点点头,拿着手机坐到沙发,“妈还没回来吗?”
“估计又去打通宵麻将了吧。”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也不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就应该注意点。”
沈默埋怨了几句,拿着手机去了房间,拿了睡衣后去了洗手间。
就在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香水味,又好像不是。
我好奇的走到洗手间门口,里面还没传来流水声,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阿默,把衣服递出来,我拿去洗。”
沈默嗯了一声,不一会,从洗手间里递出了衣服裤子。
我拿着去了阳台,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而是一股沐浴乳的味道。
他在外面洗过澡才回来的么?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股味道?
我又翻开衣领,嗅了嗅,味道似乎更加浓烈了一些,跟家里的沐浴乳根本就不一样。
我的心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这样的天气,虽然已经入秋,但也不可能昨天晚上的沐浴乳味道能留到今天都没散去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味道不是我们家的那种!
趁着他还没出来,我把衣服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却没看到头发口红印之类的。
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后,我用力的戳下开关。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动物,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察觉到,她们天生就有第六感,越亲近的人,越是难以逃脱她们的直觉思维。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沈默一定在外面做过了什么。
为了避免吵架,我还是若无其事的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翻开书,等着他。
沈默穿着睡衣回到房间,钻进被单之前把衣服都脱掉了,就穿着一条裤衩。
熟悉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跟刚才在他衣服上嗅到的立刻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刚才有同事在对面,你看到了吗?”
“谁?”他靠着床头玩起了手机。
我胡乱说了一个名字,“那个保安小张,他很八卦的,幸好你走得快。”
沈默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我又问他,“你去哪了,我以为你坐车回来了呢,回来又看不到你。”
“朋友拉着去吃宵夜了。”沈默回答的漫不经心,一副心思都在手机上面。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看到他手机上显示着一个红颜知己的群,他正在里面聊天。
我很少去看他的手机,一直认为这是两个人最后的底线,各自都应该有私人空间,互不干涉的。
只是我看到屏幕上那些字眼,什么梦里记得想起我,什么我想抱着你睡,有多敏感就多敏感,多肉麻就多肉麻,我按耐不住了。
“这是什么群?都是你朋友吗?”我把头凑了过去。
沈默立刻把手机屏幕往下一放,语气有点不高兴:“都是朋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说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说这样的话,我作为妻子,能不在意吗?
看到他脸色不太好看,我也不敢多说什么,闷闷不乐的缩进了被子里,他就在旁边继续聊。
我闭上眼睛,还是能偶尔听到他发出了很小很小的笑声。
过了一会,他还没想睡觉的意思,我烦躁的说:“十一点了,还不睡?有什么好聊的。”
沈默脸色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按下屏幕的按键锁了屏,背对着我躺下了。
我看着他的背部,情绪一下变得落寞起来,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一直都想看他的手机上究竟聊了些什么。
越是不得知,就越想知道,越是看不到就越想看到,这些都是人这种动物的通病。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处然泰之的,除非你不爱他,对他的一切都毫不关心,什么都无所谓。
睡到半夜,我被尿憋醒,一睁眼,看到床头柜的手机,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过来看看几点。
凌晨三点多,沈默已经熟睡,他的手机就在那,我要不要拿过来看一眼?
看一眼就好。
内心好奇的魔鬼驱使着我伸出了手,刚要碰到他的电话,我的手机忽然滴的一声,吓得我立马缩回了手。
什么鬼,这么晚竟然还有人要加我微信好友?
我点进去看了一眼。
秦……秦子铭!
我的天啊,这个陌生人的名字,竟然叫秦子铭!
跟我那个死鬼前未婚夫的名字,一模一样的!
我登时吓个半死,捂着嘴巴压抑着喉咙想要爆发出来的尖叫,拿着手机慌忙下了床,飞快的跑去洗手间。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臂颤抖着,盯着那个好友申请的画面,根本没有勇气去点接受。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也许是碰巧有人也叫这个名字?
可是微信上哪有人用真实姓名的,用的都是稀奇古怪的网名,我没见过谁直接用全名当账号名字的。
我刚要点拒绝,对方却又发了一条申请过来,申请理由是,我有钱有权,你没理由拒绝我的!
这什么破理由……当我是什么了?拜金女?
我毅然点了拒绝,还设置不接受陌生人的申请,这才回到房间,气鼓鼓的躺回床上。
想看沈默手机的兴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沈默起的比我还早,已经在客厅穿鞋准备上班。
婆婆昨天不知道几点回来的,现在还没起床。
我匆匆忙忙的洗涮完,沈默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
“阿默,等等我。”我像以前那样叫他。
那时候,他会等我的,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到站后下了车,他会先进公司,我在外面等大约五分钟才进去,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
可是,他今日并没有要等我的意思,对我的叫声置若罔闻,径直走出家门。
我提着鞋子呆了呆,前几天打架之后,我忽然有种我们已经回不去的感觉。
我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时光里了。
我独自来到公交站,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前一班车刚走,下一班还没来。
人生就像坐公交车,有的人分明坐在我们身旁,而我们却视若无物;有的人确实已经离开,而我们却觉得仿佛还在身旁。
我还记得,秦子铭以前经常跟我坐公交车,因为穷,买不起车子,只能坐公交车上下班,像现在这样。
不过秦子铭从来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他每天都会等我,等我一起出门,一起等车,一起找座位,或者,一起站着,有单独座位,他会让我坐,他就站在我旁边,保驾护航。
沈默不是秦子铭,秦子铭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其实还挺怕挤公交车的,以前有沈默帮我,现在就我一个人,又要防止小偷的三只手,又要挤进去占一席之位,却是是个技术活。
挤进去后,我一手护着包包,想找个能稳住身子的扶手都找不到,只能把两只脚分开,撑着地面,反正那么多人,车子刹车都不会摔出去的,最多,就是扑到前面的人身上而已。
旁边的位置上,有个男人抱着手臂坐在那里,帽子盖着脸,不知道是在真睡还是假睡。
车子进站,突然来了个急刹,貌似有人突然想过马路,结果一车人全部往前冲,我没站稳,旁边的人撞了我一下,我……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那个男人大腿上……
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车子急刹后整个车厢的人都东倒西歪,哪里有空隙就往哪边倒,我又没什么东西可以稳住,很自然就倒在他的大腿上了!
座位上的男人貌似被吓到,快速的坐直了身子,我的脸烫的跟烙铁一样,撑着前面座椅的靠背立刻就想站起。
忽然间!
腰上猛然一紧,一条手臂悄无声息的扣住了我的腰,硬是把我定在那,动弹不得。
“啊。”我惊呼了半个音,嘴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有个声音飘进我的耳朵,“别叫,是我。”
那人抬起了头,慵懒的表情,金光四射的眼神,完美的五官。
宋世昊!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我刚要再次惊呼,他立刻凑近了我,“再叫,我就当众亲你。”
我立马捂住了嘴巴,把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声换成沉闷的咕噜声。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手臂很自然就圈住我的腰,整个上身挨在我的身上,又闭上眼睛。
旁边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我猜他们一定是在想,这个女人怎么坐下去就不肯起来了?莫非看到人家长得帅,不舍得走了?
我窘迫的想要叫救命,掰着他的手臂,低声怒说:“宋世昊,快放开我。”
他抬起了一点点的眼皮睨我一眼,忽然说:“老婆,还在生气?我都自动过来认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卧槽,他的声音好大,半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