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肆肆 绑架
司何2017-07-08 11:583,334

  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酒精味,爆炸的音乐声像波浪一阵阵涌进耳蜗,各色灯光换来换去,晃花人眼。

  喧闹。

  又噪杂。

  一个个疯狂的男女舞动着身体,摇晃着四肢,头发交织而过,暧昧丛生。

  似要将白天经受的一切的压力都宣泄出来。

  庄非略显不适地偏着头,避过一个又一个舞池中的男女,寻了一处还算安静,亦能纵观全场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天拿了报告回去,庄非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周一臣的死或许不是意外。

  而是,谋杀。

  且杀人凶手很有可能跟这个新型毒品有关。

  在警方的报告里,这种叫做“天使”的毒品大约是在两年前出现的。

  而庄非交给薛轶宁的“天使”样品,成分和现在流通的还是略有不同的,是不完全品。

  真正开始流通的药是现在这种被完善了的药。

  所以庄非推测,自己交给薛轶宁检测的药很可能是“天使”一代。

  至于一代,大概也就只有“天使”的制造人有了,或许,周一臣被杀的线索就在那个药头手中。

  而这个酒吧,就是那个药最开始流出的地方。

  毒品的流通很复杂,由药头流传到各个大商贩,再到各个分流的小商贩,抓到酒吧里的小药头根本没什么用。

  虽然知道,但,庄非还是忍不住来了。

  因为她更知道,如果她不帮周一臣找回记忆的话,她的心,一辈子都不会舒服的。

  倏地,吧台那边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

  庄非也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正在甩酒疯的男人,虽然衣着楚楚,但是现在的姿态实在太狼狈。

  这样的人在酒吧并不少见。

  庄非只看了一眼,便打算收回视线,而下一秒,因为那个男人的侧脸,她就改变了决定。

  是那个叫张一铭的男人。

  庄非站起身走了过去。

  站在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看着张一铭在和调酒师发着脾气。

  “喂。”

  颇为冷淡的喊了一声。

  张一铭闻声,转过头,略一挑眉。

  “是你啊,庄小姐,对吧,我没记错吧,你怎么也在酒吧,也是来买醉的吗?”

  边说着,边醉醉晕晕的站起身,眼神迷离地指着庄非,轻笑,“…真巧。”

  庄非嫌恶地皱了皱眉,退后了一步。

  她最讨厌就是喝醉酒的男人,尤其是喝醉还耍酒疯的男人。

  若不是看在见过几面的份上,庄非不会过来,而现在,庄非有些后悔了。

  张一铭看出庄非脸上嫌恶的表情,没有再上前,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面对着庄非。

  “庄小姐,我们没见过几面吧,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很讨厌的事。”

  庄非抿唇,“为什么这么说。”

  张一铭咧嘴一笑,“因为你的表情跟我看我自己的表情一模一样。”

  庄非蹩眉。

  张一铭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来,庄小姐,坐。”

  或许是张一铭的那句话,又或者因为……庄非坐了上去。

  调酒师走过来,问庄非喝点什么,庄非摆了摆手。

  张一铭却替庄非要了一杯烈酒。

  庄非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

  因为,跟喝醉酒的人是讲不通的。

  张一铭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凝视着酒杯中淡黄的伏特加,“酒精真是个好东西,神鬼喝了,也会忧愁尽散。”

  庄非一瞬间握紧了杯子,又松开手。

  语气平淡,“你错了,酒这东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酒醒了,还是要面对,想要利用酒来逃避的人,只是弱者。”

  张一铭似被那双深邃的眸子给吸了进去。

  反复的低声呢喃“弱者”两字。

  “是吗?我,原来是弱者啊。”张一铭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庄小姐。”

  庄非未及答,张一铭就开了口。

  “有一对男女朋友,他们很相爱,在一起了三年,而且就快结婚了,不过临结婚前,出了意外……女人因为那件事,在结婚当天上吊了。”

  庄非一惊。

  “那她?”

  张一铭抓着头发,停了一会才道,“女人没死。”

  庄非松了一口气。

  张一铭嗤笑一声,“但是她却失忆了,再也不记得男人了,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后来,女人更是在医院里走失了。”

  庄非怔住了。

  故事中的男人是张一铭,而女人却不知所踪,好好的一场婚礼,竟然落到了现在的样子。

  谁能料到,谁又能说些什么。

  沉默,只剩下了沉默。

  那天,张一铭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哭得很惨。

  后来,张一铭的魂体彻底消散的那一刻,庄非忽然想起了这一幕。

  庄非陪着张一铭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醉眼惺忪中,庄非忽然看到很多人,还都是熟人。

  躺在血泊中的庄父,冷眼漠然相对的庄母,醉酒打人的养父,那一天的示弱,却也只是给了一句“好好学习”的姚烨,还有……

  冷漠地转身离开的周一臣。

  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她很懂,因为她不只失去过一次。

  再睁眼,宿醉的头痛最先来刷存在感。

  “唔……”也不知道她昨天究竟喝了多少酒,头居然这么痛。

  最先那阵的头痛过去了,庄非才有心思来分析自己现在的状况。

  自己大概是被绑架了。

  空旷的房间,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而自己正坐在这间房间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还被人用绳子帮着。

  庄非偏头,身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虽然只有一小块。

  被绑过一次的经验让庄非迅速冷静下来,来思考“谁绑架了她”这个问题。

  昨天,她是在跟…张一铭!

  庄非皱眉。

  被骗了!

  庄非有了八分确定。

  昨天张一铭的言行应该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戒心,话七分真,三分假。

  庄非便信了,不过这也是脑袋被酒精迷惑的后果。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庄非再次确定这个理论。

  嘎吱——

  门开了。

  庄非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正是张一铭。

  语气淡淡,没有怒气。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抓到这,还有屡次闯入那对夫妻家的鬼是你吧。”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很是肯定。

  张一铭提着饭盒走了进来,随手把饭盒放到桌子上,扭过头,面色平淡无波。

  “你倒是还挺冷静。”

  庄非不回,只冷冷地看着他。

  张一铭无奈,耸了耸肩,“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张一铭靠在桌子上,脸色严肃了不少。

  “第一,我不叫张一铭,而叫邵华,是附在这具身体上的冤鬼,第二,有个人命令我来抓你,第三,我的目的除了第二条,就是报仇了,而第四问,不错,确实是我,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设了结界,害得我受了伤。”

  语气平淡,不含丝毫怒气,就像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张一铭扭过头去拿饭盒,“好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吃饭了。”

  庄非没有拒绝递到嘴边的饭菜。

  因为那是件愚蠢的事。

  不吃饭,就不会有体力逃跑,到时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而且,饭菜不会被下毒的,因为张一铭如果真的想要杀她,有太多方法,下毒这种方法是最慢的一种。

  张一铭收起了饭盒,推门。

  走到半截,忽然转头,“对了,提示你,不要妄想着逃跑,也不要妄想着呼救或者会有人来救你这种事,因为外面已经被我布下了阵法,你闯进去都可能出不来,就更别提是普通人了。”

  庄非不答。

  张一铭也不管,反正他已经说到位了,如果庄非还是要坚持作死,他也没办法。

  但庄非却想的是——

  她不会呼救,也没有想过等着别人来救他,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张一铭出去了。

  庄非动了动手腕,发现被绑的死紧,而且被中了怨气。

  一般的方法是弄不掉绳子的。

  庄非缓慢地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一点点切割着绳子。

  而另一边,周一臣更是一夜未眠。

  一夜未归,不是庄非会做的事,所以……直觉告诉他。

  出事了。

  周一臣一直等到了早晨,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到了云婆的神腌堂,找到了云婆,告诉她“庄非出事了”。

  云婆知道那个人又行动了。

  “你别着急,我早就在庄非身上下了追踪符,只要有这张母符,就能找到庄非。”

  周一臣闻言,稍稍松了一点。

  云婆催动母符,却没有任何动静。

  周一臣眉头皱得死紧,指着纸符,“你不要告诉我,你的破纸符失灵了。”

  云婆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再试试,再试试蛤,你别着急。”

  云婆又一次催动母符,却仍是毫无反应。

  周一臣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说小非是绝对不会出事的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小非是真的找不到了。”

  云婆眉头拧着,语气低沉,“看来是被人下了隔绝的结界了。”

继续阅读:壹肆伍 拜托姚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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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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