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肆壹 发作
司何2017-07-05 12:163,116

  符纸贴好之后,会在蒋氏夫妻的房子周围布下结界,那样,一旦有恶鬼进入就会触发结界,而结界又与庄非相连。

  如此一来,恶鬼一旦跨入那间屋子,庄非便能立时知晓。

  而且,她还可以顺着结界上恶鬼被结界反弹时所留下的的气息,寻找其踪迹。

  不过就连庄非也没有预料到结界会那么早被触发。

  解决完蒋万敏那边的事后,庄非便径直回了出租屋。

  打开门,毫不意外,屋子里仍是那样冷冷清清的,除去初始时的不适,庄非已经不会再生任何失落的情绪了。

  庄非的朋友少,又喜清净,平常的娱乐生活很少。

  而看书就是其中一项。

  庄非在客厅的小型书架上拿下一本名为《犯罪心理学论》的书,走到了阳台,坐在了阳台上的椭圆形靠椅上。

  柔和的阳光斜斜地打在脸上,泛黄的纸张盛着柔和的光晕,恬静的侧脸失了平常的清冷。

  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感觉。

  母亲又嫁人后,在那个时常都会被家暴的家里,庄非干的最多的事也是看书。

  而只有看书能转移她的注意,能让她暂时忽视身体上的疼痛,也因为看书,她不用放了学就早早的回家。

  那个男人落水后,庄非也没有放下看书这个喜好,大概是习惯成自然吧。

  安静的空间内,也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却也极小声极小声。

  忽地,口袋里传来震动,庄非微怔,忽想起,自己为了读书,把手机习惯性的调成了震动。

  庄非和上书,掏出手机,上面显示了师兄二字。

  庄非略微一想,便大致猜到了姚烨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手一划,接起了电话。

  “小非,上次你跟我说的刘少峰的事,我已经着手去查了,现在只查到一些皮毛,那个刘少峰原来是去南城大学法律系当客座教授的。”

  庄非眉头一拧,“客座教授?他一个罪犯怎么会去大学当什么客座教授。”

  姚烨附和,语气疑惑,“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过…”

  话锋一转。

  “…刘少峰在法律方面确实是个名人,但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大学当客座教授,里面一定有问题。”

  说到最后,姚烨的声音都沉了几分。

  “恩。”庄非同样沉重,“刘少峰太狡猾了,想要抓到他的漏洞很难。”

  “是啊,还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姚烨忽又一转,“不过这件事小非你绝对不能插手,你现在不是警察,很容易有危险。”

  庄非一顿,“我知道了。”

  姚烨知道庄非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安下心来,“恩。”

  庄非挂断了电话,又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

  掀开书本,又合上,身子向后倒去,靠椅晃了晃,抬手用书遮住了视线,心中多了几分烦躁。

  靠椅不停地打着晃,睡意渐渐袭上身体,头脑也不甚清醒了,眼皮亦不停地打着架。

  人这一睡过去,就不知时日了。

  “喂,醒醒,庄非,庄非……”

  庄非是被人叫醒了,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眼前一人凑得近,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做了鬼,脸颊白皙,晶莹如玉。

  庄非反复抬了抬眼皮,视野渐渐恢复了清明,待看清楚人,又是一惊。

  慌乱后仰,但是后面就是椅背,仰又能仰又能仰到哪去,靠椅剧烈地晃了晃,庄非的身体不由惯性的跟着一起晃了起来。

  还是周一臣抬手稳住了靠椅。

  靠椅一停,庄非双脚沾了地,站了起来。

  “你回来了啊。”

  为自己刚才的慌张之举而感到尴尬,庄非的语气都生硬了几分。

  周一臣偏头,冷淡地应声,“恩,时间不早了。”

  庄非抬头,天空昏沉暗黄,乌云压得极低,一丝阳光都不见了,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中午,亦或是下午了。

  庄非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

  下午四点。

  她居然睡了近三个小时,庄非摸了摸额头,蹩眉不语。

  周一车抬头看天,语气平淡,“快下雨,收收衣服吧。”

  庄非抿了抿唇,“恩。”

  庄非忽地伸出一只手,言简意赅,“伸手。”

  周一臣了然地伸出手,搭在了庄非的手心上。

  庄非闭上眼,缓缓调动体内阴珠的阴力,一点点输送到周一臣的体内。

  现在她对这阴珠也是有几分掌握,每日输送的量也稳定了,不像以前除了保持一天的阴力,还多出部分的阴力。

  庄非睁开眼睛,收回手,眉眼冷淡,“好了。”

  周一臣轻轻应了一声。

  庄非没再和周一臣说话,转过头,去收挂在阳台上的衣服了。

  刚收完最后一点衣服,还没等放到沙发上,一块叠好,一股熟悉的冰寒瞬间袭上了四肢。

  手一松,怀里的衣服落了满地。

  身子晃得剧烈,一歪,又坐回了躺椅上,一手紧紧扣着把手,另一只手攥得死紧,身子不由蜷缩了起来。

  一旁的周一臣一惊,也顾不得那些忌讳了,忙走上前,抬手摸上了庄非的额头。

  他是个鬼,感觉不到手下肌肤的冰冷,只能感知有无汗水,而额头一片干燥,不是发烧。

  周一臣更是惊慌,还以为庄非生了什么大病。

  “小非,你怎么了?你是哪不舒服,快告诉我,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我去给你拿药。”

  周一臣忙转身要去拿胃药,结果却被庄非一把拉住。

  庄非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牙齿上下打着架,庄非为了不发出声,从而让周一臣察觉,只能死死地咬着牙。

  但一阵阵冰寒冲击着身体,血液似要凝固,手指快要冻僵,无法伸展,就连拉住周一臣的手,也攥不紧了。

  松了手,庄非在圆形靠椅上缩成了一团。

  周一臣这才察觉不对。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等等…”周一臣灵光一闪,语气无比坚定,“…是不是阴珠的副作用。”

  庄非没有作出回应,应该说她冷的已经快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周一臣一咬牙,上前抱住了庄非,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活人的温暖,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想给她一个支撑。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庄非的身体不再颤抖了。

  庄非轻轻喘着气,没有立刻离开面前的“墙壁”。

  这次的寒潮比以往来得更凶,庄非立刻用灵力镇压,都没管到多少事。

  意识又一点点缩小,最后回归一片黑暗。

  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卧室里。

  庄非坐起身,靠在床头上,抬手抚着额头,蹩眉,“昨天阴珠的副作用上来了,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庄非又掀了掀身上的被子,疑惑,“我是自己进的卧室吗?那也应该没力气盖被了啊。”

  “算了,不想了。”庄非摇了摇头。

  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恢复了一点力气,站起身,跺了跺脚,又晃了晃脑袋。

  庄非偏头看着床头的闹钟,蹩眉,“都六点了。”该做饭了。

  庄非推开房门,刚迈出去卧室,就怔住了。

  桌子上摆了好几道热菜,还都散发着热气,应该是刚做了没有多久。

  细数数,还都是庄非爱吃的。

  而且菜也都是上次庄非买的,因为二人“冷战”,庄非又不会做,就一直在冰箱里存着的,也就没吃。

  而现在饭桌上一种菜都没有落下。

  “醒了,吃饭吧。”周一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粥锅,语气依旧淡淡的。

  庄非蹩眉,有些疑惑,却没有说出口。

  走上前,坐在了椅子上。

  周一臣拿着碗,似要盛粥,庄非眼皮一跳。

  站起身,伸手要拿碗和勺子,“我还是自己盛吧。”

  周一臣抬眼看了庄非一眼,也没说话,任由庄非把碗和勺子拿了过去。

  庄非自己盛了粥,坐回了椅子上,默默地吃饭。

  周一臣也坐在了椅子上,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垂眸,唇角微勾,眸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声,看唇形,大概是…“笨蛋”二字。

  忽地,庄非心间一悸,手不由一顿。

  轻声道:“糟了。”是那结界被闯入了。

  周一臣见庄非停了手,抬眸,疑惑询问,“怎么,饭不好吃?”

  “恩?”庄非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一点小事而已。”

  周一臣的视线在庄非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道:还说没事,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虽是如此想,但周一臣没有表现出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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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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