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你不知道是谁害了宝宝,所以你怀疑一切有嫌疑的人,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你这么做是不理智的行为……”
施南晟随手脱掉了西装外套,顺带着解开了袖口处的银色扣子,一下下地卷到手腕处,那双强有力的手臂露出来,他对着我伸出手,不同于以往的狰狞,眼里流露出的认真是不可质疑。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无论是被理智冲昏了头脑,还是我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些我都顾不了。
“我想你还不知道,陆明森告诉你的婚礼时间是延后的。”
“什么意思?”我望向他忽闪垂下地微卷地睫毛,看到他眼中的微许犹豫。
“你的意思是,陆明森过来找我之前,他们的婚礼已经举行完了?”
施南晟抬头,绯色的唇角微微勾动。
我再次移开视线,这下子可好,我本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有多成功,以为自己真能在两个人中间左右逢源,让他们彼此恶斗不断。
原来,我才是最蠢的那个。
陆明森与阿钦真的结成一对,那我拍下的照片,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算计来算计去,我终究没能跳出他们的手掌心。
但我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我是个越挫越勇的女人。
“暖心,我们回家吧。杂志的照片我会处理。”
施南晟将一件浴袍展开,然后摆在我面前,等着我来穿起它。
“阿晟啊,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呢,你可以甜入蜜糖,坏的时候;可送将我送入地狱,你不该把你的双重性格都表现给我看,哪怕是其中一种就够我受用了。”
施南晟的忍耐力在我看来是极差的,但在相识后长久的时间里,他又显得极有度隐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懂得韬光养晦养晦,可以做出大事的人。
但在看到我心里有着陆明森的时候,就急躁得对我狂挥拳头。
难道这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你喜欢我是什么样的?”
“我喜欢有用么,一切都回不了头。”
“回家吧。”
“要我回家可以,我要先见见钟袖。”
施南晟沉默良久,在思考的一段时间里,他一下举着浴袍等我穿,不知疲累地。
“好。”
终于,施南晟还是答应了。
穿好施南晟给我准备的衣服。
我走进卧室,陆明森仍旧安静地睡着。时至今日,我和他果然再也回不到过去,彼此间尽管有感情牵绊,但心中的戒备却是胜过曾经的感情。
施南晟走到我身后,随意地目光也投向床上正憨睡的人,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提醒我,“你就这么希望我与他为敌?万一下坠胎药的人不是他……”
“一定就是他,一定是。”
“你不怀疑我了?”
他上前一步,胸膛暧昧地贴合在我的后背上,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推开他,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约好钟袖了吗?”
施南晟嘴角上扬,唇边荡起一弯自然地弧度,“在铭晟茶楼。”
我将大衣的扣子一一扣好,脚步已经到了门口。
“施南晟,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开茶楼?”一听到铭晟的名字,我就预感到是他的产业。
施南晟将身后的门关好,步履生风地跟了上来,修长的手臂挽住了我的细腰,“从前有一个算命先生,他给我算过卦,说我这辈子要做生意,就一定要做跟水有关系的,必会大赚。”
“那你还把之前的那些茶餐厅和咖啡馆都送给我。不怕破财?”
“所以,我得与你做夫妻。”他笑笑,盯着我的目光坚定不移,搂着我的手紧了又紧,同时加快了脚步。
我目光扫过他,黑色的风衣衣襟翻飞,更衫得他气宇轩昂,举走投足说不出的性感。
我停下脚步打量他,“你这个人,你这张嘴,换个女人表白的话,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我说完继续前行,将他甩在身后。
施南晟一愣之后,再度追上来,“老婆,你今后再想做什么,不妨先跟我通个气,只要是你想要的,没有我做不到的。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想离婚后离开这里,施南晟你成全我吧,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能痛苦一辈子,勉强一辈子。”
*
铭晟茶楼。
我走进雅室,隔着一道珠帘就看到钟袖坐在临窗的位置,一幅局促不安地样子。
我挑帘走了进去。
钟袖看到我后,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暖心姐……”
“啪!”我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将她眼中打出了泪花来。
钟袖捂着脸,满眼的委屈。
我在桌子的一面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刚想放到嘴里,又就烦躁地扔到了烟灰缸里。“说吧,给我一个翻供的理由。”
钟袖捂着脸磨蹭着坐到我对面,未开口眼中已有层层水光颤动,“他告诉我,如果我不想被告迷奸罪的话,就得乖乖的听他的。因为他已经到医院做过化验,如果他将化验报告做为证据,那我,别说做他的情人不可能,分分钟就得去吃牢饭了。”
“所以你翻供说是我让你那么做的,把一切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等我做了牢,你照样做他的情人,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输,钟袖啊,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哇。”
我赞赏地拍出几个掌声来。
“暖心姐,你知道的,如果我照他的话做,我能坐牢还是好的,就怕他狠心要除去我。”
“行了,钟袖,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我问你,你最近住在哪里?”
“施南晟他将我关在一幛别墅里。”
“哦,”我浅笑,我将最后一袋小药片甩到她手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留他一夜。”
钟袖惊恐地四下看了看,才伸手捂住那袋药,眼中现出恐惧,“他事后一定会知道的。”
“等他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取证完毕,当然了,如果你想被关在小黑屋里一辈子不见天日,你也可以不冒这个险。”
钟袖看着我,又看看手里的药丸,最后咬紧牙关,用力的点点头,“好吧。”
我用手沾了茶水,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桌子上……
走出茶楼的时候,施南晟仍旧坐在车子里等着我。
他对我的行动莫不关心,自抱着个笔记本敲敲打打。
“回家。”
他的目光仍旧落在笔记本屏幕上,“跟钟袖都串通好了?”
“是啊,她求我对你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诅咒发誓决对不敢抢我的位置。”
施南晟冷笑一声,深眸故意隐藏了光辉,一幅的‘她也配’表情。
雪天路滑,车子开得极慢,且堵在路口不得行。
“你打算怎么办?”车子停在路口,俨然是堵在了我的心口,挺郁闷的感觉。
“什么?”
“不管你们谁是谁睡了谁,关系总归是发生了,现在闹上法庭,人尽皆知,你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自处呢。”
施南晟听到这里,终于抬起了头,顺带着将黑框的眼镜也取下来,深深地望着我。
“依老婆的意思,该怎么做?”
“你养着她吧。”
“呵!”施南晟闻言,哭笑不得地表情,那双清澈地黑眸子里就燃起一团火,“我的老婆还真是大度。”
“无爱的婚姻,大抵如此,彼此都不必在意过多。”
他双手交叉着,脸色也变得难看,而我却无视他的变化,冷静地将脸转向车窗外。
晚饭后。
我来到了智子阿姨的房间。
智子阿姨自从我没了孩子,精神恍惚,精神似乎大不如前了。
我推门进来,屋子里仍旧摆着许多的儿章玩具,秋千木马闲置地样子,让我也不由伤心。
“暖心哪,你来了。”
“嗯。”
我在她对面的小藤椅里坐下来,居然有种不忍心的感觉。
“有事?”看到我为难的样子,智子的目光也埋下去,大约以为我还在为孩子的事情伤心。
“智子阿姨,你想求您一件事。”
“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说吧。”
“我……”我望着她,“我……”
“有什么大事,这样难开口。”
“我想重开婚纱店,我想工作。”
“好啊,这是好事,母亲一定支持你。”智子说着,走到里间,等她再出来时,拿了一只箱子。
智子将箱子放到我手上,“这些是母亲的毕生积蓄,现在全部送给你。”
“这……”我心时开始不是滋味,虽然我确实怀疑过智子,可是这一刻,我却又不忍了。
“你用这笔钱做什么都好,存起来也罢,母亲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
我捧着盒子出来的时候,楼梯上遇到了穿戴整齐地施南晟。
他提着个公文包正要出去,与我走个碰头,两道目光也就不期地碰到了一起。
“你出去?”
“嗯。”他没有过多的解释。
我也不愿意过问太多。
两个人就擦肩而过了。
“我今晚不回来了,明早一起吃早餐。”当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这样告诉我。
之后,我站在窗子前,施南晟站在车子边。
他转过身望向我的窗。
我则倏地拉严了窗帘。
但是我想,他仍旧看到我躲在窗帘后看他的样子,以及又躲避藏起来的事实。
最后,施南晟坐上车子离开了施家,我打电话给乐枫,让她帮我通知侦探可以出发了。
而后,坐回到床上,将那只箱子打开,箱子里有支票,现金,以及一些金条和数不清的首饰,我没有一朝暴富的喜悦,却有了些许负罪感。
我坐在床上好半天,收到了施南晟发来的一条短消息,我已经通知陆明森的妻子过去找他,你不必担心他会独自昏睡一整夜了。
我开始打回复,反反复复删除又打,结果只出了两个字,谢谢。
第二天一晨,乐枫将收集的施南晟与钟袖过夜的证据给我发了过来。
我没有点开看,就请她将这证据直接上交法院。
我深深的感觉到,施南晟彻夜未归,是故意给我放水,让我有证可寻,从而达到离婚的目的。
我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以退为进?还是如何,目前为止,我只想按我自己的计划行事,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
我还懒在床上,柏瑞的电话就打过来。
“今天是复检的日子。”
“好的,我十点去医院。”
“妥妥的,等你。”
我听到了柏瑞那一贯地嬉皮笑脸腔调。
挂断电话,我换了套衣服,又把自己拾到了一番,才提着包出门。
我下楼,施南晟刚好回来,他仍旧是提着那只公文包,身上穿着离开时的衣服,只是脸色稍显疲惫,看着我的眼神布满血丝,看得出,他昨晚一夜未睡。那么他与钟袖在一起还有做什么。
“你出去?”他问我。
“嗯。”我应声。
与昨晚的分开时惊人的一致。
在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你。
而他只是看向我,那双漆黑地眸子里意味深长包含得太多。
我无从参透他的眼神里装着什么。
提着包走出施家的时候,门外停着辆大型白色的SUV。
我走过车子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了喇叭声。
我停下,转头看,车窗降下来,里面坐着个戴镜男。
那男人取下墨镜,我才看出来,居然是‘睡醒’了的陆明森。
我走近车窗,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地盯着我。
他抬手将指间的雪茄送到唇边,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随后,我眼前烟气弥漫。
“我看到了,照片拍得不错,角度什么的都刚刚好,我和我太太都很满意。”
陆明森说着,身子向后闪开,我看到了后排座上的女人,阮阿钦。
阮阿钦冷着面孔瞪视我,电眼火力十足,再没了唤我姐姐时的亲近。
我嘴角荡漾着笑意,散淡地,有些自嘲,“我还以为我们俩余情未了,看来是我错了。”
陆明森再吸了口雪茄,懒洋洋地目光扫过我身后的施家别墅,“先劈腿的人,在这里跟我谈感情,不觉得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是啊,女人的头脑到底还是简单,不输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错得有多离谱。可是想回头时,良人已不在,说什么天长地久,说什么长相思守,不过都是缠绵缱绻时的一时兴起,终归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到头来空一场。”
“机会向来只有一次,你错过了,便不再有。如果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没福气。”
“所以,阿钦是个有福气的女人,能成为你的另一伴。”
我看了眼手表,“昨天的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也没给你们俩造成什么不良后果,相信你们俩也不会跟我计较。”
“我还有事,就不陪了。”
我在路边招了辆的士,正准备上车。
身后阮阿钦跑了过来。
“暖心姐,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我松开车门,回过头来看她。
面前的阮阿钦已经今非昔比,一身的名牌服饰俨然成是一幅名门阔太的样子。
“有话直说吧,我还赶时间。”
阮阿钦未语脸先红,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暖心姐,我不知道昨天,你和我丈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再知道。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洗耳恭听着,只等她说出后半句最重要的。
“暖心姐,昨晚,我和先生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了。所以,我现在是以一个太太的身份告诫你,不要再介入我的家庭,也不要再找我的男人。当然,如果你还想星星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果然,你是个机灵鬼!”我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按下了停止了录音键。
“我对你的男人已经没兴趣了,不然你是没有机会嫁进来的。至于你说星星是否要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星星是陆家的孩子,你如果敢欺负她一次,哪怕是一次,”我举了举手里的手机,“这条录音将马上发送到我前夫的手机上,到时是谁寄人篱下,还是被扫地出门,都未可知。”
“你!你这个女人……”
阮阿钦看着我的手机,伸手就要抢,我则直接收回,将手机放回到大衣口袋,然后微笑着坐进了出租车,在她恶劣又拿我没辙的目光里离开。
跟柏瑞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柏瑞的电话打过来,我还堵在中央路的十字口。
好不容易过了半小时到达医院时,我挤进电梯,结果一回头,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柏雅。
柏雅今天的打扮有些奇特,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也围着围巾,口罩,只有两只眼睛暴露在空气里。
她全程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我正透过镜面的反射看着她。
结果电梯在六层开门时,她快步窜了出去。
出于对知觉的敏感,我极快的闪身跟了上去。
我躲在楼梯拐角,看到了苏炎从一间门里走出来,看到柏雅之后,很小心地搂着她进了那间办公室。
我追上前,细看了门牌。
居然是,妇科主任室。
苏炎跟柏雅还暗通款曲?
我之前可是听施南晟说起,苏炎与省长千金即将完婚啊。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悄悄的来到门外,手握上门把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细缝。
……
将里面,医患之间的对话听得真真切切。
苏炎当真是个念旧情的人,因为柏雅当初把初夜给了他,所以两人私相往来到今天,还怀上了孩子!
这真是惊天的大消息。
难怪最近柏雅没有过来缠着施南晟,原来是怀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我悄然将房门重新关好,转身去往柏瑞的办公室。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就闪出一个全新的计划。
柏瑞新自为我做了检查,他将听诊器挂回到肩膀上,一改严肃的面孔,立刻就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亲爱的,一切都很正常。”
我和拢衣襟,试探性地问:“你姐最近还好吗?”
“我没有回家里住,我母亲每天照顾她,昨天打电话时,说她还状态还不错。”
柏瑞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很快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问起她来了。”
我笑着摇头,“就是关心一句,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柏瑞挑挑眉,寻思了一下,也没太在意,“反正也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餐?”
“好啊,反正我回去也没事,与帅哥吃饭,求之不得。”
“爽快!”柏瑞说着打了个响指,拿起手机开始订餐。
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里面的人是柏瑞的爸妈和姐姐,一家四口看上去和和美美的。
只是不知道柏家人最终知道,柏雅就喜欢做人家小三插足的事实后,又会怎么看她呢。过去是陆明森,陆明森是她的青梅竹马也就算了,苏炎呢,苏炎肯放弃省长的千金,娶她这个落魄千金吗?
午饭后,柏瑞去结账,我拿出手机拨打了乐枫的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将苏炎未婚的电话以相关的资料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我粗略地看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
“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的。”
柏瑞提着夹克回到座位,脸上挂着无邪地微笑,在我看他时冲我眉飞色舞地。
不知道为何,他这个样子我总想将五指山拍到他脸上。
拍平他的一脸不正经。
“看到件喜欢的裙子,所以网购了。”
“你也网购啊。我感觉那都是我们医院那些小女生做的事情。”
“网购不分年纪,谁说我年纪大就不能网购了。”
“你是总裁夫人哪。”
“呵呵,就快要不是了。”
柏瑞闻听搬起椅子向我身边坐过来,满脸的兴趣,“怎么,真要离了?”
“顺利的话。”我喝了口果汁挑下眉梢。
“那就是说,你就快要移民冰岛了?”
“我希望这个月的月底就可以走。”
“哦……”柏瑞点点头,之后那双眼珠就开始转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鬼。
我也没心思猜他的心思,拿起了包包就起身,“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谢谢午餐。”
“这么快,咱们还没调情呢。”
“打你的小护士去调吧。”
我对着他挥挥手,就独自下了楼。
站在餐厅外等车子的时候,柏瑞已经开着他的军绿色越野车停在我面前。
“大美妞,去哪啊,赏个脸我送你一程。”
他车窗半降痞里痞气地样子不逊于陆明森。
我看了看四周路边,确实没有半辆出租。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上来吧,我车技不错,不会误你的事。”
我抽出插在大衣兜里的手,上前打开了他的车门。
“去哪?”雪天路滑,柏瑞还是将车速度控制的很好,不疾不徐地前行。
“想出去逛逛,到前面银座放我下来就行。”
“就快移民了,千万不要买太多东西。”
“嗯,好。”我点点头,冲着他的侧脸呵呵一笑。
下车后,目送柏瑞的车了开走,我才另外打了一辆车子,直奔苏氏集团。
我曾做过苏炎的副总,所以秘书室的几个人都比较熟悉,知道我来找苏总谈生意。
就直接让我进了苏炎的办公室。
苏炎大约是跟柏雅出去吃饭,时至两点还没有回来。
我坐在他的椅子里,面朝着窗外欣赏起雪景,脑子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与苏炎达成交易。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的房门打开,苏炎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我转过身时,看到苏炎精神抖擞春风满面。
数月不见,他人居然富态不少。
可见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他看到我,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笑脸,“我的莫副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呢。”
他说着直接坐在了我的对面,一向是员工向他汇报时坐的位置。
我笑着靠入他舒适的坐椅里,“苏炎,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哦,那一定是比大生意了。”苏炎拿出一只雪茄和剪刀,一剪子剪下去,才叼在跟里笑看我,“愿闻其详。”
“听说苏总手上有天娱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苏炎眉心微锁,“你不是还想帮我那个哥哥拿回控股权吧。你们已经离婚了,他也再娶了,你何必如此卖力帮他呢。”
“苏炎想错了,我并非要帮他夺回股权,而是我自己对那控股权感兴趣。”
“哦!看来你我这异母的哥哥是余情未了,不过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把自己陷得太深,免得伤了自己。”
“苏炎,鉴于我们前番有过愉快地合作,这次我不想饶弯子,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做个交换。”
“交换?你拿什么跟我交换?”苏炎喷了一口烟气,明显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不紧不慢地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
推到苏炎面前。
苏炎那双犀利精明地目光从名片上扫过,立时流露出一抹不快,同时有丝狡诈之色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这位张小姐是官宦之家名媛闺秀,你们俩不日就要大婚了。”
我笑意深沉地看着他眼中的变化。
“那又如何,男未娶女未嫁,我们俩结婚不是天经地义地事情吗?”苏炎靠坐在椅子里,吸动着雪茄的同时,一双眼睛已经危险地眯窄。
我甚至觉得他已经猜到了我下面提出的要求,并且开始在想对策。
“确实是男未婚女未嫁,也正是因为未婚未嫁,这个时候苏炎你的私生子却着急的先跳出生,横在你们的婚姻之间,你说张家人还会不会满意你这个优秀地准女婿呢?”
“笑话,我苏炎何曾有什么私生子。”他矢口否认,但我就注意到他的手指烦躁的敲在桌面上。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几个月前我已经注意到他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就会敲打桌面。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柏雅,她虽然顶着陆明森情人的名号,但是与你那一夜情却是她的初夜。苏炎你又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你们俩之间藕断丝连,纠缠不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我不知道,柏雅怀着的孩子,会否影响你和张小姐之间的感情呢?”
“你想用柏雅的孩子威胁我交出天娱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我双手交叉地撑在桌面上,满意地嘟起红唇,微笑着冲他点点头,“苏炎你真的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的小心思。”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与你做这样可笑的交易?”
“你可以不跟我交易,那我就会通知张小姐,柏雅和你未婚有子的事实,我想张小姐一怒之下取消婚礼,那么苏氏接下来的几个大项目,恐怕也会受阻,到时恐怕你的损失,就不是天娱这区区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了。”
我自信满满地看着他,看到苏炎的神情复杂多变,就知道自己的胜算很大。
好一会,苏炎将雪茄摁灭在烟缸里。
“我想知道,你要这三十股权要干什么?”
我垂眸,视线落下去,“陆明森再婚了,我眼看着跟施南晟也要离了,未来,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能让女人有安全呢。我总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而且,用陆明森赚到的钱养活我,我心里比较舒坦。”
“施南晟给你的赡养费,想必足够你后半辈子用了,你还要想天娱的股权,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苏炎一语点破我。我笑笑,当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瞒你说,我想收购天娱!就算成为不了天娱最大的老板,最次也要跟陆明森平起平坐。”
“果然最毒妇人心!相爱相杀是不是相爱至深的产物?”
苏笑说着,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掌声。
我看向门口的时候,发现陆明森一袭黑色,分外潇洒地破门而入。
“好一个相爱相杀,只是不知道是谁相爱还要相杀啊。”
陆明森一步一步走近我,最后,他越过苏炎来到桌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随后,双臂霸气地撑在桌案上,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魔力,让人心中不安。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的眼波随着他的视线移动,虽不心安,但却十分震定。
“当然,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