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森的目光冷冰冰,咄咄逼人豪不客气地盯着我。
“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会去的。”
“什么叫时间允许,难道你不能抽出时间?”
“我的时间确实充裕,但我老公的时间就比较紧张了。”
陆明森点头,刁钻的眼眯成一条缝。“那我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寻思了会,“对了。”
“还有什么事?”
“我还想由你为我亲自设计一套结婚礼服,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我设计水平有限,恐怕达不到陆总的要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为他人做嫁衣裳,厚颜无耻的人,到死也改不了无耻。
“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会是不想做我的生意吧。”陆明森说着站起来走近我,然后很自然的伸一双臂,等着我量。
“既然陆总这么信任我,那好吧,雪花,过来帮陆先生量一下尺寸。”我做着未动,转而唤我助理雪花。
“诶,这样不好吧,是你给我设计礼服,不是你的助理,你不亲历亲为万一出了差错,可是会给我的婚礼造成麻烦的。”
“我是设计师,只负责设计款式,不负责量体裁页哦。”
“我要你亲自动手,一针一线皆要出自你的手。”
“陆总的要求可过份了。”
“定制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他想我永远为他服务为他转!我笑着摇摇头,“对不起。”
“身为一名设计师,量体裁衣是基本吧,莫设计师可不大敬业哦!还是说莫设计分私不分,心有芥蒂才不肯为我服务?”
“陆总误会了,你也看到了我活动不便,既然陆总对我的助手不放心,那我就破例一次。”
我弯腰拿起放在下面的拐杖,然后将折叠的部分一一打开,落在地上架在胳膊下面站起来,缓慢地走到陆明森面前。
我将卷尺拉开,伸手将尺子从他背手环过,我动手娴熟地测量他的胸围……再下来是腰围……臀围、肩宽、臂长……
我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两圈,思绪就那么意外跑偏了,从前的事一下子灌满脑子,从前,我每每要求他做我的模特,他就一味的占我便宜,揩油撒娇、抱抱亲亲的举动不停,有时更甚还脱光自己……
今天的陆明森则是规规矩矩的……
“莫总,胸围多少?”
雪花不知何时拿着本子站在了旁边。
“什么?”
我猛然醒过神来,正对上陆明森幽深的目光。
“胸围是多少,我记一下。”雪花又补充道。
“胸围是……”我骤然咬唇,发现自己走神了,刚才测量的是多少,居然没往脑子里面记。
“胸围100!”
“莫总记错了吧,我明明记得是一百零五哦。”陆明森漫不经心地眼波扫过我手里的尺子,之后就定在我的脸上,把我看着得有些心虚。
“那一会再量一下,腰围呢。”雪花很认真地握紧笔,只等我来报数。
我捏紧了尺子,“再量一次吧。”
陆明森笑笑,眼神轻眨了下,“可以。”
我复又将尺子围到他胸前,因用力过猛重心不稳险些倒在他怀里。
陆明森反应极快,他后退一小步,只是用手抚住我,横着眉毛不满我,“莫总小心点,你这样可有投怀送抱的嫌疑,一会我太太看到误会就不好了。”
雪花看不下去,“莫总让我来吧。”
“没事,”我摇头,重新量了起来,尺子由胸前移到腰围,再往下臀围。
“胸围103、腰围80、臀围96、肩宽53……”
“哇,先生的身材真好,完全标准的男模身材!”雪花忍不住的赞叹,还对着陆是明森伸出大拇指。
“我前妻也是设计师,所以我长年坚持锻炼,风雨无阻,以此来保持体形,就怕被他嫌弃。”
“原来……如此啊,”雪花听得一脸暴汗,还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身后,生怕被里面的准陆太听到,我看在眼里,真是心里感慨良多。
“只是,今后就好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用怕被嫌弃了。”
雪花看我一眼,呵呵干笑两声,“我这就去备案。”雪花借机走了。
“陆先生终于解放了,真是可喜可贺!”我拐着拐杖返回到轮椅前,慢慢的坐下去。
“老公,你看漂亮吗?”
柏雅一袭雪白镶嵌钻石的婚纱走出来,漂亮得令人眼前一亮。
陆明森以欣赏痴迷地模样走过去。
之后抱起柏雅,用力的在她脸蛋上吧唧一口,赞道:“我的老婆最美!”
柏雅含羞地回亲了陆明森。
我坐下转动了轮椅,想离开,可身后陆明森的声音又响起来。
“麻烦莫总给我们拍几张照片,我们想把这一刻的幸福永远的定格下来。”
他要求我给他们拍照。
“可以,”我转动轮椅到他们正前方停下来,接过雪花递过来的相机。
对着他大绣恩爱的俩骚包咔嚓咔嚓不停地按下快门。
三十几张照片照下来。
‘俩骚包’的兴奋劲也仿佛被调动起来了。
柏雅兴奋地要将所有的婚纱一一试穿,再做决定,陆明森坐在沙发里坐等,我在一旁围观,天知道这是什么状况。
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
我还在陪他们试来换去,手表指针指向了晚五点,终于啊,陆明森牵着柏雅停下来。
他们俩走近我,柏雅笑意盎然,“婚纱已经敲定了,今天害你陪着我们四个小时,不如就请莫小姐跟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达令,你说好不好?”
陆明森瞟我一眼,吐出两个字,“可以。”
“不好意思,我行动不便,就不妨碍二位了。”
“行动不便也没关系啊,我打电话给阿晟,他过来你们一起去,不是更好了吗。”柏雅越说越兴奋,咧开的嘴巴合不拢了,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提议里。
“阿晟他出差了,还是改天吧,改天我们请你们夫妻。”好死不死,我话音刚落,向后不远处传来了施南晟的声音。
“暖心,忙完了吗?”
我们三人的目光同时投过去,施南晟才发现我身旁的不速之客。
他笑着走过来,脚步落在我身侧,半蹲下身,对着我莞尔一笑,“我说你四点前怎么没回家,原来是有熟客耽搁了。”
“啊,是啊,”我挺尴尬的,特别是刚说完他出差了,他就现身了,拆穿得真是时候。
“阿晟,我和明森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可是暖心说你出差了。”柏雅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满脸的矫揉造作。
施南晟深望了我一眼,对着柏雅笑笑,“本来是要回日本一趟的,可我临时改了行程,你们也看到了,她伤了,行动不便,撇下她一个人,我终是不放心。”
我感激地抬起头,对着阿晟眯了眼,他应变的能力真的很强大。
“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凑到一起了,挺难得的,大家晚餐一起吧。”柏雅继续补刀劝说。
“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已经预订好餐厅要一起庆祝,来日方常,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聚。”
“也好,那就改日再聚,”陆明森搂过柏雅,“我们的结婚请柬……还请你们届时参加。”
“我跟我太太一定到场祝贺!”施南晟礼貌地微笑点头,转过身,便一把将我抱起来,向着自己的肩膀上递了个眼神,“靠过来,歇一歇。”
“啊!”我忍不住惊呼了声,正对上陆明森明暗参半的目光,首先调转视线的陆明森搂了柏雅细腰。
“明森,你看人家好恩爱哦!”柏雅躲在他腋下身体都恨不得挂到他身上。
“恩爱不在表面,很多时候真恩爱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就好比较我们……”
“也是,那我们就先走吧,别打扰人家秀恩爱了。”
“好,那我的礼服还烦请你多费心了。”
“陆先生放心。”我微微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今晚想吃什么?”收回目光施南晟抱着我坐在了沙发里。
我蹙眉,“你不是说已经预订好了餐厅?”
施南晟的指尖落在我拧起的眉心,一下下抚平。
“我那么说只是不想你跟他们吃饭的借口。”他手指托着下巴,思考地样子还挺性感的,男人味十足。
“他们要结婚了,你心里……”
“诶,不许胡思乱想!”
“嘿嘿,我们回家吃饭吧。”
“也好。”
*
夜深人静。
我伏在案头上勾勾描描,专注得没有注意到阿晟已经站到了身后。
“今晚是要通宵?”
手下一抖,线条被我画歪了,抬头看以施南晟正将一杯绿茶摆到我的桌边。
“不通宵,一会困了就睡。”我伸手去端绿茶,捧在手里吹了吹,猛喝了一大口,绿茶入口生香,令我疲惫地脑也清醒了许多,“你怎么还不睡。”
“我跟你一样,工作就忘记时间了,不过现在都快四点,天眼看就亮了,估计是没时间再睡了。”他将小时钟向我面前推了推。
“哇,四点了。那你快去睡一会。”
施南晟撅了下嘴唇,“这就是你给陆明森设计的礼服?”
“嗯。怎么样?”我将设计草稿送到他面前。
施南晟苦巴巴地表情摇摇头,“实在,不怎么样。这么丑,你不是故意丑化他吧?”
“啊!很丑吗?”我拿起稿子细细地端详,我觉得还不错啊。
“你这是要打造一个抽象野兽派的新郎吗?我睹他不会穿,就算他愿意,他太太也不会同意。”连连摇头的样子,把我逗笑了,“我这设计有那么奇葩?”
施南晟扁着嘴点头。
翌日。
我让雪花将我画的几张初稿送到天娱给他过目。
雪花回来后,出乎我的预料,陆明森当真选了那张最丑的,野兽派设计!
我派人送样制作,两天后,成衣制作完成。
在他们结婚前夕,我让雪花将成衣送过去给陆明森试穿。
雪花回来,把试穿的照片拿给我看时,我自己都笑场了,笑过之后,深深觉得这俩个人的结合真仍绝配!
日子像流水一样子流逝。明天是陆明森大婚的日子。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时,我辗转反侧睡不着。
拿了手机在床上百无聊赖。
登录微信看到乐枫居然在线。
我:‘在吗。’
乐枫:‘在。’
我:‘在干嘛。’我侧过身换了个姿势。
乐枫:‘睡不着,正想着找你出来喝一杯,担是又怕打扰你们新婚燕尔。’
我:‘我腿伤之后,一直没有同居好吗。’
乐枫:‘这样啊,那出来喝一杯如何,我去接你。’
我:‘OK!’
我拐着拐杖起身下床,来到衣柜前拿了一套衣服换上。
随后我推门出去,来到施南晟的门外,我想敲门,可是抬起手犹豫了,又放下,悄悄地扭开了门把手。
施南晟没有锁门,我顺利地走进去。
有些意外!屋子时干干净净,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施南晟居然没有回来?
晚饭之前他打电话,告诉我晚上有应酬可能晚点回来,我晚饭便回房休息,完全没发现他居然没回来。
我看了眼墙上时钟,已近凌晨两点,他还没回来,估计很可能不会回来了。
我写了张纸条,放在他桌子上,免得万一他回来看我不在房里会担心。
出了莫家大院。
乐枫的白色轿跑已经停在门外了。
远远的望过去,我发现从不吸烟的乐枫居然手夹烟卷,降下的车窗边吞云吐雾着,满腹心事的样子。
难道是有了中意的人?想要谈爱了?
我猜测着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去。
乐枫并没急着开车,而是将银白的烟盒递给我,“来一支吧。”
今天的乐枫果然不通寻常,我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烟放到唇边,取了火机点燃,我向窗外望了望,深蓝色的天穿里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眼睛,夜真的好静谧。
“怎么,有心事?”
乐枫转过脸,但却没看我,“嗯,”只用力的点点头。
“是不是终于遇以命定之人了。”我吐了一口烟雾,转过身来瞥她一眼。
“嗯。”乐枫又是嗯了一声。
“枫宝,你今天怎么了,惜字如金?”
“心宝,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看着乐枫,乐枫睨着我,两个人面对面的将一根烟抽完,几乎同时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走,酒吧里边喝边聊。”
“嗯。”乐枫应着发动车子。
酒吧的包间里。
我与乐枫酒过三巡。
两个人都有了些醉意。
乐枫流泪了。
这还是我认识识东枫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落泪,有我的印象里,她是能力超群的女律师,平时的衣装打扮也是中性,工作能力从来不输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
可是今夜,她却抱着洒瓶哭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我往她身边凑了凑,伸手抱了她,“乐枫,你到底怎么了。”
乐枫吸了吸鼻子,“我这样还能是为什么呢,恨嫁呗。”
“咱怎么说也是有为女青年,你恨哪门子嫁!缘份到了自然会有人来娶你的。”
“那也要娶我的人是爱我的才行哪。”乐枫抽了张纸巾,抹了把泪,“我爱了法大的师哥五年了,终于鼓起勇气表白,结果被他拒绝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心宝!”乐枫突然拔高了调门,嗔怪地看着我,“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拒绝我的理由,太伤了。”
“他说什么?”
“他说,一直以来他仅拿我当兄弟,从来没想过我其实是喜欢他的,还说我不是他的理想型……TMD他是傻瓜!纯粹的。”乐枫说着连酒瓶也蹲在酒台上,一对眼泪挤出眼眶流下来。
“你们律师说话都这么实事求事吗?”我拿过酒瓶喝了一口,笑了。
“暖心,你还挖苦我!”
乐枫相当不满意地瞪向我。
“枫宝啊,其实呢,这位法大师哥呢,他没说错,一直以来就连我这个闺蜜,也觉得你的着装太中性,有时候,我和山雪也会混淆你的性别好吗。”
“是不是啊。”
“嗯,所以呢,我们都觉得你还有女性的一面没有展示出来。你以一个女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他身边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改变想法了。”
“真的?”乐枫不确定地看我,含着眼泪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她。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等天亮了,就由本人,全权负责你的新造型,咱们换个发型,烫起可爱小卷披肩,再换上烂漫的裙子,八公分地高跟鞋,一身女人味的出现在师哥面前,保他眼前一亮,悔不当初!反过来追求你。”
“可是我恐怕会不习惯。”
“你是要师哥,还是继续单身,自己衡量。”
“师哥!”乐枫很可爱的举起手。
“那就得改变自己,不努力试试又怎么知道会错过对方。”乐枫的心情由阴转睛,我拿起酒瓶与她碰杯。
“暖心哪,有件事呢我必须得告诉你。”
“嗯。你说。”我拿着酒瓶子认真地点点头,发现乐枫又是一脸为难样,“什么事快说啊。”
“我其实,我其实又做回天娱集团的法律顾问了。”
我举着酒瓶吞了一口,点点头,“做就做啊,这是你的工作。”
“暖心,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不会是跟天娱有关系吧?”
“我做陆明森的律师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从你车祸之后开始,可以说,我对你那次车祸事件相当了解。”
“嗯,陆明森跟你说的吧。”
“你知道陆明森为什么会又同意娶柏雅吗?”乐枫很郑重地看着我,刚才的小女人姿态消失无踪,反之又恢复了犀利的律师模样。跟我谈话也变成了在分析案子。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
“对,是为了你。”
我一口洒差点喷了出来,呛得咳嗽几声,好一会才平复心绪,“是为他自己还差不多。”
“不是,柏雅突然又撤销了对你的控告,改口说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就是因为陆明森答案娶她,而放你一码,免了你的牢狱之灾。”
“这怎么可能,他有……那么……好心吗。”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开始打鼓,柏雅突然放过我,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我仍旧不以为然,直到乐枫将一份文件送到我面前。
“看看吧,陆明森把天娱送给你了。”
凝滞片刻,我打开了文件袋,细细的看了上面的字字句句,然而,我的心也就随着里面的内容一点点收紧,渐渐变得心乱如麻。
陆明森将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部转给了我这个前妻。
而且日期是在他跟柏雅领证的前一天。
“陆明森在跟柏雅登记前一天,把天娱,以及他名下的几套房产实业全都转给你了,暖心哪,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不。”
面对乐枫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的心简直是兵慌马乱地,找不到方向了,只喃喃自语地看着乐枫,“代表什么?”
“你的前夫为了你不受牢狱之灾,终于妥协地将自己送给那女人了。而那个女人呢,说起来还真讽刺,她处心积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他,却没想到陆明森现在孑然一身,把财产全部转给前妻,她这个小三成功上位,却嫁的是个穷光蛋了!你说这还不讽刺吗。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当柏雅知道陆明森已经一文不名的时候,她会不会无法接受而昏死过去。”
“可见人哪,算计来算计去,不过是在算计自己罢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
酒瓶从我掌心里滑落,啪嗒一声落在脚边,红色的液体涌出瓶口湿了一片。
我站起来,陆明森那霸道冷硬的脸浮现在眼前,在结婚前夜,陆将名下的所有转到了我的名下。将自己的财产全部留给前妻和孩子。
柏雅如愿以偿,却没想到被算计成为穷光蛋了。
“我要去找他。”
我向外走被乐枫拦住,“暖心,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去找他还能改变什么呢。”
“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柏雅。”
乐枫急得鼻尖冒汗,“你这傻瓜,这还用问吗,不爱!如果他爱她,还会把全部身家转给你?事实胜于雄辩啊。”
“那我更要去见他了,如果不爱就不该结婚的。”
乐枫再次把我截住,“暖心哪,陆明森不结这个婚,柏雅怎么会善罢甘休,会旧事重提,告你谋杀的。”
“我没有想杀她。”我抬起头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乐枫,难道邪能胜正?让我坐冤狱?
“暖心,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无罪,所以陆明森才会走这一步可能断送自己幸福的棋,他们俩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你就当是他欠你的,由着他自生自灭好了。”
我呆在了原地,觉得自己正面临着生。死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