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麻痹,全身无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倒。
霍培一打横抱起我,可我不管是舌头还是四肢都就失去功能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好像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疯狂地爬。
我无力地看着霍培一,他低头冷漠地说:“和你纠缠不清的两个男人已经躺倒,我会叫人把沈寰九送回去。他们都没事,你放心睡。”
我心里难过的快死了,可耐不住阵阵麻木,两眼一黑。
混混沌沌的醒来,黑咖啡的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
“扶总。”
我一骨碌坐起来,惊魂未定。
记忆如碎片似的被强势拼凑起来,看见西装革履的霍培一,我浑身的汗毛都刹时竖起。
这里不是他的家,古朴的装修风格掺着后现代的艺术味道。从装修和房间格局来看,这里应该是北京的某个酒店。
“沈寰九,陈浩东。”我嘴里嘀咕了句,然后猛一睁眼,当即咆哮出来:“沈寰九说什么陈浩东弄死孩子?”
“和你听到的一样。”霍培一的眼角闪过锋利,语调很平静。
“什,什么?”心里的疼痛足以绞死我。
霍培一坐姿威严,咖啡勺搅动杯子发出轻微的声音:“我不过是给陈浩东提了个建议,谁知他听了进去。”
我瞪大眼睛,头昏脑涨。慢慢抬起手指,指着他:“你早知道孩子不是陈浩东的?”
“那倒没有。”霍培一剜我一眼:“我就说了句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没有必要留。正好他去广州,我就给他几个下手带着,他那天进了机场最后还是没有飞广州。其实我就想试探一下,谁想他真是挺敢的。”
“你是意思是上飞机前陈浩东……”我难受的捂住胸膛子,嘴皮子一个劲抖:“陈浩东前脚和我登记,后脚就借你的手下弄掉我小孩?”
我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天我被打,再打电话给陈浩东,回想起他的反应,我……
我抬起两只手用力绕着自己的头,指尖把头皮都要饶下来了。
天知道,我有多爱那个孩子。
陈浩东也知道。
“抱歉。”霍培一又喝了口咖啡:“我手底下那帮糙老爷们抡棍子也没个轻重。为了这事陈浩东还跑来发了一通疯。别说,陈浩东狠起来还是挺带种的,刨人祖坟的这种事连我都不会去干。”
霍培一语声落尽时,不合时宜地轻笑了那么几声。
我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服,用一种恨不得吃人的语气对他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孩子没了,和你脱不了干系。”
霍培一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好大会,然后啪的一下打在我手背的血管上,一种极猛烈的刺痛感迫使我松手。
霍培一在这时候站起来,用力一推把我推到了墙上,疼得我后背整个麻了。
“又如何?揭发我?找你麻烦的那几个小子早就不在北京了,在哪,我也不知道。抓不到人,你怎么往我脑袋上扣帽子?”霍培一剜我一眼,站在两米之外点烟。在我看来,他严谨如律师的外表下,内里的心就跟潜藏在黑暗中一样根本见不得光。
他只抽两口烟就丢掉,然后遍大步向我走来,整个身子紧紧贴住了我。
我的两条胳膊也被他抓紧,扣在测量,和让图钉订住没什么两样。霍培一还弯曲着膝盖,把我两条腿最酸的地方也扣死。
“你干什么?”我有些害怕。
霍培一漠然地说:“乖,挣扎一个给我看看。”
我用尽全力,然后他被我的反抗逗笑了。
“你就是这么没用,你这样的人能讨回什么?”霍培一在我耳边低声说:“沈寰九抛弃你让你吃那么多苦,陈浩东不想白捡个儿子,干脆就把孩子弄死,你说他们俩有什么值得你委屈自己。”
霍培一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戳进我心窝。
“想想你这辈子的遭遇,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为了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霍培一几乎是贴着我说的,每一次他嘴皮子挪动时都会擦过我的皮肤。
“你又没爱过。”我猛的把脑袋别到相反的方向。
“谁说没有?”他的语气阴邪了起来:“但无脑的人才会为爱是从,你都不知道那样有多蠢。”
“别给我洗脑,你不是什么好人!”我用力咬住嘴唇,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
霍培一的声音有一丝悲怆:“好人?好人活不长,我想活长点。”
“霍培一,你说的都是歪理。我现在是没办法拿你怎么办,但你说的话如果都是真事儿,孩子的账也有一半!大不了我不要这条命,也得给你讨债!”我充满憎恨地看着他。
“讨债也有先来后到,暂时还轮不到我。谁动的手,找谁。再说现在这样多好,你才二十岁,拖个孩子多麻烦。”他寡薄地笑。
“混蛋!”我嘶吼,因为抵不住他的力气让我抓狂的扭着脖子,崩溃的嘶吼。
霍培一似乎更快乐了,轻轻眯了下眼睛说:你很漂亮,我有点不舍得欺负你。”
“你给我闭嘴!”我愤怒地往他脸上碎了一口。
霍培一的脸瞬间就扭曲地很变态,要死的声音却还是一如往常:“呵呵,乡下人的招数,真他妈的俗。”
我以为他要松手然后打我,可没想到他把整张脸都往我脸上蹭,硬是把我吐在他脸上那口唾沫给我当面膜敷。
我愣了,完全不敢相信会是霍培一干的事。
他有些暴躁地松开我,转身丢我一句:“回去吧,我要洗澡。”
他钻进洗手间,我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陈浩东和沈寰九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强迫自己冷静点,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挑拨了。至少让我给陈浩东一次说话的机会,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会给我答案的。
我看了眼房间洗手间的门,狠狠愣了下。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间情趣房,所以……洗手间没有卷帘,一扇的透明的玻璃门里头,霍培一正在坦荡荡的脱衣服。
我快步走到门口,可心里还有几个疑惑没有解开,于是就直挺挺地背对着洗手间站定。
“还不走,想我洗完澡宠一宠你?”隔着玻璃门,霍培一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滚蛋!”我咬了咬牙:“我有两个问题想问。”
“说。”
“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沈家,弄死沈寰九吗,昨晚你那么容易就把他给弄倒,我不信你的手有多干净,为什么一直在绕些没用的弯子?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玩啊。”霍培一给出了我很简单的答案。
我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想开口骂他,谁知莲蓬头的水从门上的隔层里忽然冲下来,不难猜到霍培一正举着它在冲我。
我很快躲开。
再然后我听见他很不耐烦地说:“烦死,你到底走不走。”
我快步走出去,再浑身颤抖地往电梯里冲,现在的我恨不得马上飞到养殖场里头,当面问一句陈浩东,霍培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打了车到养殖场,到地方后陈浩东给我付了车钱。养殖场员工都下班了,陈叔也不在。
时隔一天而已,再看见陈浩东的脸我竟有点无从面对。
他破天荒的没问我去了哪,我想可能霍培一和他通过气了,所以他才不问。
“吃晚饭了吗?”陈浩东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人越是心虚就越是容易犯错,现在来形容陈浩东最合适不过。
我心里头一阵凉,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他:“霍培一说是你找人来打我的。陈浩东,不是真的,对吧?他就是想骗我来着。”
高高瘦瘦的陈浩东站姿有些松垮,他垂下头,顾不得面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说:“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接你电话那会我就后悔了。看见你在病床上躺着,老子真想捅了自己。”
听到这些话后,我出奇的平静。
整个人麻木不仁地任凭他晃着。
我低头,哽咽地说:“陈浩东,我要和你离婚。”
陈浩东嗖一下蹿起来,拼命晃动着我的肩,抓狂似的说:“不行。老子不离婚,老子坚决不离婚。”
“要不是看在你以前对我好的份上,我一定把你送进派出所,给我儿子偿命!”我的面部肌肉就跟抽住了一样,牙齿抖几下,吐出几个字:“陈浩东,我相信你爱我。可你给我的,都是我的负担。”手一扬,情绪如火山爆发,我用尽全力地打在他肩膀上。
“扶三岁,我求你原谅我,我真错了,我混蛋。真的,你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和我离婚。”陈浩东扭头从墙角找来根大笤帚塞我手里,让我狠狠揍他。
我的心好痛,一把就将笤帚丢在地上,摇摇头说:“你没错,错的是我,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
我转身往屋里走,所有关于陈浩东的东西都被我一件件丢进行李箱,我整理的速度很快。
而他杵在门口不敢进来。
撕拉一声,我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抬动眼皮说:“陈浩东,咱俩算来算去早是笔烂账,东西我帮你收拾上了。陈叔年纪大了,他要是还想在我这干,我还是欢迎,你要是想接他回去养老我也不拦着。”我断断续续地说完,把头埋得很低,在眼泪滚出来的前一刻,我伸手抹去。
算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再掉眼泪很丑,所以拒绝它的来临。
“扶三岁,你真要和我离?”陈浩东的声音有些哭腔。
我看向他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心轻轻抽动了那么两下。
“嗯,我们离婚。”每一个字都费劲地从嘴巴里吐出来。
“不行,我不离,老子死也不行!”陈浩东突然把门关上,冲过来把我一下提起来,然后就拼命啃我的嘴。
我死命的挣扎,他却像是悲伤过度似的更用力。
他把我推到在床上,身子压了上来。
这是他搬来农场都第一次这么对我,除了那命运多舛般的第一次,我们之间再没有第二次身体男女之间的亲密运动。
“你他妈要离婚是吗?我偏不肯,现在咱连是夫妻,老子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他暴怒至极地撕扯我的衣服,我瞬间被剥得像是初生的婴儿。
我红着眼睛,疯了似乎地抵抗着陈浩东,他这会真的没有一点理智,我仿佛又回到的那一晚的永不磨灭的恐惧之中。
我扯着喉咙,每个字都从喉咙里头喊出来:“你敢!陈浩东你总是这样,不管我愿不愿意,你总觉得自己付出了,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就算是我不想要的,你也觉得只要是你给了,我就欠了你。”
陈浩东完全没有听进去,帅气的五官扭曲到近乎变了形。他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算你说的对,老子就是这样的人行不行!很早的时候就他妈说过。红颜……祸……水!”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听见了吗?”我的手被紧紧扣住。出院后到今天才勉强二十五天,医生还特别交代过一个月内千万不可能干那种事。可现在的陈浩东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医生说过的话。
“放?”陈浩东悲伤的笑着:“老子要上你。扶三岁,我是你老公!”
“你不是!”我火急攻心,冲口而出:“你不是我老公!”
啪的一下,陈浩东的巴掌狠狠落向了我。
这是他第二次打我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因为这一个耳光安静下来。
陈浩东低着头,这会发尾看上去都像是一把刀:“不是?老子今天让你明白到底是不是!妈的。”
他跟个疯子似的吻我,仅用一只手就把我牢牢禁锢住,他快速脱着自己的衣服。
我害怕极了。
陈浩东掉着眼泪说:“扶三岁,今天老子睡了你再把你丢回沈寰九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