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喊疼,男人就又用自己的嘴把我堵住了。
男人熟悉的气息瞬间把我包围,这一次不是疑问,我确定他就是景盛,哦不,我应该叫他慕九言。
他说得对,景盛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的是,也只能是慕九言。
慕九言和我在一起,好像从来没有刻意做过避孕这件事,不,准确来说,他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让我怀孕这件事。
可是,好像事与愿违,我的肚子至今也没有动静。
在经历过这场体力的较量之后,我已经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没有那一块骨头是属于自己的了。
已经过去了许久,眼睛早就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隐约间,还是能看出他脸庞的轮廓。
他没有戴面具,因为有了黑暗的掩盖,我同样也看不清他脸上那些可怕的伤疤,可是我知道,那些伤疤就在那里,盘踞着他的面庞。
这些伤疤恐怕就是在那场爆炸事故里留下的吧?
那么触目惊心,光是想想,都让我感觉到心疼不已。
那段时间,在我以为他已经死去的那段时间,在他以慕九言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那恐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吧?
酒店的阳台是用落地窗包起来的,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盐城最美的夜景。
我们所在的楼层很高,仔细听,还能听到外头的狂风呼啸。
盐城的冬天已经来了,那风声,光是听到就已感觉寒冷刺骨,可是酒店的房间里面,温暖如春。
慕九言就这样抱着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让我靠在他的胸口,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幸好,你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沙哑。
我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他:“安琪呢?”
如果姚特助说的是真的,她应该和他在同一个房间里才对。
“被我丢出去了。”
“丢?你们不是被关在一起了吗?”
我记得,姚特助用的是“关”这个字,那不就是说他们本身从里面是无法出去的吗?
“从外头把客人关在房间里?有哪家酒店的门是采用这种设计的,你可以去告他们非法拘禁。”
我恍然大悟,明白是姚特助在危言耸听。
“那你是真的被下了药吧?”
不然,他刚才的表现如果只是正常的欲望发泄需要,那也太恐怖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被下了药,是我自己喝下去的。”
我一听,立刻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不满地瞪着他:“你疯啦!!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和安琪发生些什么?!”
“我跟你说了我有处男情结,所谓处男情结,就是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我就认准了她,这辈子就只能是她了。我喝下那药,是为了证明,即便有药物催动,我也不会睡她。”
这么厉害?我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虽然我对男性的生理需求不是很了解,可是被下了药还无法得到纾解,会憋坏的吧?
“如果我不来的话,那你……”
“估计会炸裂。”慕九言云淡风轻地说,“事实上,在你进门的前一刻,我都感觉自己已经要炸裂了。”
于是,我对男人生理需求得不到解决的后果,多了一个认识——炸裂。
“所以,姚特助是你派去医院负责把我引诱过来的?”
“我只是让他把你带过来,并没有规定他用何种手段。”
很好,姚子骁,这笔账,我记着了。
慕九言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低笑着道:“只准玩残不能玩死,根据他签下的卖身契,他还得替我卖命很多年。”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不过,想起安琪那对母子,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太踏实:“那个宫先生,就是慕九言,也就是你的生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把安琪母子带来,是想让我们分开对不对?”
慕九言忽的不说话,过了许久,才低低地道:“他是给我慕九言这个身份的人,但是夏小满,你要相信我,我发誓,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我连死神都不怕,我更不会怕他。”
话虽如此,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抓着我的手,却是微微颤抖着的。
我知道,他还是怕,但是他不是在怕谁,而是怕我擅作主张就离开他。
“好,我相信你。可是你也得试着多相信我一点,不要再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了。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不懂事,可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刚刚送走了外婆,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话说到后头,我忽的又哽咽了,慕九言忽的伸手把我揽了过去,嘴里不断地安慰着我“不会的”。
我相信,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抱着十分的诚意的,可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事态的发展。
那时候,窝在慕九言怀里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同一片蓝天下,在同一个酒店,在同一个时间,安琪就在我们楼下的房间里,抱着慕恩坐在酒店的阳台上。
酒店楼下聚集的人群虽然没有上万,可也有数千,一个小时后,消防队赶到,进行生死营救,而我和慕九言却对楼下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第二天,我发现自己被贴上“小三”“横刀夺爱”“逼死原配”等恶毒女配的标签,并且以迅猛之势成了各大媒体杂志的头版头条,一时间,“夏小满”这三个字成了整个盐城的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