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失去了所有笑点。
乔西微只是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彻底没有胃口了，强颜欢笑的样子被卓辛墨给一把拍上后脑勺。
“行了，不想笑就别笑了。”卓辛墨道。
乔西微立刻将笑容给垮下来了，闷闷开口道：“这是你说的。”
卓辛墨被她的变脸速度给惊到，半晌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道：“对对对，我说的……走吧，别吃了，送你回去，今天早点休息。我算是能明白你为什么每一次和我吐槽的时候都那么苦大仇深的，这人确实可怕。”
乔西微笑了笑，跟着卓辛墨站了起来。
卓辛墨一直将乔西微送到了小区门口，刚要下车，乔西微道：“不用了，你先回酒店休息，这一段路我自己进去就好。”
卓辛墨挑挑眉道：“你不怕路上再碰见……”
乔西微一看时间，这时候江厉玄应该还在谈事情，听着司范的话头是挺急的，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生意伙伴，转头道：“怕什么？和你一起遇到才应该怕吧？”
“为什么？”卓辛墨抬头。
乔西微的笑容一滞，被这话给彻底噎住了。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和卓辛墨在一起的时候被撞见，她就要心虚呢？又没做什么，被看见了又怎样？
乔西微笑道：“没什么，走吧，我回去了。”
卓辛墨犹豫片刻之后点了头，手从窗子里伸了出来，挥了挥。
乔西微转身走了，一直走到自己那栋楼的电梯旁，一路过来都四处看着，见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
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确实就是在这里碰见江厉玄了……那肯定是新帐旧账一起算。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生气，大概是自己有什么惹到他的地方，或者是上一次分开的时候，她的语气不是很好……
电梯到了，她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一转身，身后的人也跟着进来。
乔西微被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退，几乎要叫出声来，死死咬牙才忍住了，声音有些尖锐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厉玄伸手按了电梯的关闭键，回身看了她一眼。他很少见过乔西微现在这副样子，像一只受惊的猫。
电梯的数字开始上升。
乔西微贴着墙壁靠向了边缘，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江厉玄心中一阵恼火。
怒火只是在心中闪过，就瞬间带起了所有未熄灭的情绪熊熊燃烧起来。
江厉玄转身就将乔西微给按上墙壁，身子微倾，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呼吸瞬间清晰可闻。
乔西微嗅着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好闻，但也冷冽。
她缩着，颤抖了一下，想伸手抵着他，但是江厉玄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她的，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江厉玄……”乔西微开口，忍不住自己话语中的颤意，“你为什么每一次都是突然出现，突然动作，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缓冲时间？”
“难为你找一堆借口来应付，其实你直接说了离婚的原因，我或许还会宽宏大量，成全有情人一回？”江厉玄的声音如同暗夜里突然响起的鬼魅声，惊动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抵着她肩头的下巴几乎没有重量，但就是压迫得她快要疯掉了。
“不是因为他。”乔西微艰难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江厉玄的手劲突然大了点，伸出手指，修长的指节在乔西微的脖颈处点了点，头微微一侧，细细端详着乔西微的眼睛和鼻子，手指滑过乔西微的喉间时，指尖下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一句。
乔西微全身发麻，被江厉玄手指碰过的地方已经开始大面积的出冷汗，她伸手去推江厉玄，除了更贴近他坚实的胸膛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江厉玄的手指突然一收，电梯晃了晃，应该是到了。
乔西微有一瞬间觉得这个男人要掐死自己了，但是下一秒，江厉玄唇重新辗转到了乔西微的耳边。
他也嗅到了她的发香，和她身上独特的味道。这味道曾经日日夜夜都在困扰着他，是这辈子他最无法抗拒的东西，也是最让他懊恼和挫败的东西。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乔西微。”他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字字清晰，“想让我放过你去和其他男人双宿双飞，恐怕这个梦得落空了。”
乔西微闭着眼睛等待着电梯开门，动了动嘴唇，轻声道：“我解释了，你没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为什么你每一次都向我要一个解释？”既然注定是要按照他的想法来的，根本就可以不用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电梯门开了，又关了，数字降下。
“不觉得有趣吗？”江厉玄的手指在乔西微的脖子上摩挲着，一边动作一边道：“听着你编制出的冠冕堂皇，又看着你演的坚贞烈女，再剥开事实的鲜血淋漓……这样的对比我很喜欢，你不喜欢吗？”
他的头缓缓移动着，定在了乔西微的面前，贴着她的脸，高挺的鼻梁已经触到她的鼻尖。
乔西微抬眼，看着那一片深邃的眼眸，是江市多少少女为之疯狂和花痴的存在。但是又有几个是能够真正接触到他现在的样子的？
她默数着他的睫毛，和以前每一次轻轻抵着鼻子的动作一样，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但是此刻的场景和意义，都不再相同。
他盯着她发愣的表情，敏感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眼眸一深。
“我让你回答。”他道。
乔西微猛地惊醒，下一秒，唇瓣就被他猛地贴近。气息尽数涌入她的所有理智，侵蚀一切，腐蚀所有。
她吃痛想要逃离，脖子上的手顿时收紧，乔西微无法动作，只是仰着头，被迫回应这个激烈的吻，心里的浪潮已经开始翻涌。
不管这个吻是什么性质，都足够让她此刻心潮反复，无法平息。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惧，震惊，颤动，不解……而这些情绪最终都只转向了最后一点慢慢显露出来的东西。
心动。
她无法克制，唇瓣相接的那一刻，理智就被他吸走和抽空了……
唇角一疼，她皱眉，猛地惊醒。
伸手一推。
江厉玄没有防备，靠向电梯的另一边。
乔西微伸手将唇瓣一抹，指尖竟然已经有了些许血痕，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刚好电梯门开向两边打开，乔西微慌乱之中迈步出去，直接跑向了楼梯的方向，不顾一切地跑着。
到家，关门，瘫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
“疯了……都疯了……”她喃喃。
唇角的痛意还在，但脑子里已经混沌混杂，刚才的场景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一遍遍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觉得像个梦境。
乔西微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想给西末发条短信，但是手指终究还是在手机边缘摩挲两下，收了回来。
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