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老凯不小心摸掉了一朵花骨朵正在手里捏着,那花瓣被他早已经一不小心给捏的粉碎,白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
我脑子里突然乍现白色植物,喊了一嗓子:“赶紧擦掉!”
老凯脸色突然煞白,想必,大家来的时候,就有人叮嘱过,这个岛上的任何白色植物都不要碰,老凯也知道。
老凯赶紧在地上蹭,总算是把那些可怕的白色汁液都抹在了地上。
我推了一把老凯,让他不要在手贱快走,老凯在前头先走一步,可当我跟上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我迈过老凯方才抹在地上的花汁竟然跟吹泡泡糖一样,在往上冒泡。
一顿的功夫,就长出了一簇一模一样的水晶白色植物,幽冥草!
我顿时就觉得裤裆里有风吹过,凉飕飕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忌惮的看了一眼墙壁上所谓的,栩栩如生的画卷,拔腿就跑,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一段的甬道墙面上会长出这幽冥草?前头,也就是老凯此刻所在的地方开始就消失了。
好像是有人刻意种植在这一代的。
“小兄弟,你看,这有一只老母鸡……”
我脑子一疼,这里还有老母鸡?我凑上去一看,这里豁然开朗,地面潮湿,还有海水希希散散的流过,水流对面,确实有一只老母鸡。
“这么大个的老母鸡,估计成精了吧!”老凯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就看了一眼就感觉老凯肯定是被方才那真真假假的壁画给吓破了胆,那就是一石像。
“那还有一只铁公鸡呢!”我用手电筒光束指给他看,果不其然,两口子都齐了,要是在弄几只小崽子,这一家就团圆了。
我呵呵一笑,先一步走了进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水波荡漾处,水流不疾不徐,只能微微借着灯光的返照,波纹荡漾,可见,这是活水。
水位不深,估计刚好莫过脚背,只是,这水下好像扣着一块巨大的圆盘,内圆被外圆套着,上面还有乱七八糟字符,还有图案。
字符我看不懂,扭曲的跟蚯蚓一样,这应该是符文,但是图案老子能看懂,那边儿是日月,这边是猪狗马牛一样的抽象图案。
里外总共六圈,不,合理的说是七圈,每一圈上的图案都不一样,最中间的我绝对认得,是阴阳交汇八卦图案。
因为我爷爷挂在中堂上的那枚八卦镜后头,就是这样的图案。
小时候,我拿我爷爷的老花镜蹲在太阳底下用聚光的原理,在那儿烧蚂蚁玩,我爷爷唠叨我说我造孽,说什么世间万物离不开阴阳因果报应,保不齐我下辈子就托生成了蚂蚁,也叫人家这么拿着烧着玩儿。
我一听乐了,当时纯属把我爷爷的话当成了放屁,又没人跟我玩,我玩玩蚂蚁怎么了?
可此刻,我倒是觉得,这就是我爷爷所谓的阴阳汇聚。
这六处环环相扣的大圆盘是……是六道?嘶……我看向背后的老凯,谁知道这丫的不见了,转眸一看,他在抠圆盘的边缘,手里还多了一把匕首当撬棍。
“你干什么?”我问道,所有的思绪都被暂停了。
“哎呦我去,真特么硬……”老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蹲在水里说道:“这是六道,听贤少爷提起过,是个大阵,至于啥作用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布阵需要玉石,估计这下头不少玉石……”
说着又去撬。
大阵我也不太懂,我只知道我爷爷说过玉石,他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辈子,我们村上的一位姥爷级别的老头儿,他就有一个玉镯子,听说他的玉镯子活了。
也就是俗称的活玉,翠绿的玉镯子散发着敦厚圆润的气息,里面出现一条血丝状能游走的东西,我好奇,七八岁甩着鼻涕,一张嘴露出缺的大门牙,撒娇了半天才给看一眼,果不其然!
说是玉石是浑然天成吸收灵气的所在,其实就是一块石头,吸收了灵气,从石头脱胎换骨经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才形成玉石,人是万物之灵,人养玉能捂活的说法不光是北方,一般老一辈的不管东西南北都知道。
我没管老凯,这个空间很大,就连洞顶都是山石,很高,我感觉,我们已经从入口钻进了棺材岛的山腹之中了。
想着,我随便晃动了一下手电筒,以便于照清楚现在所处的整体状况,可是,当我手电筒扫过洞顶的时候……
这是什么?
我手电筒又晃了回来,定格状态的往洞顶一照,洞顶模模糊糊的出现很多长方形的盒子,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只听到一声咔咔咔的声音,紧接着,我感觉到刚沒过脚背的水流急了。
我低头一看,那水流竟然形成了漩涡状,好像有一双大手在水底下搅拌一样。
那所谓的六道阵纹台竟然在旋转,我大呼一声:“老凯!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撬了!”
说着我就跳出了潜水区,可是,那水流越来越急,地下的六道轮回圆盘转的越来越快,把那并不多的水流卷了个一米多高的水柱。
老凯脸色一顿,握着匕首就跳了出来,我和老凯分别抱着个公鸡和母鸡的石雕像,狠狠的勾住脖子,跟抱着自个儿情人一样,傻傻的看着那水柱。
“咔咔咔!”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脆响,这声音不是从轮盘里发出来的,而是头顶上。
当我手电筒往上一照的时候,我几乎吓尿了!
洞顶那些长方形的盒子正在一个个的往下落,因为高度的问题,我眼看着那盒子越来越近,等我看清楚那些长方形的木盒子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扯着嗓子大叫一声——跳!
我一个纵深跳下了老母鸡,朝着一旁滚去,老凯看似身材壮硕但是伸手比我敏捷多了,他纵身一跳,比我跳的还远。
就在这脚跟脚的功夫,哗啦一声脆响,一具棺材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我刚才骑着的老母鸡石像上。
棺材板都摔碎了落在了漩涡上,那老母鸡的脑袋也咔嚓一下掉了,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真特娘的造孽……
我真的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谁特么干的?把棺材全部都吊在了洞顶上?
我还没想完,啪,哗啦,一连串的脆响,洞顶上的棺材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跟下了一场棺材雨一样。
“小苏,你看……”老凯吓得两腿发抖指着那六道圆盘和水柱。
棺材掉在了那水柱中,六道圆盘急速旋转,那些棺材和从里面摔出来的干尸竟然像是黄豆放在磨盘上一样,一点点的被碾压进了圆盘的缝隙中。
咔咔,咯吱咯吱……
那声音一听就知道除了棺材板一同被碾压进去,那咔咔的声音根本就是干尸的骨头被碾压时发出的声音。
我不由得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如果方才是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我估计,我连根毛都不会剩下。
这后怕的劲儿,跟喝多了尿一样,我差点就酒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坐的位置是什么地方,竟然突然一个尖锐的东西直接硌在了我屁股的尾骨上,我一下子跳起来,回头一看!
是一根朝上弯着的人体肋骨!
我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爆了菊花。
这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枯骨,骨头不完整,像是被人动过,头骨在距离身躯三米以外的地方,肋骨乱七八糟的堆在那儿,就更别说腿骨了。
整个人死的跟劈叉一样,要么是人故意摆的,谁临死前还劈个叉?还是躺着劈叉的?
“卧槽!这是个女的,好像被人给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