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我奶奶的坟,不是……不是你刨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
爷爷指着自己的鼻子狐疑的想了想,眼看着又要发表,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甩脸自言自语道:
“真是树倒猢狲散,一代君王一代臣!罢了……”
“我说爷爷,不是您提前转移的吗?您干了那么多亏心事,京都几门那个人不找你找疯了?”
我这么一说,爷爷突然回头瞪了我一眼:“你懂什么?”
他说他要是不这么做,死的人更多。
我现在是理解爷爷的,如果当年他不压制住起死回生这档子事儿,那些贪得无厌的人谁不想起死回生,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爷爷越是压制,那些人越是心机叵测觉得爷爷私藏。
有些人不到黄河不死心,或许,真的到了全都死绝了的时候,他们依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还不是你那太爷爷害的!造孽啊!”我爷爷叹息了一口气,透着极度的疲倦和无奈:
“启超,这件事你爷爷我是苏家最后一站,你就不要在掺和了,如若不然,世世代代重蹈覆辙永无止境,记住了,治好狐面疮,都给我老实巴交儿的各回各家!”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爷爷也看了玉林一眼。
很明显,我爷爷这回确实是为了狐面疮的事情出面的,解决了我和玉林身上的狐面疮,都他娘的安生着,谁都不要再掺和这件事。
“对了!”我爷爷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地图:“地图呢?”
我打了个机灵:“地图没了!”
“哪儿去了?”我爷爷双目一怔看看我又看看玉林,好像地图被我们来分着当山东煎饼给吃了。
我把来龙去脉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我爷爷的问题完全都跑偏了。
“柯什么小森又是谁?”
“那个吕二爷是个干什么的?”
“苏磊又是哪根葱?十年而已,京都都他娘成狗窝了?”
我爷爷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十几年间,京都以前他的老伙伴早就一个接着一个没了。
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改朝换代成了狗窝。
我不得不耐着性子跟爷爷说,柯小森的身份,他是打哪儿嘎啦蹦出来的,紧接着又说道吕二爷。
说道苏磊的时候,我哑巴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就知道他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苏家唯一的后人,在吕家长大,和吕家大小姐亲歌迷竹马。
我爷爷一听:
“苏家的后人?在吕家长大?”
“他一直都是这么说自己的!”我又说了一遍,我以为爷爷会发飙,毕竟我才是苏家的为以后人。
可这种想法刚窜上脑门子,就被我自己拍死了。
我……到底是谁家的种都还不知道呢?再加上此刻爷爷一听我这么说,嘶了一口凉气,在院子里做沉思状来回踱步。
似乎在揣测苏磊到底是不是苏家的后人。
许久之后,爷爷突然侧目看向玉林:“林子,你小时候见过这个苏磊没有?”
玉林上前两步说:“没有印象,从小到大也就和苏小少爷比较熟了。”
我心里有些安慰,没由来的安慰。
我不是为了苏家的地位,毕竟苏家已经衰败的如同丧家之犬,过街老鼠。
我特别害怕有朝一日我唯一的母亲和爷爷会被人夺走。
“先不管这个人。”爷爷摆摆手,这才把话题转移到图纸上:
“看来,我这回不得不出面去一趟京都了!”
我一听和玉林对视了一眼,玉林说:“有什么要紧事可以交给我办。”
我爷爷为了我和玉林的狐面疮,在这个时候出现还是去京都,我真的怕我爷爷死无葬身之地。
他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穷凶极恶之徒,如果换做是我,最多也就是磕磕碰碰,别人把我给绑了,可爷爷要是出面。
我怕三门都会引起动荡,到时候我爷爷真的就四面楚歌了。
“你是晚辈不好出面!”爷爷摆摆手,似乎去意义绝。
我爷爷这是打算去见一位前辈?
可如今吕家吕爷,唐家唐鬼爷都不在了,在三门之中还能被我爷爷称之为我们的长辈之人,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爷爷,你莫不是要去见送老爷子吧!”
我爷爷舒尔回头看着我,上下打量我,眼神露出复杂的神色,好像我脸上长了花儿一样。
他下意识的点点头说:“没想到人变小了,脑袋瓜子也好使了!”
我脸一更,我已经不是傻不拉几的学生了。
再看看玉林,他正在忍俊不禁的想要笑:“小林子,你笑什么呀?”
玉林止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
“苏老爷,前些日子您留在棺材铺的狐族册子被宋老爷子给顺走了,我想他应该不在京都。”
我爷爷吸了一口凉气,沉思了许久自言自语——这老东西,也对这件事上心了?
“会不会认错人?”爷爷说,宋万德按理说早就厌倦江湖琐事,不可能对这些事情还耿耿于怀。
四门之中最拿得起放得下的就是他了,他现在介入这件事爷爷还是不相信的。
我和玉林七嘴八舌的将他的身份判断方式都说了,重点是,他腰上也长了狐面疮。
我爷爷一听稍稍一愣:“看来二十年前他也去了沙漠!”
爷爷说,送老爷子确实跟他一起去过沙漠,但是根本不知道他也长了狐面疮。
或许是以为那时候他们都还算是年少气盛,宋万德对自己的医术从来都是信心满满,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看样子,他是躲起来偷偷用自己的医术给自己治病,若是治不好,他这个老东西太爱面子,肯定没脸再说“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诸如此类的大话。
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宋万德为什么那么贬低自己。
或许让他决定介入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了全身长满狐面疮的场景,那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医术根本治不了狐面疮。
是人谁不怕死。
“既然他有兴趣,自然好办了!”爷爷说着,写了一封信交给玉林,让他跑一趟。
信的内容出了多年未见的寒暄,主要还是让宋万德知道有一张地图的存在,说他孙子染了狐面疮,这一趟沙漠之行,是爷爷毕生最后一次了却此事的愿望,希望能协助。
“打个电话派人通知一下不的了吗?”
玉林离开钱将他的八刃枪交给我,示意我请爷爷帮忙,我本想问他,自己怎么不说,玉林却没说话。
我把八刃枪往爷爷面前的桌上一放说道。
“哪能和你们年轻人比!”爷爷说道,看了一眼八刃枪,咔嚓一声戳出枪头。
那枪头就跟没后推力的子弹一样,做了个抛物状掉在了地上,枪杆子里的金属丝线耷拉在外头。
“嗯?”爷爷双眼一怔,看了看断裂的金属丝线:“干什么去了?怎么会断?”
我捡起枪头丢给爷爷:“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去过沙漠,玉林在六道轮回阵中遇到了什么才成了这样。”
我简单的蒋玉林跟我描述的场景说了一遍。
爷爷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许久对我说:“去做饭去!”
爷爷拿着八刃枪就回了房间,我生了火,将菜园子里的菜能吃的都拔了,洗吧洗吧弄了俩素菜。
爷爷的酒给他烫上,喊他来吃饭。
许久之后爷爷才出来,咔嚓几声八刃枪出鞘回鞘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爷爷竟在房间耍起了八刃枪。
那动作娴熟的程度简直是游刃有余。
玉林的动作轻缓快捷,爷爷的动作耍弄着八刃枪就好像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我不由得有些震惊,拿过八刃枪细细打量,这金属丝线竟然没有一丝衔接过的痕迹,根本找不到曾经断裂的位置。
爷爷一边吃一边说,这八刃枪的金属丝线有个弱点,就是怕火,但是不超过千度的火也融不了这种丝线。
看来玉林踏入的地方烈火熊熊,温度极高。
“卧槽!玉林该不会进了火山岩里,刚好遇到火山爆发吧!”我自言自语。
我以为爷爷会插嘴说话,看到他跟饿了好几天一样的狼吞虎咽,刺溜刺溜的吃着,我也没说话。
三天后,不光玉林回来了,还把宋万德带来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连我奶奶的尸体也完好无损的给带回来了。
我爷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宋万德挪走了我奶奶的尸体。
爷爷原本是想要和宋万德商议以宋家的实力拿回地图前去沙漠的,刚对上眼,我爷爷就急了。
当场发飙,指着宋万德的鼻子说什么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整个过程,送老爷子只是叹息,看向别处,任由我爷爷在那儿发脾气。
等我爷爷发完了脾气,宋万德才说:“不是我干的!”
爷爷本还想问是谁干的,送老爷子双手一天说:“我对嫂子可没兴趣!”
我爷爷气的直哼哼,我站出来说了句话,大家才冷静下来。
随后才言归正传,将地图的事情托盘而出。
“十几年,脾气一点都没变!”宋万德扫了一眼我爷爷,眼神中全都是鄙视。
宋老爷子说,他在来京都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了,让我爷爷不用操心。
“这次,玩大了!”
玉林在我耳边说道,我一下子想起八刃枪。
把二老留在堂屋,我和玉林去了我的房间,我把八刃枪隔空丢给他,他脸上露出惊喜,试探了几下。
“发生什么了?”我问道,其实我也直到,三天来回如果只是送信的话根本用不了这么久,而且宋万德和玉林来的时候是转车送来的,按理说一天半来回绰绰有余。
“宋老爷子为这事儿,回到了宋家,而且……”玉林欲言又止,好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