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家走出来,宋清整个人还有点混沌不分,刺眼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也许是心里冷。
她是打车过来的,所以要徒步走出小区,她把手插在口袋里,定定的看着前方,仿佛漫无边际,却好像是无处所依,这是宋清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这种感觉很不好。
那日之后,又是两天,宋清一直都宿在了宋茜那里,而他,也没联系过自己。
翌日晚。
宋清受命去参加一个酒会,地点是在莱斯顿酒店,顶层宴会厅。今天她穿了礼服,和莫小天一起进了会场。
同样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不一样的心境而已。莫小天给宋清指了指梁景生所在的方向后,就转身到一边去了,生怕她会迁怒到他。
顺着莫小天所指看过去,看到梁景生仍旧是被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男士们围着,间或举杯的时候、彼此手中杯轻轻一撞、尽显风流。
宋清也端过一杯酒做样子。指尖蜷握、攥进掌心的时候,傅深酒捏着杯脚,穿过人群,朝他走去。
离他越近,宋清的心跳就越快,紧张莫名。在距离梁景生大概还有十五步左右的距离时,她停了下来。因为围着梁景生的那圈人,正就“新投资的地产项目”这个话题说得正酣夥。
她不好打扰。
她侧过身,将酒杯放在餐台上,端过一碟精致蛋糕捧在手里,一边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一边等颏。梁景生其实是从宋清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就留意着她的。
彼时,他有些慵懒地靠在楼梯栏杆上,单手抄袋、单手捏着红酒杯,时不时抬眸看一眼那个被掩映在人群中的纤细身影。
她捧着一碟蛋糕也不吃,靠在餐台旁,静默地立着。
“梁总,等会儿酒会结束,不如一起去夜场再玩儿一圈?”
“这个建议好,这种商业酒会着实无趣了些。”有人提议,立马就有人附和。
“嗨!梁总现在是有太太的人……”年轻的男人顿了下,“更何况,之前爆出那些不实的报导,恐怕梁总得回去安抚娇妻才行。”
年轻男人的话音一落下,现场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宋清看着碟中精致可爱的蛋糕,不免替这个冒失鬼担心。
连她都知道,梁景生这样的男人的私事,旁人是不能随意谈论的。到底是太年轻,她勾了勾唇,无声的笑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一群人终于耐不住梁景生的寡淡而纷纷散开,宋清这才有机会走到他身边。
梁景生挑起凤眸盯了她一眼,蹙眉,“你怎么来了?”
将唇瓣儿抿了又抿,宋清也很直接,“为了跟你见面,所以我必须得来。”
“是吗?”梁景生牵唇,笑,“你什么时候把我看得这么重要了?”
听他这么说,宋清没有立时接话,而是转眸看了眼推杯换盏的众人,这才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知道跑到这种场合来跟你提离婚的事情很不合适,但是我找不到你的人,而我又不想拖下去,所以只好这么做了。”
离婚?
梁景生眸渊一暗,捏在杯脚上的长指紧了紧。见他不说话,宋清紧张地吸了口气,又试探性地开了口,“要不?我们谈谈吧?”
听到这话,梁景生站直身体,抬步便要走。
宋清见他要走,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捏住他的衬衫袖口,低低地、请求般地唤了声,“景生。”他盯了眼她捏在自己袖口的手指,宋清便立即松开了。
“那天之后我反复想了很久,既然你对我如此不满了,那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所以我们谈谈离婚的事情吧。”宋清敛眸,又重复了一次。
“你要在这里谈?”梁景生盯了她一眼,扔下这句话后就又抬步走了。
宋清愣了下,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
最后他们进了二楼最角落里的一间休息室。宋清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进去,并关上了房门。梁景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摸出一根烟晗在唇片儿间,却并不点燃。
宋清也走过去,跟着也坐了下来,和他对视着。
“今天我来,是想明确告诉你,我宋清除了靠你还可以自己夺回宋氏,所以你不必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她语气却异样地坚决,“我今天过来,不过是请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彼此不信任的婚姻,继续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梁景生不耐地蹙眉,隐忍着怒气后靠进沙发里,右手横搭在沙发靠背上,落在大褪上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摩挲掌间的打火机。
“宋清。”梁景生缓挑凤眸,掀唇淡笑,“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你想嫁就嫁,想甩就甩的男人?”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分明是动了怒。
宋清交握在一起的指握了握,才抬眸看他,“我当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我觉得,离婚于你于我都是一件好事。”
梁景生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让宋清心里发毛,戒备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深浓了,“原来……是这样。”
宋清清瞳一闪,有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梁景生将手中的打火机和香烟一齐丢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过于笔挺修长的精•实身躯就那么朝宋清移了过来。
“宋清,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原来是来挽回的。”他将喷薄的呼吸咬在她的耳垂,嗓音里带着致命的蛊惑。
“不是。”宋清别过脸。
“不是吗?”梁景生隐忍着胸腔里的那股子怒意,嗓音幽沉地反问。
“不是!”宋清的脊背被他的匈膛一抵,莫名地麻了。
梁景生没再回应她。他的右手顺着她的手臂上滑,经过她的锁骨,最后停留在她颈侧。宋清只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快废了,垂眸就去看他的手。
随着男人力道的加重,宋清终于忍不住弯了腰,缩了身子。
他丝毫没打算放过自己,
只见他咬了咬牙,“你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是不是该换换了?”
宋清整个人一怔,她出发之前预想到梁景生会看穿她的心思,可是,这么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是她有些没有预料得到的。
在宋清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他垂首,沙哑的嗓音混合着粗纵的呼吸,响彻在她耳边,“宋清,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了!”
话音刚落,他就提着宋清转过身,抬手挥掉矮桌上的杯碟,将宋清按了上去。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的!
宋清吓得不轻,实木矮桌那股子冰凉顺着她的脊背蔓延开来,寒得她身子重抖了抖。她刚要怒斥他,还没完全喊出口,樱粉的两瓣儿便蓦地被狠封住了。
她拿手去打他,一双手立时就被扣在她自己头顶。她用利齿去咬他,他就用更野蛮的方式咬回来。她调动身上的每股力量去反抗,所有的反抗方式都用遍,却终成徒劳。
宋清力气耗尽,胸口却剧烈地起扶。她终于乖下来的时候,男人粗纵的口勿便开始下移。
她忽然不挣扎了,虽然被拆穿是件尴尬的事情,可是目的达到了不是吗?当耳边的粗纵乎吸第三次平缓下去的时候,宋清明明心里恨透了他的强霸,却仍将一张表情残破的小脸藏进他的匈膛。
她缩在他怀里,像一个受了重伤的猫咪,需要安抚却又本能地不想被靠近。梁景生闭着眼睛在她发顶印了一口勿,哑声要求,“清儿,看着我。”
宋清长睫一颤,泪水滴落在他的胸口,顺着他紧实的肌肉向下流淌。
“我好痛。”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宋清可怜巴巴的声音突然响起,带动着轻软的气息,撩在他心口的位置。
梁景生紧绷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他垂眸又在她发顶印了一吻,小心翼翼地拂掉沾在她脸蛋儿上的碎发,“我的心比你更痛。”
宋清是被渴醒的,嗓子干得快冒烟了。眼睛一睁开,才发现自己竟然到家了,本以为会离开很久,没想到仅仅两天,她就重新回来了。
她端起桌上的水喝了,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摸下床,开了灯。梁景生并不在身侧,她又四面看了看,才从抽屉里拿出一粒药片兑水服下,喝完之后,才伸手摸了摸肚子,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
梁景生坐在沙发上,垂下眼眸,去摸烟。却一直摸不到,后来两指捏着一支烟那么轻的东西,手背上和太阳穴两边的青筋竟都凸了起来。
他紧紧闭上眼睛,用手掌摁着眉心,强自吐了一口气出来,刚刚准备去看下那个女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拿出药片服下的场景,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宋清听到楼下有轻微动静,于是穿着鞋子下楼来,看见的就是他低着头、摁着眉心的样子。想了想,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走到沙发边。
她将热水轻放在梁景生面前,瞥了一眼那些堆积的烟头,轻轻一笑,“喝点水吧,怎么老抽烟,对身体不好。”
梁景生睁开眼睛,将烟从嘴里抽了出来,这才抬眸去看那杯水。
“怎么醒的这么早?”梁景生把玩着手中的香烟,唇角仍旧有温润亲近的笑容。
宋清朝他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嘻嘻一笑,“被渴醒的,嗓子都要冒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