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齐风看着褚心莲的样子一脸心疼,赶紧嘱咐褚弦把她抱到床上,就在众人担忧之时,大长老褚巡从院外匆匆走了进来。
褚巡好像懂医术,他刚进院子褚齐风就招呼他给褚心莲看伤。
我见此也跟着人群趁机进了屋,一阵平静过后,褚巡看完了褚心莲伤,转头看了看褚弦,摇头叹了口气对褚齐风说道:“心莲应该是中毒了,而且打斗中不仅伤及脏腑,更伤及了灵魂,怕是不好医治啊,我印象中这种毒好像不是凡界之物,我觉得刚才袭击心莲那人应该不是人间之人,或者说应该就不是人。”
褚弦听此又是一阵焦急,急切的问道:“怎么可能,心莲平时在褚家,平时都不出门,怎么可能得什么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褚巡这时突然看了我一眼,大有深意的说道:“心莲不出褚家,不代表外来之人不会进褚家,我听说最近心莲和沐姑娘有些过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还真是神转着,说着说着病情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一个来打酱油的,什么事都没做怎么还惹了一身骚。
我心里一气,往前站了两步说道:“大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和褚心莲又过节了?是褚心莲告诉你的,还是你亲眼看到的?”
褚巡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突然轻轻拍了拍手说道:“既然沐姑娘不承认,就听听她们怎么说吧。”
第一次见褚巡的时候,对他印象还不错,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捅我刀子。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小姑娘,正是前几天褚心莲带到我那里,说要帮我打扫房间的两个人。
不过看两人小心翼翼,一时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显然刚才是有人跟他们谈过心,至于谈的什么,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两人进了屋,有些愧疚的看了我一眼,没等我说话,就把那天我挤兑褚心莲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在场的不少褚家女眷听完立即便对我怒目而视,甚至有的还恶语相加。
我现在已经不是神愣头青了,肯定不会和她们对骂,我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褚齐风,等着他决断,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现在还不是我说话的时候,这时候我越说话,事情会越糟糕。
我也没有怪罪那两个小姑娘,她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被人当枪用了而已,毕竟开枪的不是他们,我不能因为有人用枪杀我,我就去把枪砸了,让开枪的人逍遥自在。
褚齐风此刻可能也被一群女人吵得烦了,顿时老脸一冷,冲众人厉声喝道:“滚蛋,都给老子滚蛋,现在心莲身受重伤,是你们吵这些的时候吗?。”
众女眷见褚齐风发火,知道闹大了,也不敢在多说话,一个个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就离开了。
褚齐风说完,瞪了褚巡一眼再次骂道:“你也给我滚,老子让你来给心莲看伤,这就是你看的伤。”
褚巡毕竟是褚家大长老,平时威望很高,可能没想到褚齐风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一愣,紧接着老脸就一阵发红,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快步走了。
我见此也不想多呆,不过看褚弦一脸担心的样子,暗叹了口气,在身后的桌角上放了两颗银魂草转身便也离开了。
银魂草是阿雪给自己恢复记忆时留下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治疗褚心莲的伤,但有胜于无吧,她跟自己抢褚弦确实很是可恶,但看着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还是有些不忍心。
回小院的路上,我越来越觉得那个黑衣男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自己把脑子里所有的男性朋友都过了一个遍,还是想不到是谁,最终只能罢休。
不过现在褚心莲受了重伤,对我来说却是是件好消息,因为七天的婚约期限八成是作废了,就是不知道褚齐风会不会再找自己。
可是现在褚弦的尸身找到了,怎么拿出来呢?难道去找褚江宁讨要,或者自己直接去偷?
想到这,我眼睛突然一亮,偷这倒是个好办法,我一边想着一边回了自己的小院,在回来的路上还顺便还打听了一下褚江宁的住处。
一直等到半夜十分,我才从屋出来,直奔褚江宁的小院,昨天被他抓住,他一个凡人,总不能整天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吧。
可是等我把褚江宁的小院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不仅没有找到禁制令牌,就连褚江宁的都没有看到。
难道大半夜的,又去祭坛那里遛弯了?我从褚江宁小院出来,顺便又去祭坛看了看,别说人影,就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晚上不行,那就白天,可更让人诧异的是,白天居然也没人。
我不信邪,抓了个褚江宁小院周围的丫鬟问了问,丫鬟说刚刚还看到他了,好像出去遛弯了。
难道这家伙会未卜先知不成,每次我出现都能及时的躲开。
于是这场偷禁止令牌的游戏到后来就渐渐演变成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我找,他藏,可是我无论怎么围追堵截,总能被他恰到好处的躲过去。
就这么一直找了五天,我终于相信这家伙不是个凡人,而是个躲猫猫高手。
到最后实在找不到我也不找了,收拾了收拾自己的东西,直接就去住进了褚江宁小院,让我气愤的是,丫鬟说他居然住进了我的小院。
这种人在跟前,就是抓不到的心情真的很让人抓狂。
在第六天的一清早,褚江宁没来,褚弦倒是来了,是来道谢的,说因为我偷偷放下的银魂草,褚心莲伤势缓和了下来。
可是我哪有心思和他说着这些,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禁制令牌,没有令牌拿不到尸身,眼前的褚弦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说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把褚江宁给我抓来,抓来了褚江宁,我还有银魂草。
褚弦可能也听说了在和褚江宁玩捉迷藏的游戏的事情,看着我面色一阵古怪,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说一定帮我把他劝来,就是劝不来也给我绑来。
可是褚弦刚走,褚家好几处小院突然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还没等到褚弦把褚江宁抓来,就看着大长老褚巡领着一大群褚家人进了小院。
褚巡进了小院,看到我二话不说,周身燃气一团烈焰,伸手便朝我抓了过来。
我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仓促之下,只能拿出诛心箭幻化的短剑,迎着他的双手就砍了过去。
褚巡身体一转避开短剑,便抓为掌再次拍来,虽然褚巡打不过阿雪,但打我却跟虐菜一样。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攻击我,我也不敢恋战,躲开身体纵身一跃就朝着我以前小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刚用银魂草缓和了褚心莲的伤势,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了褚巡抓住我的,而且褚江宁也在,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但看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再躲了吧。
我在前面一路快跑,褚巡在后面穷追不舍,而原来堵在我小院的那些人,也乌泱乌泱的开始朝着想着这边走来。
这么强烈的打斗很快又惊动了很多人,不仅褚巡,其他的几个长老也开始对我围追堵截。
我刚越过两个小院,就被几人围在了一个小十字路口,好在这时褚弦终于也发现了问题,带着褚江宁赶了过来。
褚弦站在自己身前看着声势浩大的人群,疑问道:“大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褚巡听此声音顿时一高,怒斥道:“我什么意思,你问问她什么意思,自从她来了褚家,褚家就没安生过一天,昨天褚家接连死了五六口人,而且都是哪天冲撞过她的人,而且死因和心莲身上的伤一模一样,肯定就是她勾结外人来褚家作乱,你难道还要护着她吗?”
一夜时间死了五六口,褚弦听完顿时脸色一变,也有些警惕的向我看了过来。
而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褚江宁突然开口说道:“褚巡,你身为一族长老,做事要讲证据,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可不能随便说。”
褚弦还叫褚巡一声大长老,他居然直呼褚巡大名,我听此顿时一愣,不知道是褚江宁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气糊涂了,还是真的有这个底气。
而褚巡见褚江宁也护着我,脸色突然变的有些灰败,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那你等证据吧,等褚家人都死光了在找证据吧。”
他话音刚落,被围得水泄不通小路口,人群突然一阵涌动,让出一条小路,褚齐风正快步走来。
褚弦见此赶紧走过去把刚才发生说事情说了一遍,他褚齐风完脸瞬间拉的老长,也满脸置疑的看着我问道:“褚巡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这件事不弄清楚今天自己真的出不去,哪个挨千刀的设计陷害自己,让老娘抓住他老娘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这么想着,向前走了几步出言就要辩解。
这时褚江宁突然伸手拦住我,提前说道:“沐姑娘这几天一直在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她没空去杀人,也没空去勾结外人,我都看在眼里,可以给他作证。”
我听完褚江宁的话又是一阵头晕,你这是在作证还是在给我抹黑,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捉迷藏,你当眼前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褚江宁话音刚落,褚齐风的反应突然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褚齐风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褚江宁,脸上突然也有了一种灰败感,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应该是我们多心了。”
他说完转身轻声对身后众人说道:“都回去吧,此事不是沐姑娘的所谓,凶手另有他人,我会全力查处凶手的。”
眼前众人可能也没想到褚齐风会听从自己儿子的意见,纷纷表示此事定有蹊跷,知道褚齐风厉声喝止,众人在一脸不甘的离开,就连褚弦都没有接话,跟着离开了。
看着褚齐风消失在转角的身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跟前的褚江宁,突然感觉自己三观尽毁,这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这当爹说太听话了吧。要不是褚江宁叫褚弦大哥,我真的觉得褚江宁才是爹。
褚江宁看我不说话,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走啊,跟我去地牢,你还是带着我大哥前几世的尸身离开吧,褚巡说的对,你留着褚家只能给褚家带来不幸。”
前几天还一直躲着自己,这就把东西给自己了?在这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让我突然间有些发懵。
我用手在褚江宁眼前晃了晃说道:“你这是在逗我玩?还是脑子进水了?”
我刚说完,突然有一阵恍恍然大悟:“你前几天给你爹说要娶我,你是暗恋我对不对?可是你把你大哥的尸身给你,你怎么办?你确定你爹不会扒拉你的皮?”
褚江宁可能是觉的我的话太多,皱眉瞪了我一眼,转身就罩着祭坛的方向走了过去。
难道我说了,不过感情这中东西还是说清楚好,于是我紧随其后又说道:“我们先说好啊,你帮我我也不能以身相许,我可不喜欢你,跟个呆瓜似得。”
走在前面的褚江宁听完‘呆瓜’俩字,身体明显一滞,步伐又加快了许多。
站在祭坛旁边我再次疑问的看着褚江宁问道:“你把东西给我,真的不会被罚吗?要不咱来哪里东西一起跑吧,我又很多黄金,保证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褚江宁用令牌打开地牢进口,平静的说道:“褚家族规,我负责看管地牢不放走地牢二层的罪犯,同意所有褚家放入第一次的宝物也都任由我处置。”
一个凡人的权利难道这么大吗?难倒他不是凡人,可他浑身上下真的一点力量波动都没有啊。
就在我再次开启目力打量褚江宁的时候,他已经慢步下了地牢,走到地牢一角,弯身把那只青鸾鸟突然抱了起来,用手轻轻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