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的眼神一直偷偷的看着齐元,他开着车,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可能是我的视线太过于炽热,他嘴角微微勾起看着我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一时没明白他在问什么。
指腹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我的耳垂,他很快又伸回手,专注的开车,浅浅的说:“没什么。”
我回神,我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既然他没有主动说起,我也没有必要再问。
刚才离开的时候,齐元说他还记得那件事,至于是什么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但我也不难从周成川的话里猜到,齐元曾经应该救过他。
齐元说他记得那件事情的时候,我看着周成川很明显的笑了笑,那种笑不虚伪,不疏离,比起他常常挂在脸上的笑意真诚许多。
不过齐元让他留下来的事,他也没有一口答应,只是说让他考虑考虑,齐元倒也没有再说什么,领着我离开了医院。
“齐董事长中风的事,让外界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还有李凤琴……”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齐元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原本好端端的两个人如今一个植物人,一个中风,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又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齐元想了想说:“公关会去处理的,这段时间,我们两个每天都去医院看看,你再找两个护工,轮流照顾他们。”
我点点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什么恩什么怨,如今也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了。
晚饭过后,我抱着睡着的孩子想放到卧室去,齐元突然开口对着我和我妈说:“妈,最近公司事情有些多,孩子这两天就和你睡吧。”
我妈一向很体贴人,心里对齐元也是满意得不得了,所以齐元说的话,我妈一定会同意的,我虽然觉得孩子还太小,可这段时间,齐元确实很疲惫,孩子每天晚上还会醒过来,每次醒过来都是齐元抱着他哄,说实在的我还是挺心疼他,权衡了一下之后,还是把孩子抱到了我妈的卧室。
洗完澡之后,齐元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盖住他整个人,我以为他太累睡着了,便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到床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搂上他的腰,不料,他一个翻身将我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下。
“你……”
想说的话全部被他堵在了嘴里,身上清冽熟悉的气息,让我不禁为之沉迷,双唇相贴之际,他的双手慢慢覆上了我胸前的柔软。
他的唇离开我的嘴,流连在我光滑的皮肤上,一路沿着下巴亲吻到锁骨上,身体里那股熟悉的情chao让我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期待,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打趣他。
“前几天不是在办公室……”
身上的睡裙早已松松垮垮,脆弱的顶端被他含/住,我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他有些猩红的眼看着我说:“中午才吃了饭,晚上是不是就不吃了。”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比喻的吗,这哪能一样。”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的话让我有些无语。
“感情刚才你让孩子和妈一起睡,是居心不良啊,儿子还那么小,你一点也不心疼他。”我还傻乎乎的以为最近他是真的太累了,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
用力的在我锁骨上嘬了一口,他不满的说道:“你先心疼心疼我,我在去心疼他。”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他,我笑了笑,爱到浓时,身体的交流必不可少,齐元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禁欲了太久,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的犒赏他。
伸手抚上他的脸,冲着他笑了笑说:“我一直都很心疼你,所以你等会儿也要心疼心疼我。”
他也低沉的笑了笑,随即放肆的和我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就像是博弈一样,你来我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觉得特别满足,因为眼前的人彻彻底底的属于我,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做着最亲密的事。
所有的烦恼,在这极致的舒服中都显得那么不重要了,一次又一次,在他的不知餍足中,我沉沉的睡去。
在我软绵绵的无力中,他替我清理之后,把我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说:“老婆,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搁从前,可能我会立马醒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恨不得用透明胶将他的嘴封上,实在是太聒噪了。
在他的闹腾中,我醒过来,伸手给了他一拳,矫揉造作的说:“你好讨厌,人家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他笑了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有什么话就快说,一点也不知道心疼我。”
可是他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在我又快睡着之际,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不是周成川突然想起,我可能都快忘了。”
我眯着眼睛说:“你以前救过他?”
齐元说:“读高中的时候,为了方便,我在学校外面买了一套房子,有天晚上下自习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孩,瘦不拉几,大冬天的穿得还十分单薄,我一向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产生了恻隐之心,把他带回家养了几天,他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却又不告而别了。”
“你救的那个人是周成川?”
“我哪里知道他是谁,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他像一个哑巴似的,什么话也不说,对我防备心也很重,我也压根没指望他记住我。”齐元有些无所谓的说。
我笑了笑,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齐元又怎么能想得到,当初他一个善良之举,救下的人居然会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周成川很明显在心里对于这件事还是很感激齐元的。
“难怪,我一直觉得周成川对你的感情有些复杂,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是周成川?”
齐元皱了皱眉说:“其实,我也是在医院听他那么说才知道,我根本没想到当初那个瘦小的男孩居然只比我小一岁,也没想到后来他会……”我以为他会说没想到会是他的弟弟,结果他停顿了几秒又说:“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出色,与当初完全不一样。”
能让齐元开口夸赞的人不多,能用出色两个字来形容周成川,也说明这个周成川实在非等闲之辈。我叹了一口气说:“他那么优秀,你真的要把他留下来吗?十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他曾和我说过他是回来毁掉你的,我还是有些担心。”
齐元笑了笑说:“在某些方面,周成川还是和我挺像的,金钱,名利,权势这些在别人眼里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都并不是那么的在乎。”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
“他不会的。”齐元很笃定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知道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但我知道他一向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的。
“你倒是自信。”越来越疲倦,齐元的话说得也差不多了,我又忍不住想睡觉。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睡觉,然后又轻轻在我耳边了一句什么。
早上醒来的时候,齐元已经去了公司,我全身酸软,伸了伸懒腰之后,想起了齐元最后说的话:“我们是彼此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有些东西,别人取代不了,也改变不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他和周成川都是从小极度缺爱的人,两人之间不管有多少竞争,多少不愉快,表面上不承认,但心里早就拿对方当兄弟,这种感情和老婆孩子是完全不一样的,而齐元的父母在不在都一个样,所以他说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对于我来说,齐元能和周成川和平共处,我自然是很开心的,作为他的枕边人,我也很明白,他缺了些什么,而那份缺失的感情,周成川或许可以弥补一下。
找了两个护工去了医院,看了看齐北海之后,陪他说了几句话,当然都是我在说他只能听着,交代了护工之后,准备回家时,成晋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有些着急,我还以为唐筱筱出了什么事,到了他说的地点之后,我看着他有些急躁的在一个咖啡馆外面,走过去问:“这么急叫我来干什么,筱筱出什么事了吗?”
成晋指着咖啡馆说:“阮玲,你快替我进去看看,唐筱筱刚才和傅羽生那王八蛋进去了,指不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