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一万个侥幸,刘冲颓丧遥望,前方的血影在粗鲁对待下,轰然砸落在地,溅起一地血红。
“不,可能!”
愤然一声怒吼,引动体内暴乱真气,刘冲身影一动,双掌满腾杀机,一现身,怒然一爆!
“啊……”
伴随两声惨嚎,掌劈天灵盖,阴兽派两名弟子齐声摔落,七窍流血,倒地亡毙。
雷霆的怒火,震慑在场众人,面对逐渐失去理性如同野兽的敌人,黑蛇姬,应无我冷眼以待,未交手,惊觉此人功力暴涨,竟是士别三日令人侧目。
胡老头同样冷眼无情,嘴角淌笑,一干众弟子,皆,冷刀戒备,却是无人问津两名弟子命丧。
刘冲缓缓矮下身,伸出颤抖的双手,恐惧地翻开地上已无生息的血影……
同一时间,欲回别墅的叶诗诗与云朵儿,车到中途,一通电话,令其被迫转道。
来到相约地点,一处昏暗的避雨小巷。
叶诗诗刚下车,顿觉身后一双手攀附而来,惊诧之际,转身回眸。
但见,微微灯光暗影下,一人如画中人走出,俊秀惊艳,他擒住叶诗诗的香肩,冷然一语:“抓到你,等同一把冷刀刺进魔君的心窝,他,今夜必死!”
夜冷冷,风呼呼,人啸啸。
无星无月,凄雨下,绝望楼中!
刘冲一寸一寸,艰难地将那冰冷的尸体翻了过来,随即,血迹斑斑的面容,引入眼帘!
“这?”
一声惊疑,刘冲暴怒的神识顿时滞愕万分:“这,这货是谁?”
“哈哈哈……”
冷然又是一声大笑,胡老头笑过几声后,带着戏虐:“开心吧,高兴吧?尽管庆幸,欢呼吧。”
刘冲重新抬起一双愤怒的眼,这老头确实可恶,因为这具尸体根本不是自己的爷爷,可他丝毫放不下心来,刚松的一口气,瞬息又被玩弄的怒火代替,可恼至极。
喀嚓一身!
胡老头响指一动,上空忽然急速降落一物。
刘冲闻声抬头,惊见,一道人影急坠而下,匆忙间,认出了人,竟是最挂念的至亲,他猛然惊吼:“爷爷!”
一人,从三楼被抛下,如果砸实,当场血肉模糊。
却见,绑着一根绳,有人操纵,在即将落地刹那,收住了绳索。
刘冲悬在心口的刀,顿时扼住,惊险中,冷呼间,悄然落下。
“冲儿,你不要管我,快走。”
晃荡的绳索,迟暮的老人,那双老眼,满是对孙儿的担忧,无视身在最险恶的处境,也要寄望至亲逃远,不涉危险。
心急如焚,刘冲的心在滴血,来回摇摆的桎梏,闪得他头痛欲裂,眼生幻影,随即,强压躁动的怒火,低声下气:“胡总,放了我爷爷,你要我的命,我给你。”
“谋杀我儿子,杀了你?怎么够?”
胡爽老头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无知的人,再是,怒然一踢身后的老板椅,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要杀你全家,歼淫你母亲你老婆以及和你所有有关的女人,杀杀杀杀,草草草……”
无尽嘶吼,不共戴天,淫秽的话语,势必诛行!
至极的冲突,引动不可化解的杀子冤仇。
这一刻,不是一方死绝,此局难消!
冷眼心颤下,刘冲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扫视了应无我一眼,该死的畜生,一开始就打算告密,一而再的阴谋,可恨至极啊!千刀万剐啊!
仇眼视线中,应无我全然不惧,以凛然之眼对视,悄然间,手中已握一杆绝杀长矛,满身的杀气,不知欲杀何人!
咻!破空一声惊响。
仇恨之刻,此时,门口疾射一道暗器,直向身后。
刘冲察觉,旋然一转身,两指轻夹,轻松接下飞镖,惊惑:“有信?”
摊开暗器上的字条,上面冷冷六字:“杀胡爽,或,是他!”
惊诧之际,抬眼之刻,一道人影先声夺人,冰冷武器的利芒直抵老爷子的胸口!
“应……无……我!”刘冲在脑识中,怒不可遏,一字一顿,杀意无限,紧握的拳头,将纸张捏成一团。
倏然,门外再飞一物,所有人定眼疑惑之刻,惊见一枚圆形黑球,随即,砰然一声惊爆!
爆炸声中,光芒四溢,浓烟四散蔓延,几个呼吸间,将这个楼道笼罩在一层迷障之下。
“机会!”
刘冲刹那间会意,身动,掌式出,瞬步闪到胡老头身边。
迷烟障眼下,一干阴兽派弟子顿时手足无措,行动受阻,黑蛇姬察觉时,已是迟钝了一息。
就在这迟疑一刻,欲动作的她,却是被刘冲捷足先登,只听几声脚步移位声,重要的人,已然消失。
浓烟飘忽,身处迷眼中的人,各自看不到彼此,更是不敢妄加动作。
一炷香,烟逐渐腾空消逝,对峙的人,终是落出了对垒的局貌。
擒得胡老头的刘冲,一手扣命门,一手蓄满真力,随时准备下手。
“臭小子,你敢?”胡老头纵使被擒,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奸雄气质仍有保留一些,伸长脖子,要刘冲下手。
对面,黑蛇姬俏脸动容,杀意凛然,开始紧张了,而应无我则是私下暗示,将锋芒前进一寸。
顿时,胸口染红,老爷子一声闷哼,刘冲万分紧张之下,愤怒无比,加重了手中力道,将胡老头给锢得差点窒息。
这个举动分明是要他刘冲立刻动手,可是刘冲迟疑了,要他在正常理智下杀人,难免生疏踌躇。
就在迟疑间,门口赫然出现一人。
“刘冲,住手。”
一声紧张,一个人,疾步而来,刘冲回神间,惊见来人竟是胡笑,他怎么出现在这儿?
一人出现,数人动容,黑蛇姬俏脸疑云,应无我则是冷眼了几分,杀气更是凝重了几分。
“萧儿。”胡爽老头因为松了劲,偷缓了口气,亦是在转身的时候,认出了来人,正是他的四儿子,胡萧。
什么?一听到胡老头的叫声,刘冲无不震惊,一惊再惊,眼前的人果真是胡老头的儿子,叫他如何能平静。
“前辈,你不是说和胡家没有任何关系吗?”刘冲喉间生涩,面对早已本该预想到的关系,而不愿意去面对,更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是早已断绝了任何关系,可是血缘终究是切不断呐!”
胡笑走到刘冲面前几步之余,停下脚步,闭着眼,内心在挣扎。
啊!在这一刻,刘冲恍然醒悟,不愿面对,终究是事实,即将迎接到来的结果,将是糟糕至极。
也是在真想清明的一瞬间,他明白了应无我和东门常患处心积虑的阴谋,这两人最终想要的结果便是现在这样难以化消的逼杀局面。
该不该停手?或许凭借前辈的正直,可以说动老头放下这场执念。
就在刘冲念头刚冒起之时,一道冷光疾射而来,指间捻动,瞬接其利。
有字条?摊开一看,绝杀逼人,只余森森一行:“挚爱在我手,先收你至亲。”
一眼望穿,窒息感强袭心头,随即,一声惨嚎惊起!
刘冲木然抬头,只见,不远处,一把利矛狠狠刺进老爷子的胸口,贯穿,血,缓缓流淌,滴下,染红一地。
血淋淋的一幕,刘瑾刘老爷子在生命温度即将冰冷的最后一刻,已然凝视孙儿,咳着鲜血,声声呼唤:“快走,快,快……”
“呃!”刘冲眼神呆滞,血一般的警告,眼睁睁看着最疼爱的至亲就在自己面前被无情冰冷的利刃刺穿,这一刻,他窒息,血液凝固,脑海一片死寂。
随即,来不及展现任何悲恸动作,警告语让他想起挚爱!谁?轻轻吗?水柔?或者是刚离去的诗诗姐?
就在恍神一刻,胡笑暗自咬牙,伸手欲夺。
几息间失去至亲,悲恸的心情难抑中,竟是引动体内异常气息,在这异常下,逼身的手劲让刘冲顷刻间清醒。
“死吧!”
别无选择,又遭逢狂怒,刘冲怒然一声狂吼,将满腔悲恸之气尽化手中,一捏,碎喉。
喀嚓一声,胡老头瞪着眼,歪了脖子。
一生罪孽的残烛老命,就此归西,所有仇恨,也一并带入阴间,从此再无雪恨与发泄行恶的一丝机会。
长时间的纠葛,多少日夜的紧张,这老头带给自己何多的噩梦?此时竟是在这轻轻的一扣,脆弱不堪,今夕过后,一笔勾销,人间永隔,一时间,刘冲诧异恍神。
“不可啊……”
同样一声悲恸至极,胡笑不分轻重,一掌将刘冲击退,口溢鲜血。
“父,父……”
老人入手,几欲说出口的词,却是再也听不见,人已黄泉一遭。
不敢置信的一幕,上演两个失去至亲的瞬间,心痛、悲伤是野兽的吼,怒,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之恨。
定眼之刻,曾经互为欣赏的两人,此刻,成为必须诛杀的仇人!
扑通一声,老爷子的尸体摔落在地!
刘冲踏着比死还难受的步伐,一步一步,泪,无声落下。
“爷,爷,爷爷……”
他跪下来,像儿时一样,摇着爷爷的手,要他醒来陪自己玩儿。
可是,声声呼唤,却是换不回来早已冰冷的生命之火,亲人,在自己混账的江湖路中,悄然消逝,再也回不来。
楼外,雷电交加,雨势更加强盛了几分,好似在宣泄人伦之间的不甘,嘶吼,痛苦地嘶吼着。
这一刻,才是真正领悟了这个江湖是多么的残酷,无情间,夺去人心中最重要的部分。
这一刻才领悟,却晚了,也来不及悔恨了!
错已铸,情已欠,来生还,会有来生吗?
不知过了多久,刘冲缓缓起身,一双眼,无悲无喜,唯有,杀意、恨意、滔天!
与此同时,胡笑也站了起来,面对那怒火双眼,他,亦是,氤氲眼中,恨意云涌。
失去至亲的两人,冷眼对上,无法化消的恨火在熊熊燃烧。
一方为杀父之仇而蓄满必杀的决心,一方,已失至亲,不容再失挚爱,无奈下,只剩逼杀一刻。
将起的至极冲突,引爆最不可置信的仇杀,血腥的一幕,即将在楼中震撼上演!
而在暗处,一双窥视的眼,充满算计,蛰伏的身影,嗜杀的决心,随时等待着致命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