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想得美!又是该死的想得美!
我还想要继续任性的挣脱他,说我不走我不走,我特么的就是不走,除非你睡我!
但是当我看到闵天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那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插我喉,容不得我说半句话。好像我一开嗓,他就能用眼神分分钟将我杀死!
然后,我就那么乖乖的签了字,跟着他走出派出所。
这种感觉让我不爽,从来没人能把我管住,这个该死的闵天佑,竟然就一个眼神就让我说不出话来,就让我跟着他老老实实的走出来了?
闵天佑把我带到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车面前,拉开车门命令我上车。
我还想要赌气,质问他这周都死哪儿去了,质问他我并没有做过那种事情,他为什么要我向警察屈服然后签字。但是转眼我就看到停车场入口,罗清华的车缓缓朝着里面开来。
我连忙跳上车关上门,喊他:“开车,快点开车!”
闵天佑得逞的笑着,就是不打火。
我毛了,直接上手拧他钥匙,“你耳朵聋了啊我让你开车,你没看到罗清华进来了啊!”
闵天佑按住我的手,依然无动于衷。
我急的跺脚,除了大声喊他开车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闵天佑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面,问我:“大晚上的没事儿,还要瞎跑不?”
“管你屁事。”
闵天佑还是笑,不开车。
“不乱跑了我不乱跑了,乖乖在你家呆着还不行吗?求求你开车吧,罗清华要停车了。”我不得不服软。
“错了没?”
“大哥我错了。”
“晚上睡觉还要我陪你不?”
“不要了我不要了。”
“叫声哥。”
“哥,亲哥,求求你,开车吧!”
“乖——”闵天佑得逞的在我头上摸了摸,一副看我收拾不了你的表情,才一脚油门下去,从罗清华的眼皮子地下飞驰而去。我看到罗清华急匆匆地朝派出所里面走,感觉就像是和他在打游击战,然后有种胜利的感觉。
比了个剪刀手:“耶——”
闵天佑白了我一眼:“跟自己爹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有本事,你把我斗赢啊!”
“怎么斗?”
“刚才你已经输了好吗?美女!”
嘴上斗不过,我只好上手了,伸手抓住他的大腿想要掐他。
只听他不屑地问:“怎么?要捉蛇玩儿?”
我吓得连忙把手收回来大声喊:“啊——蛇,你车上有蛇?”
“闵天佑你大爷,又特么玩儿我!”
……
闵天佑把车停在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餐厅的门外,说看我面黄肌肉的样子,就知道我这周在家里吃的都是泡面,让我小心以后变成木乃伊。
我勾在他肩膀上,做着鬼脸,说:“变成了木乃伊,我第一件事就是来缠着你!”
“等你变成了木乃伊,我第一件事就把你丢到埃及去,我来收门票!”
“那我趁现在活着,我得把你吃成穷光蛋,让你去埃及的机票都没钱买!”
我把放出来的话落到实处,进了餐厅后服务员上来菜单,我就指着上面最贵的点,鲍鱼捞饭鱼翅羹都来了一份。心想你个小保安敢跟我贫,看我今天不吃到你破产为止!
闵天佑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淡定的看着我,等我点完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之后,说了句:“今天替你交了4000罚款,你还真好意思这样吃我?”
“啊——4000。”我长大嘴巴,连忙把菜单从服务员手里抢回来,“不要了,刚才点的那些都不要了,两份蛋炒饭一杯柠檬水,谢谢。”
闵天佑略微点点头,对服务员说:“按刚才的上。”
本来是想着要报复他的,但是整顿饭吃得我都不舒服,每咬一口鲍鱼我就在想,这一口下去得多少钱啊?然后鱼翅羹我也不敢喝了,生怕为了一时赌气让闵天佑欠太多钱以后他还不起,我更还不起。
想到这,我决定不能再这样散漫下去了,不回家也不能赖在闵天佑家里,天天用索亚给我的那点零花钱,吃一辈子的泡面吧?于是闵天佑把我送回家,说他这段时间要去公司住的时候,我也没有再缠着他多说什么。
但是,我又忘了问他,如果我想要找他的时候该怎么找?
第二天我就在附近一家星级酒店找到一份迎宾的工作,领导说如果干得好,后面就可以当领班大堂经理,从底层到中层再到高层。连锁星级酒店,我看中它的前途,于是没带犹豫的就入职了。
酒店包吃住,为了上下班方便我就搬去了宿舍。走的时候留了张纸条在家里,告诉闵天佑我酒店的地址,让他看到来找我拿钥匙。不住了,钥匙总要还给他嘛?不能让人天天在单位跟别人挤吧?
但是再见到闵天佑,已经是我在酒店上班一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起初我以为他是看到了纸条来找我拿钥匙,不过他板着脸走到迎宾台,就像是跟我不认识似的,说:“你好,玉兰居。”
我忽然就很不舒服,明明像是昨天才发生的那些斗嘴贫嘴,怎么再见面就变得这么生疏了?我半开玩笑的把手放他肩膀上,说:“哟,又想玩儿我是吧?”
闵天佑依然面无表情,干脆转身自己朝里面走去了。
我才算知道,他是真的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和我相认,难道是,嫌我在这里当迎宾丢了他人?他不也就是个保安嘛,能比我逼格高到哪里去?
于是我也不服气了,迎上去把他当成普通客人那样摊手示意:“你好先生,里边儿请!”
把他带到包间外面后,我忍不住还是把钥匙给了他。
没接……
他竟然没接!
就那么直接推开门走进去,谈笑风生地跟里面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没法再跟进去,只得撇撇嘴念叨了句:“不就是个保安嘛,以为借个宝马开着就成有钱人了?德行!”
可是再回到迎宾台,我就开始魂不守色地想,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把闵天佑给得罪的,明明他那天离开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祝我找工作顺利,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憋屈。
魂不守色的直接结果就是,好几次听错客人说的包间名字,直接给带到另外的包间去,然后被客人投诉。经理拉着我在角落批评,话说得很难听,说什么要是状态不好就请假别来,不要站在门口给酒店丢人。
直接把我给说哭了。
我就想着,要不是罗清华发生那事儿,我好好去墨尔本留学不好吗?来干这么个让闵天佑个保安都不屑和我相认的破工作,还要被这个技校毕业的狗屁经理给各种羞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哭着返回迎宾台,刚巧碰到小雪从包间出来,哭得比我还要厉害。
我擦干眼泪,上前安抚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小雪哭诉着说,“玉兰居的客人……变态!”
听到玉兰居我马上收起情绪:“怎么回事?”
“刚才给一个客人倒酒的时候洒了,客人就要逼着我把洒的酒舔干净,要舔到餐巾纸都沾不到酒为止,我说赔钱都不行。”小雪抽泣着继续说:“还一个劲儿的把我头往桌上按,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跑出来的。”
“靠!”我大骂一句:“这客人是有病吧!”
小雪拉住我:“算了雯雯,我准备去找经理辞职,我不想干了。”
“算个屁,干不干的,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啊!”我一股热血就上了头,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包间里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人这样的不当人?
小雪赶紧拽着我说:“雯雯你别去惹事,在咱酒店客人就是上帝,惹不起。”
“有俩钱上酒店吃饭,就不把服务员当人还真把自己当上帝了?狗屁上帝,有本事去承包地球啊!今天被姑奶奶我给撞见了,这事儿就忍不下!走,小雪,我帮你做主去!”
我骂咧着,甩开小雪就朝着玉兰居包间走去。
推开门,我还是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火气,客气的问:“您好,请问刚刚是哪位让人把桌上的酒舔干净的?”
刚才还在谈天说地热闹的包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首先看到冲过来的是闵天佑,他拉着我往包间外面拽,一边拽一边小声说:“蚊子,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同事受委屈了,但是你给我个面子,今天先别闹成么?晚点我给你个交代。”
“交代?”我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闵天佑,“让舔酒的人,是你吧?”
“不是不是,晚点再说,好吗?给我个面子。”闵天佑压低声音,尽可能的把我往外面推。
“你让她留下。”
一声强有力的中年男声,让闵天佑停止了继续把我往外推的动作,转过头尴尬的说:“罗总工,这……”
我有点近视,刚才也没太在意包间里到底坐了什么人。听到有人叫我留下,我才转过头,看到桌上坐的那群人中间,有罗清华、陈乐、罗清华的助理,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