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自己打车回来嘛,那人是谁?”树丛的暗影里,关莫为高大的身躯缓步走出,望着渐渐消失在夜幕里的车影,视线转向简苏。一身黑色的居家服给黑暗的夜晚又添一份怵人的感觉。
毫无心理准备的简苏,被突然窜出来,挡住她去路的男人吓得差点叫起来。
她轻抚着心口,缓和一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定了定神,才悠悠开口:“太晚了,同事不放心,就送我回来了。”
紧盯着简苏的冷眼微微眯起,关莫为言辞犀冷:“男的?”
那种粗犷的SUV只有男人才会开,且选择驾驭它的一定是个极具征服欲和挑战力的人。
那个男人是谁?
难道是纪寒时?
“是高导,你认识的。”简苏越来越厌恶关莫为对她无休止的盘查,真把她当成他的私有物吗?
关莫为稍显一讶,盯着简苏的眼睛看了半晌,见她一副无愧于心的自若神情,这才把脸色放缓和了些,冷幽幽道:“进去吧。”
简苏并没有因为关莫为态度的改变而放下心,反而把心又提了提,不知道接下来,他是不是又要对自己做那件事。
脚步很慢很慢,简苏跟在关莫为身后,始终和他保持着她所认为的安全距离,她打定主意,一进家门就去念念房间。
“念念已经睡了,别去打扰他。”像是看穿了简苏心里的小九九,关莫为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前面响起,把简苏惊得眼皮一跳一跳。
“没事,我就去看看,不会打扰。”
“简苏,你省省吧。”关莫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简苏,嘴角牵起一弯冷笑:“我要是一心想要你,就算你是孙悟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懂吗?”
简苏紧张地攥紧拳头,惴惴不安地盯着关莫为阴笑的脸,揣测他今晚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
关莫为一眼看穿简苏眼里的惊慌,不屑地冷哼一声:“你放心,今晚,我可没兴趣强奸一条死鱼。”
他也厌烦了简苏对他的玩命抵抗,想要得到她有很多种方法,不是非要霸王硬上弓的。
想起让纪佑时做的事,一抹阴狞的笑意漾在嘴边。过不多久,简苏就会乖乖顺从地在自己身下承欢。
呼——
简苏悬着的心终于因他的这句话重重落下,虽然他的话极具侮辱,但只要他不来侵犯自己,随他怎么骂吧。
尽管知道念念已经睡了,简苏还是不放心地去他房间看看。
念念抱着公仔安然地睡在床上。
暗黄的小灯下,简苏坐在床沿,仔细端详着他的小脸,这张脸越来越像他了。
尤其是如山般高挺的鼻子,还有那两道浓密的眉毛,就连笑起来的眉眼,也和他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努力想忘记他,可老天似乎偏要和她作对,让她时时刻刻见到他的影子。
“爸爸~”念念嘴里喃喃嘟囔了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瞳孔紧紧一缩,简苏的心像被利器碰了一下,闷闷地发疼。
她站起身,替念念把手臂放进被子里,又掖了掖,两滴水珠慢慢滑进嘴角,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是咸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纪寒时穿上浴袍,给自己倒了杯了酒,慢悠悠地看向沙发上的陆谦豪。
“明天你就坐等好消息吧。”陆谦豪一脸笃定地靠在沙发里,脸上扬起得胜般地笑容。
纪寒时将酒杯举到水晶灯下,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若隐若现地映照出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
“你和简苏进展得怎么样?”陆谦豪懒洋洋地把脚跷到茶几上,拿调笑地眼神看着纪寒时。
见纪寒时虚眯起眼,盯着酒杯不发声音,陆谦豪嘿嘿一笑,揶揄道:“看来,我们的纪大少碰壁了呀。”
纪寒时不以为然地斜睨了陆谦豪一眼,哼笑一声,“这样才更好玩,不是吗?”
“玩归玩,别玩火自焚就行。”陆谦豪恢复正经脸,好整以暇地提醒道。
“你觉得我会吗?”纪寒时冷眼盯着酒杯里微微摇晃的液体,眸光里像裹着层冰。
陆谦豪沉默地看了会纪寒时,轻轻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纪寒时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全倒进嘴里,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随着脖子突起的动脉,搏动着令人焦躁的情绪。
啪——
酒杯被重重地置到吧台上,矜贵的杯身瞬间裂了几条缝。
“绝对不会。”纪寒时毫无温度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落下,语气里的决绝像是对陆谦豪的保证,又像是对自己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