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祖母,不是孙媳心眼小,实在是孙媳觉得委屈,一如太子妃长嫂觉得孙媳给她受了委屈一样,这委屈只有受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委屈,孙媳不是有意要让太子妃长嫂难堪。”
“只不过是想替太子妃长嫂证明清白,如今太子妃长嫂清白已证,而孙媳却还是一身黑,可是这些孙媳并不觉得委屈,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歪,倒是母后方才一番话,让孙媳心里难受的紧。“
说到这,萧如意留下了两行泪,“是的,孙媳的母亲在孙媳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孙媳也被父亲的妾侍暗害,在外流浪那么多年,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孙媳能有幸嫁入皇室,与六皇子夫妻恩爱,已属上天怜悯,所以孙媳也一直持着感恩的心,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萧如意越说越委屈,那眼泪也是哗哗地往下流,惹得旁人不由得心疼,“孙媳的母亲在世时,就一直谆谆教诲孙媳,为人要正直,切莫与人交恶,虽说那时孙媳年幼并不懂,可是这样的话语却深深地刻在孙媳的心上,时至今日孙媳还将此作为为人的警言之句,却不想母后说孙媳有娘生没娘养,实在是让孙媳痛心疾首。“
说完这番长篇大论之后,萧如意已经泣不成声,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都不禁觉得方才戚归燕那番话说的实在太重了,认为萧如意一个孤女一路走来已经着实不易了,却还要被戚归燕这么说道。
戚归燕身为一国之母,如此小心眼地拿人家一个孤女的母亲说事儿,实在是有违国母的身份。
严良姜眉头皱了起来,她最在乎的可不就是这皇室的形象与宣新的未来么,戚归燕如此不识大体逞一时口快,说了这么有损身份的话,实在是丢人,“归燕,你身为国母,在指责他人之时又怎能忘了思考自身的言语是否得当?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我宣新,这若是在外邦使臣面前如此,岂不是要将这颜面丢到他国去了?“
戚归燕哪里知道这严良姜竟不是站在她这边的,而是随着局势走的,立马蔫了,“母后息怒,儿媳失言了。“
“既知失言,那就回去替哀家抄写佛经以作反省吧。“
“是,母后。“
苏荼揽着萧如意的肩头,“皇祖母,如此,您该知道如意的为人了吧,如意断不会去害二嫂,说句不该说的,就算要害,也不会傻到在太子皇兄大婚典礼上害,如此引人注目不是自寻死路么。“
“放心,祖母不会冤枉你们,只有找出这真正的害人者,你们才能挺直了背,不然这事一日不查清楚,你们就要一日接受别人的质疑的目光。“
萧如意叩谢道:“谢皇祖母。“
戚归燕眼见着这件事不交个人出来伏罪是不会罢休的了,若让严良姜查下去必然会查到唐影柔的身上,所以,她必须找个替罪羊。
苏靖对着严良姜说道:“母后,这查凶手固然重要,但这鸿儿的婚宴还得继续吧?总不能让新婚的鸿儿和影柔就跪在这,直到查出背后黑手吧?“
“当然,为我宣新绵延子嗣也是重任,你们就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就由哀家来查。“
却不想,还不等苏鸿和唐影柔退下的时候,就有禁卫军来报,说在苏璟的宫里有一名宫女悬梁自尽了,并留下血书说是看不惯杜若的行事作风,所以想要让杜若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可下了手之后才觉得后怕,最后自尽谢罪。
萧如意心里冷笑一声,这戚归燕当真是利索,这么快就找好了替罪羊,而且还是让人死在了苏璟的宫里,看来,这苏璟的宫里早就有戚归燕的人了,只不知苏荼的宫里是否也有戚归燕安插的人。
虽然萧如意觉得这宫女留血书自尽谢罪一说很是牵强,而其他人活血也有跟萧如意相同感觉的,可谁也不可能会说出来,如果说齐晏在的话,说不定会说,可偏偏齐晏从来不赴约。
自从这齐晏认了萧如意为干女儿之后,更是哪儿都不去了,若不是心头有责任,还想继续廷尉的职责,估计这会儿早就辞官归隐,在家安享天年了。
如今只看严良姜是何态度了。
萧如意朝那严厉的老太太看去,她知道,纵使在场任何一个人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但是严良姜这个经历两朝后宫的女人,一定能看得清这后宫的手段,所以最后的决断,就看严良姜戳不戳破了。
“如此,荼儿与如意也算清白了。“
严良姜只一句,萧如意便知道,不,应该是所有人都该知道,这太后是打算将此页就这么翻过去了。
这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都这样说了,萧如意还能有何异议?她只好匍匐一拜,“孙媳谢皇祖母疼爱。“
一场闹剧就这样无疾而终,还搭上了了一条宫女的命。
回去的路上,萧如意一直沉默不语,想着该怎么对付这唐影柔,人家一来就下手,当她萧如意是病猫么,她若不出手还真以为她怕了不成。
苏荼走在边上,只稍看到萧如意那眼神,就知道萧如意又在算计着什么了,他也没打扰,让萧如意想去。
只是回到了宫里,萧如意径直回去了自己的寝殿,理都没理苏荼,苏荼便跟了过去,“如意。“
萧如意一顿,然后回头一看,“殿下有事?“
萧如意方才在宴席上的气还没有消呢,她虽然一路上在算计着,可是却也是故意不想理会苏荼的。
看到萧如意如此“客气“地称呼他为“殿下”的苏荼便知,萧如意还在生气呢。
“如意,你。“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便回去吧,妾身累了,想要休息了。“萧如意见苏荼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直接就打断了苏荼的话,一步跨进了殿里,然后转身就准备把门关上。
苏荼一急,想也没想就伸手打算阻止萧如意关门,却不想刚好伸到了门缝里被夹个正着,当即就倒吸一口冷气。
把萧如意也给吓坏了,她立马又打开门,拉过苏荼的手一看,苏荼的手腕被夹淤青了,好在萧如意不是怒关门,而只是不满地关上门,力道不算太大,不然这苏荼的手可就不只是淤青了。
苏荼低头看着紧紧抓着他手腕的萧如意,抬起另一只手就将萧如意勾入了怀里,“对不起。“
萧如意可是心疼苏荼那被夹伤的手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看把你手给夹的。“
“不,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意,对不起,方才我、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萧如意抬起头对上苏荼那似明月般的眸光,苏荼的眸光里盛满了歉意,萧如意一看便心软了,“罢了,换作是我,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会恼,不过,你要知道,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于你。那日我喝的伶仃大醉,之后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所以,我方才何故那样恼火,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信他,他一直对你有心,我相信你也该看出来了吧,你喝醉了不省人事,可是他却是清醒的,我只是怕他趁人之危。虽然我知道,我有点小鸡肚肠,可是谁让这事关你呢,你是我的,谁也别想肖想。“
听到苏荼霸道地宣示主权的话语,萧如意终是笑了,“你也知道你小鸡肚肠啊。不过,我相信二哥他断然不会作出什么越轨之事,倒是你一个大男人,肚量这么小可不行。“
“我就这么小鸡肚肠了,你能奈我何?还有,你倒是挺了解二哥的,那么信他。“苏荼见萧如意笑了,便知道萧如意这气呀也算是消了。
“你啊,你不仅小肚鸡肠,还是个十足的醋坛子,真真儿奈何不得你了!“
“行,既然你奈何不了我,是不是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说着,苏荼就准备想要横抱起萧如意,却被萧如意拦下。
萧如意拍打了一下苏荼的肩膀,“停停停,你的手腕还有伤,别瞎闹,先进去我给你上药再说。“
苏荼手倒是老实地收回来了,可是这嘴上却从来不老实,“那娘子的意思是,等上完药,就可以任凭为夫‘处置‘了?“
萧如意白了苏荼一眼,不作回答,只是拉着苏荼的手进了寝殿,然后从柜子里拿来了药酒小心翼翼地给苏荼抹上。
苏荼看着认真给他上药的萧如意,不由得一笑,“都说认真的人儿最吸引人,娘子本就似天仙,如今认真起来,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如此美艳的小娇娘,让为夫如何不小肚鸡肠,想要好好地藏着掖着呢?“
听罢,萧如意抬起头瞪了苏荼一眼,“没个正经。“
苏荼却不以为然,“正经,正经为何物,能吃吗?“
“……“萧如意自然是无言以对。
替苏荼擦好了药酒,萧如意起身准备将药酒放回原处之时,却被突然起身的苏荼横空抱起,苏荼眯着眼睛笑道:“这些东西晚些收拾也无妨,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萧如意看着这笑起来活脱脱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一样的苏荼,“你怎的这么猴急!“
“娘子秀色可餐,为夫甚饿,如何能不急?“反正苏荼怎么说都有理,萧如意哑口无言。
苏荼将萧如意往床上一放,大手解开了萧如意的腰间的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