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了!”我用力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开,然而只是徒做挣扎,他手上的劲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无法挣开,逐渐我的耳朵开始红了起来,也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使劲的原因。
霍俞成眉梢一挑,用疑惑的神态道,“我们不是复合了吗?”
“我们什么时候复合了?!”挣扎无果我的索性放弃,抬头对他怒目而视。
“亲过了,抱过了,也睡过了,你还想怎样才算复合?”低头凑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他笑的特别无赖,简直让我想掐死他算了。
“那是你强吻我的!而且我们只是睡在一间房并没有同床,更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你简直强词夺理!”我气急了,一头撞在他的胸口,抬脚又在他脚背上狠狠碾着,可他仍然不为所动,似乎不痛不痒一般。
“听着语气你似乎在遗憾什么。”一个转身抱着我坐在椅子里,淡了玩味他忽然正了脸色,说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男人的玫瑰送给情人,给她浪漫,而钻戒是送给妻子,给她自己的下半辈子,可这两个女人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挣扎的动作蓦地一顿,视线下意识落在挂在椅背的包包上,霍俞成伸出修长手指把包勾了过来,道,“在里面对不对?”
“扔了。”我想也没想说了谎,不知道为什么心绪忽然大乱。
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单手打开包在里面摸索起来,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很小,包着什么的丝绒方布出来,两指捻搓几下一枚硕大的并蒂玫瑰钻戒便露了出来,我的视线也跟着停在钻戒上,不禁被它的璀璨夺目,精巧奢侈而刺的眯起了眼。
“我会买大红袍,普洱,信阳毛尖各种好茶一样来一罐,去你家见你爸爸,然后你跟我回去见我爸妈,好不好?”禁锢我的力道消失了,霍俞成低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神态认真,目光灼灼等着我的回答,拿着的钻戒离我的无名指一寸距离。
鼻子蓦地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啪嗒落下我赶紧抬起头抹掉眼泪,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压抑着颤音道,“你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两个字我却再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还在掉。
“别哭。”拇指揩去我的泪,霍俞成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说,“住进来吧,一辈子,房租只要你爱我,一辈子。”
“你有那么多房子,又不给我一个人住,我凭什么给你一辈子的付出。”我别过头狠狠咬住唇,才忍住心尖上的颤抖,用理智压下了冲动,都是骗人的情话,不信,不能信!
他低低的笑,板过我的脸和他视线对上,温言道,“我虽然是卖房子的,但真正属于我,是我亲手建造的房子也只有一个,瓷,从始至终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二心,所以很多事就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承认也有点怕引起你的猜忌,可我忘了,在情人间产生绝对信任之前,我应该先给你绝对的安全感,这次一定不会在重蹈覆辙了。”
双唇颤了颤,我终于没忍住失声哭了起来,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两个多月来的委屈,心酸,憋闷顷刻间奔涌而出,再也压制不住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霍俞成,我讨厌你,真的非常讨厌!我还想着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你,可是只要这样想心就会好痛,痛的我一直想哭,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尤其是想着假如你和路薇复合了怎么办,我甚至想杀了你,然后在自杀,即使这样也不要成全你。”揪着他的衣襟我发泄似的指责,眼泪全蹭在他的衣领胸口。
温暖的手掌拍着我的脊背,他温声安慰,“好,如果我跟别人跑了,你记得一定要来找我,绑架也好,杀了我也好,但是一定别让自己难受。”戒指悄无声息套上我的中指,他用力握住我的手,微笑着松了口气。
等我哭够了情绪也稍稍平静下来,用纸巾擦脸时才察觉手指上的异样感觉,伸手一看不由气结,指着中指上的钻戒道,“你就是这样求婚的?我答应你了吗?”说罢就要硬摘下来。
霍俞成立刻伸手包裹住我的左手,阻止道,“摘下来不吉利。”
我立刻犹豫起来,实在是不甘心,我的求婚怎么可以这么稀里糊涂!这根本不能算数。
正在犹豫就听耳畔霍俞成忽然正了声音严肃的问道,“那,陆又铭是谁?”显然他还在耿耿于怀之前我替陆又铭解围时说的那些话。
我没好气用力又擦了把脸,将纸团扔在桌上说,“我的上司。”
“就这样?”他挑眉,但脸上已经露出些许满意神态。
“就这样!”推他一把我从他腿上下来,“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不用洗了,我们回家。”他也站了起来,将包挂上我的肩头牵起我的手,说,“巴豆还在家等我们。”不由分说就带着我走出包厢。
我下意识想挣开,但立刻停住,别开头任他牵着出了酒楼,还是好不甘心,可是……我抿起嘴硬是憋回了翘起的唇角。
下午两点我才重新回到公司,敲开孟老头办公室的门手里还捏着一份合同。
走到办公桌前将合同放下,用另一只手盖住中指的戒指,我道,“这是收购签约合同,款项已经打进公司账户了。”
孟老头没有看桌上的合同,而是看着我,打量了一番道,“和好了?”
我别扭的看向一边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轻‘嗯’了一声。
半天没听见孟老头的下文,我不由困惑的重新转回视线,却发现他的目光停在我的右侧脖子上,我下意识伸手去捂,好像出门前霍俞成在我这里又吻又咬了一阵,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
因为我是站着的,孟老头很容易就注意到我左手上的戒指,他眉头一挑笑了起来,很是安慰,“和好了就好,找个时间带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这个岳父还没和女婿正经见过面呢。”
看他那了然样我也不在遮遮掩掩,手指摩挲着玫瑰上镶嵌的钻石点头道,“好,等公司这边稳定了我就带他回去。”
拿起合同看了两眼,孟老头道,“我也不占他便宜,等公司过了这个坎,慢慢我会把这钱还给他,就当我这个岳父向他借的。”
想起霍俞成说的话我脱口而出,“他应该不会要,只要爸爸你不刁难他这个新女婿,这些钱他花的也就值了,况且我可是无价的,还便宜了他。”眨眨眼我玩笑的说道。
“别胡闹,人家又不是无底洞,就算他再有钱这个数也不是随便就能拿的出来的,假如他动用的是公司的资金怎么办?总要填回去的吧。”嗔怪的训了我一句,他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在A4纸上龙飞凤舞写了起来,停笔后将写好的东西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拿来看,竟然是中规中矩的借条,不由笑道,“这用不着吧?我们又不会赖账。”
“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涉及金钱的事也该划分清楚,免得以后为了这些东西产生不必要的隔阂。”孟老头抬了抬下颌示意,“把这个交给他,别不当回事。”
仔细叠好放进包包隔层袋里,我答应着,“好,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我去……看看裴池。”
提到裴池孟老头脸上的神采也淡了下来,叹一口气摆摆手,“去吧,为这事周家都跟我翻了脸,可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只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老裴年纪也大了,这要是判重了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完了,他也就这一个儿子,辛苦一辈子也都是为了他,可惜栽在这里,你有空多去看看他,让他在里面至少过的好一点。”
“好,那我去了。”心里有些难受,我走出办公室直接坐电梯出公司,坐上车给沈玉瑶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去她给的地址接她。
找到沈玉瑶时她正在闹市中心看店面,那个地方地段好人流多,房租也很贵,我没想到她会选择在这里开店,这有点不太像平时做事稳重有估量的她。
“你要在这里开什么店?这里房租不便宜,钱够不够?”
系上安全带沈玉瑶微微一笑,“之前裴池给我买过很多用不上的奢侈品,就是过年他去我老家玩的那会,其中还有一些首饰珠宝和名牌包,我全拿去卖了,也有几十万,这个店我打算开酒吧,算他出钱,我帮他打理,总不能他出来后没地方去吧,而且……以后他找工作恐怕也有点难。”
我动了动唇,在后视镜里看到沈玉瑶垂着眼睫安静微笑的样子,她竟然打算的这么仔细,果然还是那么体贴又让人觉得放心可靠的沈玉瑶。
我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只是点了点头,说,“也挺好。”
到了市第三监狱,开了证明后拿到会见卡,几分钟后狱警却告诉我们裴池不愿意见我们,并且让我们不要再来了,更不要想着替他翻案。
我不能理解,正要在说点什么让狱警传话给裴池,沈玉瑶却拉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头,道,“算了,给他点时间吧,我们等他回来。”
她的脸上没有失望,没有生气,只有意料之中的了然。
我张了张口又闭了嘴,一想裴池现在的心情恐怕更愿意躲在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又怎么会愿意见我们,也只有等他自己想通想见我才行,无奈也只好空手而归。
送沈玉瑶回去后我驱车回家,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霍俞成跟巴豆在我家门口玩,我拿出钥匙走过去开门,问道,“怎么不进去?”
“我没钥匙。”他带着巴豆走进屋,回头道,“你忘了?”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但我还是听出那淡淡指责和委屈的味道。
想起那天晚上的乌龙,我表情有些不自在,放下包道,“哦,似乎你记得,那那天晚上你都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霍俞成大咧咧靠进沙发,闻言一挑眉毛,若有所思道,“倒是记不大清,但是隐约感觉我好像把你……”视线在我胸口转了一圈,他求证问道,“所以是真的吗?可是早上你怎么却睡在沙发?还对我那么冷淡,难道是我硬把你……”
“没有!”我一口否决,转身走进厨房,佯装忙碌的烧水,一边道,“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你发酒疯了,你不知道你酒品有多差,你——”
说到这我有些气喘,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可那晚留下的心理阴影仍让我记忆犹新,忍不住我夹了夹臀,真是糟糕到不行的回忆,简直是魔障!
“我把你怎么了?”没听到我后面的话,霍俞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厨房门口,倚靠着门框好奇看我,眼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我一般喝醉了只会睡觉,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电水壶里的水开始沸腾,白气从壶嘴里袅袅冒着,灯跳了,水开了,拔了插头我拿出一只杯子倒水,翻了个白眼道,“你又知道,喝醉了你知道什么。”
他一笑,好脾气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也不记得了,别忙活了,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去买见面礼。”拿下我手里端着的杯子放下,霍俞成拉着我一起出了门。
“买什么见面礼?”走进电梯我不解的问他。
“你又忘了?”这次他很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不满,掐了一把我的腰说道,“不是说好带我去你家见你爸吗?你还想拖?”
我恍然,一边拿开他顺便揩油的手,道,“可是也用不着这么急吧?对了,我爸写了张借条,晚上回来我拿给你。”
“这是在退聘礼吗?”揽住我的肩,霍俞成单手插在裤兜,字正腔圆道,“我不会退货的。”
“你才是货。”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腿,我没好气道,“聘礼另外下吧,反正借条你得拿着,不然我就不带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