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当看着黄小寰在劳动合同上盖上红色的公章,江羽珊立马抢过合同抱在怀里,她几乎兴奋的都要尖叫了,她终于进来了。
“虽然我们是下午7点开门,但是6点的时候,相关人员就要都位。今天上班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江羽珊调皮得冲着黄小寰眨眨眼。
“那你先回去,准备吧!”黄小寰笑了,叮嘱了几句后,就送江羽珊离开了。
“黄小姐谢谢你。”江羽珊笑靥如花对着黄小寰行了个90度大礼,像个小孩一样宝贝的抱着那份刚刚盖过章的合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出缪斯大门,江羽珊将合同对着榕城冬日微凉的阳光打开,鲜红的缪斯人力章在阳光下猩猩泛红,江羽珊皱了皱鼻子哼唧,乔楠现在我看你往哪跑!
“阿秋!”这头在办公室对数据的乔楠毫无来由的后脊一凉打了个喷嚏,乔楠拢了拢衣服站起身走到空调前将温度调高,天气预报也太不靠谱了,外面都出太阳了,还这么冷。
接近正午的时候丁一和宋灏辰历经奔波也到了云悦大酒店。云悦大酒店位于榕城市郊,这里依山傍水有榕城周边这一圈最著名的温泉带——温酒泉,而且它还是国家4A旅游景点,而云悦也是附近唯一一家上星级的酒店,是榕城稍微有点层次人物用来款待各路人马必选场所。这里与市区里所见的星级酒店不同,虽不说富丽堂皇,但也是别具一格别苑建筑风格,与景区主打的温泉泡汤相互辉映。在这里不是按房号来入住的,而是按别苑的方式进行租赁。当然所有的院落也是有大小之分,风格也是各异,院园交错就如老北京时的八大胡同般。在这里可短租,也可常驻。
“看起来一个挺有意境的地方,为什么要叫云悦大酒店!”一下车丁一看着白墙黑瓦为主体建筑与名字极不相符云悦大酒店不免感慨出声,一扭头却发现宋灏辰走远了,她赶紧提着裤子跟上:“诶,你等等我呀!”
与丁一一下车就到处东张西望不同,宋灏辰下车后就迈开他的大长腿径直向酒店大厅走去,完全将丁一也与他在一起的这件事抛在脑后了。其实丁一刚刚就发现了到了目的地后宋灏辰表情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后他的脸就一直绷着,不再说话,和之前会主动与她调笑的宋灏辰完全不一样。
这人是精神分裂么?见识了宋灏辰瞬间冰火两重天的丁一在心底不免小声嘀咕,她悄悄的抬起眼睛打量着宋灏辰冷冰冰的侧脸,心里有不由有点担心,他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个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你在看我。”坐上酒店的观光车后,与丁一其排的宋灏辰冷不丁的开腔了。
“啊!”偷瞄人被当事人现场抓了个现行的丁一吓了一跳,脸刷的一下红了,她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没有,你想多了。”
“放心,我不会说的,毕竟我那么帅,被人偷看也是很正常的。”看到被揭穿偷看这件小事的丁一把自己挤在离他最远的座位角落囧囧的模样,从他能看清看到丁一因为害羞而泛红的小耳朵,宋灏辰忍不住逗她,“耳朵都红了,这么害羞?”
“有病!”降不住宋灏辰的自恋,丁一觉着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她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将围巾拉高遮住自己大半部分脸,当然还有耳朵,假装镇定,“我是冷。”
“哦!”宋灏辰脸上隐过一丝笑。
“叮——先生小姐你们的澡雪院到了。”酒店的服务员拉响到站的小铜铃提示他们到了,几乎是同时宋灏辰刚刚暖起来的表情又冷回去。
宋灏辰率先走下车,站在院字大门处额匾上的“澡雪院”三个字久久不动。
“你为什么不进去?”被服务生扶下车的丁一走到宋灏辰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也抬着头看着那块牌匾,澡雪院,什么意思?是洗澡用雪的意思吗?
“一会你在门外等我。”站着像根木头一样的宋灏辰又是没头没脑的开口,然后又丢下句话自顾自的往前。
见宋灏辰又要丢下她了,丁一赶紧一路小跑跟上:“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叫我再外面等你,外面很冷耶!喂,喂,你等等我。”
澡雪院内高耸如云的枫叶染着霜红开始飘落,用光洁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丁一和宋灏辰一前一后院子里走着,原本安静的院落里丁一的小高跟踩在鹅卵石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成了这个院落唯一声响。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在距离澡雪院不远的观鸟台上的人眼里。
观鸟台顾名思义是云悦大酒店设立在院落中方便住在这里的客人看鸟看风景玩赏用的一个观景台。观鸟台的外形是一个玻璃房,而玻璃房是依托在一堆乱石上的,别小看了这些乱石,它们可不简单是云悦大酒店斥巨资从江县拉来的整块、整块花岗岩累砌而成的。乱石是呈断崖状,而玻璃房就恰恰好衔在断崖之巅,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颗明珠被镶嵌在崖壁上一样。
温酒泉这个地方的自然生态环境很好,所以聚集很多珍惜鸟类。观鸟台背靠的就是温酒泉,由于周边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遮挡,这里地势也比较高所以它也是温酒泉附近最好的人工观景区。澡雪院就在观鸟台正下方不远处,所以在观鸟台上的人能把里面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
此时的观鸟台上有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那位是个看起来很精壮的中年汉子,虽然榕城此时已是深秋,但他依旧是一身短衫打扮,看得出是个练家子。而在他身旁盖着探知躺在摇椅上的那位是他的主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不过50岁,但两鬓却以花白,可即便如此老头也没把头发染黑,任由其如雪满头,其实他已经70了,由于平日里保养得当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老爷子……”壮汉看起来很粗狂,但做起事来却十分细致,他将一碗刚从炖盅里勺出的炖品小心翼翼的递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的男子手边。
那个被唤做老爷子的男子摆了摆手,壮汉又将碗收回,小心翼翼的放灰保温盒内。
“到了?”老爷子闭着眼睛在躺椅上一摇一摇,像是在和壮汉说,又像是和自己说。
“少爷已经安全到了,只不过这回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壮汉低眉顺眼的小声回答着。
“乔楠那孩子也跟来了?”听了壮汉的回答,老头子嘿嘿嘿的笑了,他们似乎和宋灏辰、乔楠很熟。
“乔少爷这回并没有来,和少爷一起来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壮汉依旧保持着谦卑的模样回答老头子的话,只是在说道“未见过的女孩”时,他的语速放慢了,并有打量听话者的表情状态。
“女孩?”如壮汉所料老头子听到他说的话后,一改刚刚优哉游哉的模样,按住摇椅坐起身,睁开眼睛转头一脸惊讶的看向壮汉,“他们现在在一起?”
“是的,正在园子里转悠。”壮汉答道。
“扶我起来。”老头子将手递给壮汉,壮汉赶忙将其扶起走到观鸟台的望远镜旁,老头子眯着眼睛往望远镜里瞄了一会,嘿嘿嘿的笑了,“还真有一个姑娘在旁边,那女孩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活泼,小幺你去给我查查这姑娘和灏辰是什么关系?”
“是。”小幺应下老头子的命令,将老头子搀着往回走。
“哎!小幺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特别失败,我想见他一面,他死活就是不见,非要我用这种方法骗他出来,才能远远的看上一眼。”说话的老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宋灏辰的父亲宋东冶,老人家听了小幺的话后又笑了,他走回自己的摇椅躺下,“以前听别人说孩子不听话就直接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小孩就乖乖的回来了,我们家这个倒好,我还没使这招,他就直接玩消失了,让我找都找不到。我给他的什么信用卡、银行卡一张也不用。哎,真不知道随了谁?”
“还不是随了您啊!瞧您老说的,说着好像是在骂他不孝,可言语间都是炫耀。”小幺扶宋东冶做好后,帮他把毯子盖好笑着回话。
“很明显吗?”听了小幺的回答,宋东冶摸着自己下巴处的山羊小胡子笑的很贼,他对他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爱呢?开玩笑自家的娃谁不爱,而且这小子这几年在榕城捣鼓的那些事,他都知道,有乃父之风。至于恨吧!还真就是他们老宋家的鬼崽子,犟的跟头驴似的,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哼!那是非得把南墙给撞穿。
“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看到宋东冶那得意的样子,小幺也乐了,他在宋家也40年了,自从夫人离开后宋东冶像现在这样开心的时候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