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衡贷的老总十分诧异有些激动的说着:“这,秦总,我们这几个月的业绩做得这么好,怎么说停就停呢,这怎么给底下的员工交代,总得给我们个说法。”
老秦皱眉扫了一眼韦曼,她冷眼丝毫不松口,老秦转而对那个老总说道:“统一对外,内部流程整改,运营系统升级,为期三天!这三天总部会派培训师到仁衡贷,所有员工停止手头的工作参加常规培训!”
韦曼瞪了老秦一眼,会议还在继续。
虽然老秦只给了韦曼三天的时间,的确十分棘手,但作为一个集团总裁能为她争取到三天已经实属不易。
接下来基本上是各个子公司汇报工作,情况大致差不多,有好有坏,大约到了六点半的时候会议才中止。
出了会议室韦曼正好看见我挺开心的过来和我打招呼:“嗨,听说你升级当老板了,不像我还得给人打工。”
我当然知道韦曼在说笑,以她的能力和资源如果真想自己当老板可比我这个小老板要上得了台面的多。
“你原来的工作辞了?”我问。
“辞了,被霸道总裁强行拉过来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得,本来想和你聚聚,现在你也听到了,估计我得连着熬三天通宵,你别急着回去,多住两天,我找人替你安排行程。”
我笑着说道:“你忙你的吧,我顺便办事,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聚。”
和韦曼聊了几句她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晚上老秦做东让我挑地方,我选在全聚德,原因是来北京几次了每次想去吃都奈何人爆多,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事实证明秦子荣就是秦子荣,弄了一个豪华大包,就我们两,韦曼估计连吃快餐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但我以为他个大BOSS出门总会带上几个随行的什么,结果他单刀赴宴。
老秦土豪的为我安排了全鸭宴,我当然来者不拒,他倒是一副胃口不好的样子直看我:“老妹,看不出你这么小的身板还死能吃,你也不注意下身材。”
我斜他一眼:“我注意这玩意干嘛?我又没男人。”
老秦干咳一声:“下午的会你怎么看?”
“你四面楚歌啊。”
老秦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看他那样不禁笑骂。
“你还能笑出来?你们旗下的舜池资产受负面影响放缓入金量,另一边的仁衡贷被借出资金量猛增,下午开会那个秃头老总还为这几个月的业绩美滋滋的想邀功,完全没考虑到资金链这样下去迟早断裂的问题,结果被韦曼一枪毙了,估计现在肯定还在不爽。”
老秦挑了下眉梢:“高度决定视野,老妹啊,你现在位置不同了果然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了,你还记得半年前我们在广州见面的时候?”
“我不健忘。”我边吃边说。
“从那时候起融科的股市一直不太对劲,哦,对了,那次见面你的同事张清还提到过怀疑有人大量买进卖出的问题,我回北京后的这半年来一直在试图控制局面,直到近期我这边才有点眉目,所以紧急召开集团大会让韦曼出马帮我先稳住子公司那头,正好你叫我查明邦,我就让你来北京了。”
“没听明白,你四面楚歌和查明邦有什么直接联系?”
老秦神秘的点燃一根烟:“股市的波动偏离了正常公司运转该有的方向,对我来说这种威胁随时会要了我的命,我花了不少代价才把矛头指向德润集团,而你让我查的明邦咨询公司是两年前被德润收购的,收购以后实际控制人是德润集团董事长千金黄薇女士,这个女人之前一直待在国外,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作风很张狂,后来是什么原因回国我想你很清楚吧?”
我盯着老秦的手上的棕色烟嘴:“这什么牌子的?”
老秦把烟掐掉:“我说城墙头,你说马兰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闻着这股熟悉的烟草味鼻子忽然一酸:“你不是不抽烟的?”
老秦的神情微微一怔:“这是他最爱抽的牌子,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老想起他。”
老秦和傅铮是朋友是哥们更是战友,面临这场严峻的战役老秦大概会特别怀恋傅铮,毕竟老秦现在的天下也是傅铮帮忙打下的,一路而来傅铮耗费的心血是无法估计的,如果他看到现在这种局面会不会心急如焚?
“德润集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据我所知,不止是我们,国内还有几家情况和我们类似,大概都是近半年来开始有波动,资金链是一个公司的命脉,即使德润实力再雄厚也不至于同时操作几家企业的股市,况且,那几家也不是小企业。”
我放下筷子皱着眉:“德润不是以汽车零固件的生产为主吗?怎么突然在这方面下功夫?他们到底想干嘛?我看这背后恐怕有什么人在操纵吧?”
“老妹,你说到点子上了,一个多月前我怀疑他们后面有势力支持,中间调查取证我就不多说了,后来我们发现他们有一笔很大的境外资金来源,境内外资本市场巨大的差异,通常被看成资本运作的障碍,然而,德润正利用这一差异,创造性地在太平洋两岸成立了具有各种职能优势的控股主体,搭建起层层叠叠的控股架构,并通过穿梭其间的股权运作,有效回避敏感问题,利用各种融资手段,建立起一个全新的以汽车业为核心的迷宫,这个模式的确极富创造力,也是我看过最具国际视野的资本运作,其股权结构和运作轨迹非常耐人寻味啊。
而我这边通过境外调查怀疑支持德润的正是德国的法尔曼集团,他们操作的非常隐蔽,德润两年前就在到处收购或控制一些公司,通过贸易往来和多户头套转模糊资金去向。”
我震惊的看着老秦:“你确定?要真是这样他们岂不是老早就在酝酿这场商战了?”法尔曼我不禁想到拉尔夫,他好像近期一直待在中国,虽然最近我没有收到奇怪的信息,但想到他这个人还是会有种让我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他们现在在摸底,看哪家企业承受力会差点,也许就会专攻哪家,又或许会个个突破,而你们安信咨询受影响应该是你和黄薇的个人恩怨问题,你在我这是找不到答案的。”
我没有说话,记得以前小杜就帮我查过明邦,当时那个始作俑者就和黄薇的名字不谋而合,只是我觉得她对我下手缺乏动机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怕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我是不是应该找纪函问问,可怎么问,毕竟是他的前妻,并且他和黄薇的关系我实在吃不准。
“法尔曼要想直接参与国内市场并不容易,因为我们国家还是存在特殊性,所以他们会想到假借他人之手,德润又有着国企背景,从条件上判断的确比较合适。”
忽然之间我想起上次在广州老秦和我说过几年前法尔曼也找到老秦谈战略合作的问题,那时候老秦吃不准还让傅铮替他把关,结果傅铮告诉他什么来着,“在天朝这样的大环境下做事要懂规矩”,为什么现在再想起傅铮说得这句话感觉信息量巨大呢!
我问老秦:“是不是那时候法尔曼找你们谈合作,傅铮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用意了?甚至有可能那时候傅铮已经看出了他们的动作,所以才会让你不要插手。”
“现在回想起来傅老弟那时候不愿多谈这事,八成其中的缘由讳莫如深,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天赋,要是这次德润真的联合法尔曼席卷中国市场,只怕亚洲的金融危机也迫在眉睫了,只可惜傅老弟他人不在了。”
老秦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才接通猛地站起来:“我马回来。”
看他神情大变我当然也不可能继续留下来便跟着他一同上了车,车上老秦告诉我公司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下午三点开始股市一直在大幅度下跌,就怕明天再这样下去很快会跌停!
一切来得太突然,如果说之前涨涨跌跌可能是市场环境各方面因素,而今天的这个情况就绝对可以算得上蹊跷了。
我随老秦赶回融科,十八层往上的楼层基本上都是融科的核心层,此时此刻全部灯火通明,会议室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不像是研讨会,倒变成了争执会。
老秦的出现也已经压制不了失控的场面,韦曼十分头疼的抚着太阳穴,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情况怎么样了?能控制住吗?”
“对方手很辣,通过资产价值、收益变动、舆论导向影响子公司的经营,我本来想在三天内改变子公司的战略方向,但他们的动作比我还快,突然又来了一击,雪上加霜,股市方面的冲击太强烈,这方面打得我们措手不及,除非是巴菲特助阵,否则秦子荣这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