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宁看见三爷正猥琐地撕着身下人的衣服,满脸淫邪,听见动静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见到顾圣宁后脸色瞬间煞白。
而床上那个衣服被撕破露出玉白肩膀的小人儿正眼泪婆娑的缩在床里面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那一刻,不知为什么,顾圣宁只感觉身体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身为宗亲族长的三爷竟然胆敢在顾家大宅做出如此淫秽之事,让他大怒!
他扫着三爷语气冰冷:“滚!”
三爷哪敢再逗留,迅速从床上跳下来讨好的走到顾圣宁面前:“这个,你别告诉你三婶,我,我看小姑娘挺入眼的想纳入房里。”
床上的纪枕书流着泪向顾圣宁拼命摇头,那委屈的样子让顾圣宁莫名的心疼。
顾圣宁转眸瞪着三爷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客人,如果以后你再敢多看她一眼,我会把你眼珠子挖下来赶出顾家。”
三爷吓得腿一软保证再也不敢了就匆匆跑出厢房,那一夜三爷被吓得不轻,一连好几天卧床不起。
纪枕书在三爷走后就晕倒在床榻上,她小小的年纪虽然父亲经常打她,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晚这么让她害怕过。
顾圣宁走到床榻前看着依然挂着泪痕的纪枕书,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印记,随后叫来一个丫鬟替她擦拭身子,他便退了出去。
回到房后他始终难以入眠,脑中竟然全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自己看,一会又想到她被撕碎的衣服,辗转反侧。
这种感觉让他很陌生,他为了不让自己多想第二天便一早出门去找于参谋商讨找人之事。
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到顾家,却看见自己的妹妹顾芹凤眼泪挂挂的坐在他房门口,看见他急急的跑过来:“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今天去看枕书,她,她,哥,你,你是不是毁了人家清白?”
顾圣宁一时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在脑中思忖了一遍并不打算把三爷欺辱枕书的事情告诉顾芹凤,否则没有的事也会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到时候恐怕纪枕书的名节也会被毁。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沉默让顾芹凤以为是默认,便到处嚷嚷着让顾圣宁给枕书一个交代,这下本来墙里的事也被传到墙外,顾家上下一时间都在议论纷纷。
三爷宅内,三夫人正捻着兰花指品茶,紫色的旗袍衬托着她风韵犹存,她的丫头神神秘秘的跑进堂内气喘吁吁道:“三夫人,我刚刚在外院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慌慌张张的。”
“少主,少主他…”
“圣宁怎么了?”
“他昨晚收了一个姑娘入房。”
三夫人的脸上露出媚笑:“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咱们这位少主如今都二十八了,你三爷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不知道睡过多少女人了。”
“那不一样,少主忙,一直没心思想男女之事。”
小丫头刚说完看见三爷从里屋出来脸色阴沉,便没再多话,而三夫人看三爷这两天神色不对,暗自留意下了。
顾圣宁当然知道顾家现下都在议论他,但他竟然难得的不在意,也没发火,对于顾芹凤的指责也就淡淡一笑:“走,我去看看她。”
顾芹凤才闭了嘴羞涩的说:“那,我就不去了。”
顾圣宁拍了下她的脑门心情不错的往厢房走去。
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小菲,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昨晚被顾圣宁派来照顾她的丫头小菲刚从小厨房出来端着一盘吃的看见顾圣宁吓得不敢动,顾圣宁接过盘子:“我来,你去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小菲推开厢房的门,纪枕书正躺在床上,听见动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过来,见到是顾圣宁后又一溜烟的坐了起来,顾圣宁微微皱眉放下盘子,拿过枕头靠在她的背后,那细心的动作,温柔的眉眼从此在纪枕书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痴痴的看着顾圣宁脸颊绯红,顾圣宁拿过粥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枕书红唇微启乖乖的吃着,那乖巧的模样恰似也触动了顾圣宁心里的某处柔软。
枕书在顾家住了一日回家后却被父亲大骂了一顿,说她还未出阁就夜不归宿,不知廉耻,那一次,他父亲用家里的藤编狠狠把她打了一顿。
她却依然不觉得疼,想到顾圣宁心里甜甜的,只一心期待能再去顾家。
而顾圣宁也再没提及过停止订购云锦的事。
枕书每隔一段时间还是能收到顾家十匹的订单,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能看见顾圣宁,运气好的话能遇上他,和他打个招呼,多半也只是空欢喜,而顾三爷却再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她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每天也变得很忙碌,一次脱不开身拜托冯舒儿去送货,那次冯舒儿回来很晚,枕书问起她是不是不顺利,冯舒儿只是扭捏着不说话,枕书也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自那天后枕书发现冯舒儿经常会一个人发呆,傻傻的笑,直到第二次枕书去送货时,顾家二爷老远在中院等着帮她拿货时,她才察觉出什么,顾家的二爷胖胖的,人倒是挺好,言语间,枕书知道冯舒儿上次来送货正是碰见了二爷,两人似乎还聊了很久。
有一次铺子里的散客很多,她抽不开身,送货到顾家时已经天黑了,恰巧碰见策马归来的顾圣宁,他一身戎装穿着马靴骑到枕书面前:“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有事情耽误了。”
顾圣宁把云锦甩给后面的孙思淼向枕书伸出手:“上来。”
枕书看着高大的黑马,双眼一亮,她从没骑过马,她父亲一直告诉她女子要注重仪态,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然而对于顾圣宁的邀请她却把那些教条抛之脑后兴奋的伸出手,顾圣宁顺势把她拉上马圈在自己的身前。
黑马的缰绳在顾圣宁的手中安稳的握着,马蹄缓缓踏在地面上,微风徐徐,她靠在顾圣宁的怀中心跳很快,却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她回头去看顾圣宁,他好看的眉毛浓浓的,黑色的眸子里深不见底,让她沦陷,她皱着眉头问他:“你喝酒了?”
顾圣宁温热的气息在头顶:“嗯,喝了一点,枕书,你觉得这些洋鬼子到中国来是好是坏?”枕书想也许真的是因为他喝酒了,平时话不多的他居然会想和自己聊天。
她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他们西方的人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也带到中国很多新奇的玩意。”
说着纪枕书眉眼弯弯的回头指着顾圣宁戎装上的怀表:“就像这个,就是个洋货吧,真漂亮。”
她的小手在顾圣宁胸前拨弄着那个挂着的怀表,顾圣宁突然心里一动握住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枕书撇过头去脸上通红,心里却透着喜悦,感受着顾圣宁的温暖,听着他沉重的心跳。
“清末开始,外国势力渗透严重,这块土地谁都想来分杯羮,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妄想得到不该得到的东西!”
顾圣宁的眸子黯淡了下去,纪枕书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眨巴着眼:“嗯…但是也潜移默化的感染着我们呀,这是时代的产物,推动革命前行的力量,总要摈弃封建思想的束缚才能朝前看的。”
顾圣宁第一次发现怀中的小人儿有这么多想法,让他十分惊喜,到了顾家,他扶着她下马,却看见她袖子里藏着的疤痕,一把拉过她的手掀开袖子,当那一道道鲜红的疤映入顾圣宁眼中时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谁干的?”
枕书赶忙抽回手尴尬的说:“那个,我先把货放过去。”
话音刚落顾圣宁把纪枕书一把抱起大步回了房,纪枕书在顾圣宁怀里不知所措,可她却并不害怕。
到了顾圣宁的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的掀开她两个袖子,又去解枕书的衣领,纪枕书挡住领口,顾圣宁把她的手拿开:“给我看看。”
当看见衣领下的疤痕时顾圣宁满眼遮不住的怒火问纪枕书:“你父亲打的?”
纪枕书咬着唇不吱声。
顾圣宁把枕书搂入怀中心疼的说:“留下来。”
纪枕书的文字是这样记述那一晚的,她把顾圣宁唤作良人,她用了很多的词汇去描述顾圣宁,在他的温柔下纪枕书的身心都融化了。
顾圣宁没有再让枕书回去,他在紫金山上为枕书建了一处宅子,宅子落成的那天他亲自上山提字“枕书浅卧待花明”。
他宠她,爱她,同时也想把她藏起来,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枕书是她的弱点,他在外做事少言低调,为的就是让明处的人永远无法摸清他的思想掐住他的软肋。
但自从和枕书在一起后他就知道他再也不是一个孜然一身的人,他有他想保护的人。
他把最好的都给了纪枕书,但是枕书知道顾圣宁很忙,却从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只是日复一日的盼着他的归来,爱到浓时,等待也成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