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刚走到柱子的另一边,一个男人恰在此时侧头望向我,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个子很高,整张脸隐在毛领之中,那双眼睛像是从炼狱中走出,带着让人心惊的威慑力。
我吓得僵在原地,他眼睛一眯像看猎物一样瞄准了我,我下意识转身大步离去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满脑子都是那双冷傲中带着危险信号的双眼,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给过我这种只稍看一眼便浑身颤栗的感觉。
一个是拉尔夫,另一个就是顾九天!
我的步子越迈越急,走出好远以后回头看去,却发现那个黑色的披风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也向着这个方向走来,我心头一紧,难道是我刚才听见他们的对话所以追着我来了?
走廊昏黄的灯光,巨大而诡秘的油画,我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蹬蹬蹬”的发出回响。不禁加快脚下的步子开始小跑起来,越跑心里就越发毛脚下也就越快,我不停的喘着粗气,心里十分紧张,想到那双冷酷的双眼不免觉得自己太粗枝大叶了!
正在我全神贯注寻找出口准备离开这层楼的时候突然从我的右边伸出一双手把我猛地拉进一个房间内,我身上的披肩随之滑落,吓得大惊失色,却听见门又从里面被关上了而我的身体恰好被抵在门上!
我刚准备大叫却被眼前这个男人黑着的脸给生生把叫憋了回去。
“傅铮?”
“你还认识我。”他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
我扭动了一下身体,他却丝毫不放松板着张脸:“他碰过你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眼睛在我胸前瞟了一眼冷哼一声:“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是不是很过瘾?”
我转过弯来知道他在说纪函,我不喜欢被他质问,反问起他:“你到底在搞什么?明明知道现在外面风声紧,还和那群外国人混在一起,刚才为什么不澄清自己,任由别人那样说你?”
“不要跟我转移话题!告诉我,他是不是碰过你了?”
“重要吗?”
“重要!”
“为什么?”
“不告诉我是吗?我有的是办法验证!”
他突然抬起我的腿,眼神中是无边无际的怒火,这样的他太让我抗拒,我拼命推着他的身体:“傅铮,你不要动我!”
“由不得你!”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手下便粗暴的扯去我裙子里那薄薄的布料,而此刻,我的内心却难受无比,很多情绪涌上心头堵得我十分纠结,我已经答应和纪函在一起了,他对我那么好,就在昨天还为了我中了一枪,我却如何能拒绝他在这里和傅铮云*雨!
想到这我的心情更加复杂,对着傅铮做着无力的反抗,然而他却在我的抵抗下更加暴怒!力气也变得很大,双手把我抱起狠狠扔在了房间里的桌子上,本来湿掉的裙子裹在身上就有些微冷,而冰冷的大理石桌面让我的身体冻得更加哆嗦。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似乎快要窒息的感觉带着哭腔说着:“你他妈就是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早就疯了,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爬上纪函的床?”
“我没有!”我大声呼喊。
他却根本不理我,我终于放弃了挣扎双眼一闭眼泪滑落:“终究,我们还是无法相信对方,傅铮,算了吧。”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双手撑在我的上方:“你说算了就算了?我不同意。”他浑身发烫和我身体的温度如此相反。
他闷哼了一声终于倒在了我的身上,我虚脱的睁开眼无神的透过他的肩膀望着很高的欧式吊顶。
很久以前,有个男人没有任何招呼的闯进了我的世界,夺走了我的一切再狠心的丢下了我,很久以后,我终于幡然醒悟那个男人是魔鬼,我应该远离他,却依然逃不出他的魔爪。
我的灵魂也仿佛被收走了一样,心里的痛和身体的痛都让我变得像个木偶一样,他却起身双手把我抱起,温暖的大手触碰在我冰凉的背脊上把我的放在了一旁的欧式沙发上,他拉过自己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随后坐在我旁边点燃一根烟悠悠的吞云吐雾。
我蜷缩着身体再次把眼睛闭上却听见他叹了一声:“脸还疼吗?”
我的鼻尖微微泛酸,但紧闭着唇不肯说话,我越发觉得自己可笑,黄薇打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多气,而是认为这声响亮的声音终于可以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为他争取一些有利的时间和机会,却一进门就被他讽刺。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这一切,想想,我们何曾相信过对方,从刚认识起,纪函就始终横在我们之间,再后来是林婧,到现在,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又何从解释。
我感觉到一只手缓缓的抚上我左边的脸颊悠悠慢慢的。
“我这辈子有过两次想把你放回他身边,一次是我去国外的时候,一次是我病危的时候。
但是,我到最近才明白,下半辈子我不可能再放你走!一步也不会。”
我慢慢睁开眼去看他,他另一只手把烟送进嘴里,狠狠抽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眼神里有着难懂的颜色。
“我不会娶林婧的,时间不多了,唐雨,我只想告诉你我每一天都在与时间赛跑没有一刻松懈,为了早日让一切恢复如初,你懂吗?”
“我不懂,我什么时候懂过你,你做的事,你生的病,你的回归,我永远是最不知情的那个。”
傅铮把烟掐灭抱起我的上半身搂在怀中:“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不停的绕着我的短发:“等一切都结束了,再为我把头发留起来吧。”
我没有说话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为什么要让大家误会你?”我不依不饶的问着。
“记得我以前拿金融街的民工和西二旗的码农做过比较吗?”
“记得,你说金融街的民工大声装大逼,西二旗的码农闷声发大财。”
他一边绕着我的头发一边说,我舒服的枕在他的腿上。
“你以前说你向往金融,现在呢?你还会向往吗?这不过是用钱堆起的海市蜃楼,随时都会崩盘,每个人都在用最不像自己的一面招摇过市占得一席之地,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就不在乎一个名头了,臭就臭吧,又有什么关系。”
“可为什么?”我很早就发现傅铮这些年虽然在这行风生水起却始终会冷眼看着这些同业者时而露出同情而悲悯的神色,我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打算放弃这一切,我不懂!
“为了争取更多的机会。”
我们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好一会都没有人再说话,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与傅铮这么安静的在一起过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
良久,他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一个缝对外望了望又把门关上走回我的面前再次看向我时眼神已然迷离。
“现在应该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问我:“去哪?”
“那次看到你们开房以为你们发生了关*系,不过,你的身体告诉我,我的小妖精还是我的。”
我们沉浸在这种云*雨之中忘了时间的流逝,男女之间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对对方都心存芥蒂,明明因为种种互相怀疑,可当干柴遇上烈火时一切都能抛之脑后,在没遇见傅铮以前我对男欢女爱完全没有慨念,我不懂为什么世间痴男怨女因为一场情能引火烧身。
而此刻我才体会到这种感觉,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