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温白从回忆反应过来，回到现实的他，不再对以前的事情沉浸痛苦中，他喜欢的少女，已经死在三年前。
他看到杜香，脸上变得不自然，好像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大的玩笑，在这里，两人三年不见，便便在这里遇见。
杜香也看着他，表情变得淡定，若无其事地看了别处，好像他在她眼前来说，是毫不相识的另外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升到没有可以打招呼的地步，互相不看对方，喜欢看着别处。
“欣然，我回去了。”
书温白不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心底的悲伤是因为被三年前的回忆涌上来，一分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哥，这么急回去吗？刚才的话，我是开玩笑而已。”
书欣然以为书温白在生她的气，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明明是小小的开玩笑，连哥已经习惯好几年，怎么哥突然就掉转走了？
不等书欣然问，书温白已经大步离开，连一句话还没说出来。
“哥，该不会在生气吗？”
书欣然不解地跟着跑过去，去追书温白。
“你还好吧？”
赵默默注意到杜香脸上有点难看，关心地问。
“没事，刚才走神了。”
杜香摇着头地说，“默默，我回校了，等会下午有训练打篮球。”
“好的，回去吧。”
说完，杜香走了，剩下赵默默一人照顾赵凡凡，可惜过了中午，赵默默要回去，可是书欣然没来。
她打给书欣然，“欣然，你现在还来吗？”
“默默，对不起，我要被留着上课呢，最近一段时间请假无效，差点要被处分了，等傍晚我会过去的。”
“没事的。”
赵默默挂断之后，回头看赵凡凡，“凡凡，我下午有点事情可能不回来。”
“默默有重要的事情吗？”
“嗯。”
“没关系，我一人可以照顾自己。”
“我知道凡凡长大了。”
赵默默宠溺地揉揉赵凡凡的碎发，幸好，赵凡凡没追问什么，只是变得乖巧。
“我一直是长大了，默默没发觉吗？”
赵凡凡突然咧嘴笑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
赵默默点头，眼睛带着湿润，她不忍告诉赵凡凡，一段时间她是不会回来的，这样瞒着赵凡凡，总比让他担心更好吧。
有一天，她等凡凡出院再把事情告诉他。
赵默默转身下楼走到住院费窗口面前拿出预付工资交费，然后去坐公交车。
甜品屋。
排着队的人不多，赵默默一进去，把包放在保管箱里，和点心师傅一起揉面粉，龙哥看到她来了，叫她去收银员，“默默，我觉得你收钱挺记钱从不会数错，你看看我，老是算错给人家了。”
“龙哥，其实我是记忆太好，但是，我不一定能胜任做收银员。”
“没事，我觉得你挺适合做。”
“嗯。”
赵默默点头，走去收银台继续忙收钱。
过了晚上，八点正好是甜品店要打烊了，赵默默拖完地板，收拾好地上掉很多的面包屑，蛋糕屑，收拾干净把簸箕放在外面。
“辛苦了默默。”
“不辛苦，龙哥。”
“默默啊，还有剩下的面包你可以随拿走好了。”
“谢谢龙哥。”
赵默默走之前，顺便拿剩下的面包几个打包好出去，碰到路灯下站着的人影，走近一看是曲以南。
“以南？”
“默默，大晚上女生走路不安全，我来这里是做护送女生回家，但是你可不要拒绝我啊。”
“怎么会呢？”
赵默默被他的一句话逗笑了，两人并肩走着，背后走出来的龙哥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肯定喜欢默默吧？
他不是傻子，从以南把她介绍到这里，还拜托他多照顾默默，说白了是心疼默默，以南一般从来不带女生来这里，可是默默是第一个，这么说，以南肯定喜欢上默默吧，已经很明显啊，这小子啊，要努力啊。
他觉得默默是个好女孩，以南喜欢她算是她福气了。
看来他好好帮以南多次让默默和以南搭配在一起。
坐在公交车上，下班族特别多，挤着赵默默被推到后面，好在曲以南一旁护着她，两人愉快地聊着天起来。
“默默，想听歌曲吗？”
曲以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插上耳机，一个耳机插左耳，另一个耳机插到默默的右耳，他点着播放最近流行的歌曲。
歌曲忧伤的，熟悉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乔然经常和她一起坐公交车上学放学，他怕默默无聊，喜欢给她戴耳机，点几百首能换听的歌曲，生怕默默听了重复的歌曲，会产生厌倦。
两人坐在公交车，幸福洋溢着，甜蜜地一起听歌曲。
想着，赵默默突然流泪，泪水从眼眶里落下，不停地流着，她意识到自己哭了，赶紧摘下耳机，递给曲以南，把脸别向别处擦着泪水，不让曲以南看到。
曲以南对她的流泪吓坏了，他眨着不解的眼睛看着赵默默，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哭了，在他面前毫无预防地流着泪来。
“默默，给你。”
曲以南不过问什么，从随身带的纸巾拿出来递给，像个温暖的大哥哥给她拭去泪水，“不要哭，我给你说说笑话吧。”
“从前有一个企鹅爱上北极熊，它为了要跨越大海洋，每个国家，努力地游啊游啊，还没游到北极，没法见到北极熊，它死了。”
“死之前它知道了，为什么叫南极和北极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却没法到达，这笑话冷不冷啊？”
“太冷了，”
赵默默听着冷笑话不再伤心流下泪水，她从曲以南的话觉得自己是企鹅，北极熊是乔然，不管她无法忘掉过去的事情，还是没法和乔然在一起，注定是南极和北极的距离。
“到站了。”
曲以南拉着赵默默下车，回宿舍楼的路上，天气渐渐冷，突然天上下起小雪飘着，落在赵默默的眼睑上，落在她的肩上，身上。
“下雪了。”
曲以南看到雪花落在她头上调皮地湿着，忍不住说，“终于见到了下雪了，这里难得一次见到城北下起雪了。”
“城北一直从不下雪吗？”
“不，前年有下过雪，很短暂的。”
曲以南冲着她一笑，“默默，如果一夜积雪的话，明早出来一起玩打仗吧。”
“好。”
赵默默点头，她忍不住抬头看着下的小雪，雪花纷纷飞，落在两人脸颊上。
见赵默默的脸被冻红了，曲以南心疼地上前用双手捂着她的脸，“默默，天气冷，快回去宿舍吧。”
赵默默的脸颊被双手捂热起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那带着笑意，心脏加速跳着。
“还愣什么啊，快点回宿舍啊。”
曲以南看着一脸萌呆的赵默默，笑着拉赵默默的手腕跑去宿舍楼，一路上，赵默默的心脏狂跳，到宿舍门口还没平静下来。
曲以南冲她说声晚安回自己的宿舍，赵默默久久站在宿舍门口还没缓过来。
“下雪了啊，真美呢。”
张含雪提着啤酒和炸鸡回来，看到下起下雪，忍不住激动兴奋起来，“看来我真是没买对啤酒和炸鸡，回去要和她们一起吃。”
一要进去宿舍楼，看到赵默默在走楼梯，兴奋跑过去和她并肩走，“默默，你看我买了啤酒和炸鸡，今晚一起痛快吃吧。”
“我现在不舒服，不想吃了。”
“太可惜了。”
一进寝室，看到杜香在，张含雪拉着杜香一起喝啤酒吃炸鸡，杜香不喜欢吃炸鸡，她拿走啤酒说声谢了，打开瓶盖喝着。
赵默默见她们真有雅兴，张含雪还不忘打开韩剧看着，边吃炸鸡，杜香坐回自己的床上喝着啤酒。
后来，杜香喝完一瓶，还是心情不好，想起早上碰到书温白，难受的回忆汹涌而来，一遍一遍开始折磨着她的心。
她再去拿啤酒喝着，又喝完了，她问张含雪，“还有酒吗？”
“没有了。”
“算了，我自己去买。”
杜香要站起身穿好外套出去买啤酒，赵默默发觉杜香不对劲，好像有心事。
“杜香，我陪你去吧。”
“好。”
杜香听到赵默默要陪她去，本想开口拒绝，可是想到多一人陪喝酒发泄自己的情绪不是很好吗？
她不是不习惯一人喝酒，有时候，她很需要有人在身边听她的诉说。
“等我一分钟吧。”
赵默默换上穿羽绒服和杜香出去，经过便利店门口，两人进去买了几瓶啤酒坐在休闲地方喝着酒起来。
赵默默见杜香开始喝多酒，担忧问，“杜香，有心事吗？如果真的有心事给我说说吧。”
“默默，我没事。”
杜香不知道从什么事情开始说，有时候，她真的不想说，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回忆。
“杜香，不要多喝了，等下回宿舍，我可没法背着你呢。”
“不会的。”
杜香边喝着酒，看着赵默默，“要喝吗？”
“不用，我现在不舒服，”
“唉，没人陪我喝酒，一人喝着酒真是太闷了。”
“那我陪你喝吧。”
赵默默听了，握着啤酒打开瓶盖仰头喝起，“这样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