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立马就开始骚动了起来。
“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了。”应该觉得我已经逃不脱了,那人说完话就隐退在了人群之中。
眼看着那人就要扑到我身上了,我死命地移动身体,好不容易才移开了小半截,趁着那人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之际,我踉跄地站了起来,正准备转身就跑走,地上的人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裙角。
我顿时就惊恐交加。
我一把拽住自己的裙角,慌乱地与地上的人争抢,可是这流浪汉的力气大的凌人。便是我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与之争抢,拉扯,也仍旧纹丝不动。
我惊慌失措,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放开!快放开!”
刚想到用脚去踩时,只感觉身体一紧,背后立马就有恶臭味钻入我的心肺之中,使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恶心之中。
我赶忙放开了裙角,腾出手来掰开那双铁臂,咬紧牙关爆发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没有半点用处!
“放开我!救命……救命!救命啊!”
我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一声又一声,声声凄厉。
明知道没有人来救,不会有人来救我,我也还是撕心裂肺地哭喊。
好恶心!
“啊!”
我终是绝望地叫喊出了声!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
如果这次真的发生了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那我就用袖口里那几块大洋到布庄买下三尺白绫,走到城郊无人的地方找一棵粗壮的树,上吊自杀。
正在我想着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时,身后忽然有一声惨叫声夹杂着打斗声,一蜂窝地冲进了我的耳中,身上的人都停下动作,转过了头去,趁着他们分散了注意力,我拼命地挣脱,终于逃离了几人的魔掌。
我还没站稳脚跟就往前跑,踉跄间脚不小心一滑,就又栽了个大跟头。栽了又狼狈地站起来,逃离了好大一截距离才开始寻找能拿来自卫的利器。
一根枝体早已被腐烂的树枝!
我死死地抓着一根树枝转过身,步子不断地在后退。
一颗心就像是被丢进了滚水之中,’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惊恐未平。
在阳光照不到的巷子里,我看到了身着白色中山装的岑子尘。彼时,他身后的流浪汉已经倒了一片,他的动作干脆利索,行如流水。一群流浪汉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看到他,我狠狠地被惊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当有一天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岑子尘会是伸手将我从绝望的深渊救出来的人。不多时,一群流浪汉各拖着一身伤残,满载惧意地逃窜离开。
岑子尘抖了抖白袍上沾染的灰尘,缓缓走到我面前,还没等他说话,我就下意识地将树枝对准了他,连续后退了两步。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目光移到了我的颈部:“比起攻击我,我觉得你还是先把扣子扣上吧。”
我颤抖着手丢下了树枝,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领,心有余悸慌乱地扣上扣子。
似乎是看我太过于紧张,他又说:“没事了。”
闻言,我的视线瞬间模糊,眼睛里有泪水不断地往外冒出来,像是在体内积蓄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一波又一波的一涌而出。
我忙用自己的手背擦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
岑子尘没有安慰我,也没有劝我不要再哭,他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但却是心有余悸。
见我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忽然道:“我先把你带到江府附近吧,这件事情我会派人查下去,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了,免得再遇上麻烦。”
我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浑然忘记了我出门是为了买糕粉与其他的材料。
岑子尘走在前面,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跟在他后面。我的小腿还在颤抖发软,心神恍惚,但我还是靠自己的意志撑着来到了江府附近。
“已经安全了,你自己进去吧!”
我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移着身体走回江府,进了江府之中时才踩着慌乱的步子,匆忙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房间里有浴室,一回到了房里,我就将浴桶放满了冷水,脱掉了一身衣服将自己泡进了冷水之中,用香气怡人的洋皂清洗了好几遍。
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四肢无数遍,还是觉得好恶心!
脑袋里能想到的,只有一片黏糊糊的黑紫色的意境,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即便整个浴室都弥漫着专属洋皂的香味,我还是闻得到那股恶臭味。
倒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又继续搓洗,等到了身体冰冷彻骨之时才肯罢休。
洗好后,我将自己裹在了被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