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累了,也哭累了,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在街上晃荡着,街边蹲着的那些混混一样的人不停的对我吹着口哨,有的甚至还走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向前走,因为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刚刚杜飞说的那句话,他恶心我。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好久,我才接起来,是苏安打来的。
“喂,苏安。”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
“阿舟,你现在在哪啊。”苏安的语气有点高兴。
“在剧组,今天拍夜戏。”随便扯了个谎。
“你呢?”刚刚杜飞家里的样子明显就是苏安不在家的样子,那苏安在哪,但是听她的语气不像有事的样子,我也放心不少。
“我跟沈大哥出来拍戏了,这几天一直在路上也没顾得上告诉你”
苏安提到沈河的时候语气里的兴奋有多了一点,听到她能这么高兴,我也为她感到高兴,能陪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有多幸福,那种感觉我懂。
“那你好好加油哦,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恩,阿舟也是。”
我们俩又聊了一会,才挂掉电话。
我一转头发现自己正现在自家小旅店门口,旅店看起来很破旧,我的第一反应是应该很便宜的吧。
走了进去,我总要找个地方住的,毕竟这么晚,在大马路上也不安全。
“请问有人么?”我小心翼翼的问到。
隔了一会柜台后面才露出一个人头,是个中年妇女,睡眼朦胧的看着我。
“住店?”她的语气很不耐烦,应该被我吵醒了很不爽吧。
我点了点头。
“身份证拿出来。”
那个女人打折哈欠说到,我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了身份证,这是我来这边杜飞给我办的,我一直都随身带着。
那个女人看了两眼身份证抬头看了看我,“80,押金20,给我一百。”
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遍了好歹是凑够了一百,递到那个女人面前的时候那个女人眼底的鄙夷很明显,把钱整个抓起来放进了柜台连数都没有数就扔了一把钥匙给我。
我也没觉得为难,拿起钥匙上了楼,我找房间找了很久,进了屋没有开灯,脱掉外套就躺到了床上,我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好像这样能让我觉得不那么空虚。
眼泪在一个人的时候开始不受控制,即便我告诉自己不要哭,但是还是感觉枕头很快就湿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来到镜子前看到面容憔悴的自己觉得很可怜。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瞬间就做了那个决定,张森问我要的那个答案,我应该可以给他了。
既然我没办法拥有杜飞,而杜飞现在也完全不在乎我,那我就选择梦想好了,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不为了给谁看,不为了让谁后悔,只是让自己不要活的像行尸走肉,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点存在的价值。
晚上的时候我早早的就来到了那家餐馆,生意依旧很好,我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姑娘找张导的吧,来,进来坐,张导昨天就定了位置。”
那个服务员眉开眼笑的将我领进了餐馆。
张森昨晚就知道我会再来么?
进了餐馆还是昨天的位置,服务员给了我一股水,我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那看着人来人往。
张森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过去了,看到他来赶紧让自己精神起来。
“看来你等很久了。”
张森脸上有淡淡的笑,可能今天拍戏很顺利吧。
“还好。”
“所以你有答案了么?”张森一边低头看着菜单一边问我。
他的语气很轻松淡然,好像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明明心里已经决定了,但是却就是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还在犹豫什么,的确,当我决定要出名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要放弃杜飞,也许曾经我还有纠结的理由,但是现在呢,杜飞已经厌恶我了,他已经不要我了,我还在犹豫什么。
“我需要您来帮我。”
我坚定了一下自己的目光,看着张森,我很认真,很认真。
“恩,好,我知道了。”
张森看了我一会,应该是在判断我这话的诚恳度到底有多少吧。
我本以为他还会说什么,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先吃饭。
我根本没有食欲,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看到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森放下了筷子,“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既然答应帮你,你遇到困难就应该跟我讲。”
我抬头看了看张森,我现在确实有一件事找不到人帮忙。
“我需要一个住地方。”
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杜飞那里去了,杜飞不允许,我自己更不允许,在杜飞那里,我最后的一点点的尊严,我想留着。
“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今晚就可以过去。”
看来张森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也早早做好了准备,看来,他能有今天的成功,跟他无人能及的远见有着极大的关系。
“谢谢。”
我低了低头,除了谢谢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即便我知道他是因为杜飞才会帮我,但是我依然要感谢他。
张森吃完饭将我送到了他给我准备好的房子里,房子不大,但是却是我当初梦想中的属于自己的房子。
“如果你觉得我是因为杜飞才帮你的话,你大可不必这么想,因为想让你成为一名演员是我自己的想法。”
张森在临走之前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知道自己没有欠杜飞这样大的人情是有点开心,但是自己跟杜飞最后的这点纠缠都被砍断了,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
张森走后,我四处随便的看着,张森心思很细腻,准备了很多东西,日常用品都有,冰箱里也塞满了东西。
想着自己若果以后能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应该会很幸福吧,但是这也意味着,从此以后,我的房子里在也没有了杜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