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现在这个世道能赚一个亿？”老李明显就不相信林瑞阳的能力，“你当我们老年痴呆呢？”
“李叔，我不怕你老年痴呆，我怕你有心脏病，到时候钱到手了，我担心你高兴地晕过去，”林瑞阳嘲讽着老李，丝毫没有把他长辈看待。
林立国拉了拉林瑞阳的衣服，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大哥，看来你这儿子不仅喜欢吃‘野味’，而且还喜欢夸海口，我看啊，你当初的决定真的错的离谱，看来我没也该重新考虑一下出路了，免得临到老了，还将自己个赔进去了。”
“老李……”
“爸，你别废话了，”林瑞阳打断林立国的话，拿出辛迪的名片给这给大家看，“这是海润矿业集团的负责人，我昨晚和她签了十个亿的订单。”
“海润集团？”股东们私下里开始讨论开来了……
“儿子，”林立国朝林瑞阳竖起了大拇指，倍觉自豪，“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回家好好休息。”
“不是，大哥……”有人站了起来，指着林瑞阳手里的名片说道，“就这一张名片能说明十个亿的生意？我们虽然老了，可是我没不糊涂啊。”
经此一提醒，刚要起身的林立国坐了下去，“瑞阳，好好解释，让叔叔们安心吧。”
林瑞阳掏出手机，按下了辛迪的电话号码，免提之后，把手机放在会议桌上，”嘟……嘟……嘟……嘟……”
一直响了十三下，电话自然断了。
“等等，可能没听见，”林瑞阳给辛迪发了个短信过去，在桌边坐着，等待回应。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可电话始终没有会过来。
“叮咚！”
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一下，林瑞阳白激动了一下，有悻悻然地坐下了。
“Ｗ国最大的集团海润矿业集团宣布破产……”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瑞阳心脏咚咚咚地加速跳着，忽然眼一翻，晕倒在地了。
……
辛迪把短信转给了苏轻羽，提示音让她睡意全无。
除了辛迪的短信，紧跟着一条是林瑞希的。
两条都是关于林瑞阳的。
苏轻羽琢磨了一下，洗了一把脸，拿上包出去了，路过书房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敲下了门。
叶司进没有应门，而是直接打开了门，看到苏轻羽手里的包，蹙眉问道，“又要出去吗？”
“林瑞希找我，我要过去看看，”提到‘林瑞希’，苏轻羽还是十分坦然，但是怕叶司进多想，又解释道，“我估摸着林瑞阳应该已经进仁爱医院了，要不然的话，林瑞希不会给我发信息了。”
“那你……”
“想找出小羽的死因，林瑞希不失为最好的人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我们都没有这个先天条件，”苏轻羽面色十分凝重，小脸绷得紧紧的，像是背负了血海深仇。
“走吧，我送你过去，”叶司进没猜测这份凝重到底有多沉重，只知道为她多分忧一点。
叶司进的这份殷勤范儿让苏轻羽不自在，“我自己可以过去，你一晚没睡，需要休息。”
“顺便看看我的腿，是不是还有的治，”被苏轻羽推辞，叶司进没由头地有些恼意，“如果是关心我的话，就别拒绝我。”
说完，转着轮椅先出去了。
嘿，看着叶司进冷着脸从自己面前经过，苏轻羽那叫一个郁闷了，她好像惹他生气了？可她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就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呢。
下了楼，付叔好像察觉出了两人的不对劲，启动汽车之前，特地说道，“大少爷，咱们去哪里？”
“随便，”叶司进往反光镜上横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付叔，去仁爱医院，”苏轻羽心里暗叹了一声，扭过头看外头掠过的景色，不知何时起，叶司进给的好像不是关爱，倒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就是婚姻生活的话，她会觉得自己被困在了围墙里，出不来，又躲不开。
到了医院，林瑞希已经在外头等着了，见到叶司进，有些诧异，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边对苏轻羽说道，“季小姐，你确定小羽的死不是意外吗？”
“是，”苏轻羽边走便回答林瑞希，她知道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地方可以说话吗？”
“餐厅！”
苏轻羽转身看向叶司进，只见他转了个弯，朝另外的方向去了。
“叶总看着好像不大高兴？”林瑞希敏感地发觉了。
“走吧，”对着外人就是一张冷面，苏轻羽没有办法解释，加上难得有人过问自己的死因，她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对林瑞阳和苏清薇越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了。
两人一落座，苏轻羽便最大的疑点说给林瑞希听，“苏清薇说过，小羽是私生女，即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骨髓百分百吻合有点儿不可信，多少人同父同母都没有配对成功，你说是不是？”
作为医生，哪怕是牙科医生也是在医院里行走，这一类事情肯定听得比较多，“那你的意思是……”
“查出苏清薇的病情档案，你是医生，应该不难找出来，”苏轻羽自认为有利用林瑞希的嫌疑，但是杀身之仇不可不报。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季小姐，有她的病例档案也没用啊，小羽已经是骨灰了，想重新做鉴定也不可能了，”不知道是不是林瑞希是局外人的关系，他一下子就看透了，“除非你想和苏家的伯父伯母的遗骸做鉴定。”
苏轻羽一听，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林瑞希是个聪明人，即使是自己重生过了，也莫名地觉得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岂能动了老人家的遗骸。”
“我到是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林瑞希沉思后，试探地问道，“小羽的骨灰要重新安葬，为什么不重新给二老挑一处公墓，让他们三人重聚呢？”
苏轻羽一滞，感觉林瑞希一点儿都不比林瑞阳笨，只是他是私生子，学会了隐忍而已，“这件事情再等等吧，如果苏家没人出面的话，我会安排的，只是林先生，现在你的机会来了，要抓住机会，林氏集团靠你了。”
“谢谢季小姐给我创造了机会，”林瑞希这么多年被林瑞阳压制而屈尊成为一个牙医，现在林氏集团没了林瑞阳这个主心骨，是他出面的时候了，“只是眼下，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会什么都做不了？”苏轻羽抿唇一下，化解了林瑞希带来的压力，“前天你不是认识了很多客户么，其中不乏被林瑞阳拒绝的，你要是把订单重新拿回来的话，别说股东，就是你爸爸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林瑞希眼睛一亮，似乎明白过来了，“本来还想请季小姐喝咖啡呢，看来得下次了。”
“以后多的是机会，”苏轻羽起身目送林瑞希离开，还未坐下，便看到叶司进过来了。
“想不到沉闷的牙科医生还挺健谈的，”叶司进一副酸溜溜的口气，听得苏轻羽无言以对。
“怎么，他走得那么急，没说给你检查一下牙齿么？”见苏轻羽不说话，叶司进只得没话找话了。
“我牙齿好好的，不用检……”苏轻羽刚一横眉，面色便停滞了，说到牙齿，她好像想到什么？
叶司进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纳闷道，“怎么了？”
“叶司进，你帮了我大忙了，”苏轻羽惊喜地抓住了叶司进的手，高兴地不能自已，“牙齿，我知道哪里有牙齿。”
叶司进莫名其妙。
“你先回去，我要去一趟小羽家的老宅，很快就回来，”苏轻羽迫不急待，苏轻薇不是用亲子鉴定报告要挟自己么，那她就索性弄个水落石出，免得心里惦记。
叶司进哪里放心苏轻羽自个儿去，连声叫道，“我也去。”
“你不方便，”苏轻羽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口太快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老宅那边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门都锁着，我可以翻墙进去，但是没办法带上你。”
“我知道，”叶司进淡淡一笑，没多少情绪，“我在外边等着你，不然不放心。”
苏轻羽顿了顿，想拒绝，可是不知为何，看到叶司进眼中的柔色，张了张嘴却说不上来。
叶家的老宅在城南区，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
一座爬满了绿色藤蔓的独栋房子墙面斑驳难看，门上的链条锈迹斑斑，看着有些年数了。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出来，”苏轻羽熟悉这里的一切，甚至是怎么进房子都依然记得清晰如初，只是担心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以前灵活了。
推着叶司进来到一边，苏轻羽起跑加速踩墙伸手，一气呵成，眨眼功夫就已经翻进去了。
不仅叶司进看得有些讶然，就是付叔也是目瞪口呆了，“大少爷，季小姐太厉害了。”
这哪是用利害就能形容的，叶司进挑了挑眉，没应付叔的话。
没过多久，苏轻羽已经蹲在墙头，轻盈一跃，下来了，惊喜地和叶司进分享自己的成果，“找到了，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