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据他所知,火灾之前的云落从来都没走出过云府一步,而且她的圈子就这么一点,她认识的人自己没理由不认识的。
这个子昂到底是谁?跟她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何她做梦都会梦到他?
一连串的疑问让南逸玄郁闷不已,他恨不得一把拍醒云落问个清楚,可是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下又不忍起来。
伸手抓住她不安的小手,嘴里轻声道:“小落儿,我不管这个人是谁,以后你梦到的男人只能是我。”
这霸道的声音却奇迹般地让云落平静了下来,只是她的手却紧紧地抓着南逸玄的,久久不肯放手。
“小落儿。”南逸玄将她朝着胸前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你呢喃:“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呢?你愿意给我机会了解你吗?”
南逸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云落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朝着边上看了看,软塌上早就没了南逸玄的身影,再看看外面,雨已经停了。
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窗户,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风中带着雨后特有的清凉,还有淡淡的泥土味道。
这样美好的清晨,这么干净的空气,在现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想到现代,云落就想到了昨晚的梦,虽然具体的画面记不清了,可是她却清晰地记得那熟悉的声音。
是萧子昂的,他说他在等她,还说他没有结婚,要她做他的新娘。
这到底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在现代真正发生的呢?
可是不管真假,这个梦让云落更加坚定了要回去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五行玲珑珠,只要有半丝的希望,她都要去试一试。
“咔嚓,咔嚓。”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声音传入了云落的耳中,循声看了过去,却见不远处的院墙下,有人正在清扫昨晚被大风吹落下来的树叶。
云落不以为意,正想转身,正好看到吴妈端着洗漱用品朝着这边走来。
吴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云落,见她正看着那扫地的人,连忙走上前,隔着窗对她解释道:“小姐,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人就是昨晚我从外面带来的,早上他醒来了,说自己无家可归,而且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求云府能收留他。我跟管家说了后,对他考验了一番,管家觉得这人还算老实,以后就让他负责打扫玲珑阁。”
“原来是这样。”云落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朝着那身影看了几眼,对着吴妈轻声道:“不过还是多注意他一点,免得给你惹什么麻烦。”
这人是吴妈带进来的,若是一个居心不良的人,肯定会连累吴妈的。
吴妈明白云落的担忧,点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会注意的。”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原本正在扫地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云落憨憨一笑。
可是云落却在看到他的脸之后,彻底呆在了原地。
那穿着云府下人衣服,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幻影阁阁主,月老。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就成了个无家可归,几日没得吃的乞丐老头了呢?
云落目瞪口呆,好久没有反映过来。
“小姐,怎么了?”吴妈看出了云落的异样,疑惑地唤了她一声。
“哦,没事。”云落回神,正色了一下,而后道:“吴妈,进来吧。”
说着,她关上了窗户,眼不见为净,可是心中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就说嘛,昨天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招,真是太阴险了。
洗漱好之后,云落便让吴妈离开了,站在门口却见月老还在那里慢悠悠地扫着地。
云落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了他的身后,出声道:“前辈,您这是何苦呢?堂堂幻影阁的阁主,竟然跑到云府来扫地,您这么不务正业,您的属下们知道么?”
“嘿嘿。”月老嘿嘿一笑转过身来,双手支着扫把,冲着云落眨眨眼道:“知道好啊,他们若是知道了,你们云家的下人们就都得没活干了,因为他们肯定会争先恐后地来的。”
……
云落忽然觉得她以前是冤枉南逸玄了,因为眼前这老头比他还要无赖上几倍,而且基于尊老爱幼的原则,她又不能像对南逸玄那般对他又打又骂的。
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云落没好气地道:“既然您那么喜欢扫地,那就继续扫吧,那里,那里,还有那里,一定要扫得一片树叶都没有哦。”
云落对着周围一通乱指,然后施施然地转身离去,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这丫头……”月老对着她的背影低喃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格外灿烂。
他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要多,他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倔丫头了。
月老生性好玩,这会儿已经把攻下云落当成是最大的乐趣了。
而云落呢,虽然对月老的存在假装不在意,可是她时不时会在窗口关注他的身影,而只要她看向他的时候,他总能发现自己,然后对着她贼贼地笑着。
他也不做别的,就在那里扫扫地,修修花草,也不靠近她的主屋,而且对于让她做阁主一事也只字不提。
可是即便如此,整个白天云落都能看到月老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扰得她饭吃不好,午觉睡不香,甚至连锻炼身体都没了地方。
才一天她就这样了,再下去她会不会被他逼疯掉?
直到晚上,南逸玄再次出现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但她却不承认自己的心情变化,反而将白天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一见他进来,就面色阴沉地道:“身上还有着伤,你就不能好好地在自己家里休息吗?”
看出了云落的火气,南逸玄委屈地垂下了头,“我……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包扎下嘛。”
“怎么了?又裂开了吗?”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懒懒地靠在床上的云落不由得担心起来,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却见他那月白色绸衫的右胸处果然是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