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肖子文看来,仅仅是愧疚之情,远远不够,这不仅仅因为自己爱他,现在就就算自己不爱,能放下白恒,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放下自己的生命,因为,离开白恒,离开白家,她真的会走投无路,会没有命的。
亦或者说,那一条路,将是比死还要恐怖。
“对不起,白恒,我知道我今天这样做是我错了,可是,我跟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回到家里,家里也是冷冰冰的,虽然有钟点工打扫的很干净,可是,能感受到,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所以,我担心你,所以便找到了这里,还有,你不要生气,我还去了趟芙蓉花开,我以为你会在那里……”
肖子文说完便低下头,一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再批评我了的样子,让人也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
白恒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也懒得问她究竟是怎么芙蓉花开的住处的,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如果去了那里,那么一定是跟何蔚见过面了,怪不得刚刚何蔚会给自己发消息,只怪自己在忙,没有认真的阅读内容。
“那么,你也见过何蔚了?”
“嗯,见过了,还看到孩子了,白白嫩嫰的,真可爱,要是我的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应该跟小杭差不多大小吧,刚刚我还抱了抱小杭,那种感觉……”肖子文说这话,眼泪顺着情感便流了下来,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白恒见肖子文说到孩子这个话题上来,立马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才好,只能默默的上前,抽出一张纸,递到肖子文的面前的,“好了,子文,那件事是谁都不想的,别太难过了,你还年轻,要孩子还有的是机会,那件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没有必要一直纠结在心里,你这样会造成身心都不好的。”
毕竟,肖子文失去的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白恒只能这样宽慰。
“是啊,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但是,我也知道,跟你的机会是没有了。”肖子文泪眼婆娑的望着白恒,声音哽咽。
“好了,子文,这件事咱们慢慢的放下好吗?你身体不好,不要再想这些了,先回家等我,晚上咱们出去吃饭,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听话,身体要紧。”白恒搂着肖子文的肩,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至少,对肖子文,他做不到很深程度的狠心,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肖子文说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就决定跟何蔚分开了。
毕竟,肖子文的身体状况不行,从小就体弱多病,最关键的是不能激动,心脏承受能力弱,心率比平常人都要低很多,所以,接下来要说的这些事情,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但是,即使这样,白恒也不得不去做。
他对肖子文,本就有种兄妹情,所以说太绝太狠的话,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就很习惯的有自己照顾和呵护。
“白恒,你真的跟何蔚结婚领证是合法夫妻了吗?”肖子文这个时候才不管他的哄他的宽慰,现在的她,只想确定好这件事,不确认,她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恒并没有迟疑,而是很爽快的点点头,“子文,这件事希望你能原谅和理解,你也知道,我心里一直爱着一个人,而且根本就没有位置还能装得下其他人,何况,你不是也一直爱着另一个人吗?上一次的意外,说不定就就是上天的安排,安排咱们不相爱的人不要互相浪费时间,而是快点的回到自己爱的人的身边。”
“白恒,你又岂会不知我早已经爱上了你。”肖子文抬起头,含情脉脉的望着白恒,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要说的话。
“是,我承认,我违背了最初的承诺,但是,你应该也能感受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早就已经爱上了你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第一次你为了学校小流氓欺负我而帮我打架的时候,还是你那一次为了那个气那个女人出现拉着我的手第一次走进民政局的时候,具体的事情,我真的早已经记不清,我上一次跟你那么说,只是害怕我提爱,会把你吓跑,我只能装作很理性的样子,将这一场形婚当一个约定履行下去。”肖子文见白恒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绝自己的话,于是乎继续说道。
“子文,你……”
“好了,白恒,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了,最后再抱抱我好吗?”白恒话还没有说出来,肖子文则一下子扑进他的怀抱,狠狠的摇着头,哭得各有一个泪人儿似的,将头紧紧的埋在白恒的胸前。
可是,白恒这一次却狠下心并没有抬手去给她一个拥抱,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用泪水浸湿自己的胸膛。
肖子文等待了半天,期待了半天,始终,那双结实的手臂都没有拥着自己,眼神慢慢的凉了下来,轻轻的,退出白恒的怀抱,甚至都没有用手中的纸巾去擦拭一下脸上的泪痕,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好自为之!”
说完便与白恒擦肩而过,离开了医院。
白恒也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对于她那一句好自为之,心中有点发毛,还有她刚刚最后的语气和态度,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跟平常那个娇滴滴的媚骨天成的肖子文比较,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白恒甩甩头,安慰着自己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应该是伤心过度了吧,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是,也还是忍住没有再去追上留下。
毕竟,这是二人都必须要去经历的,成长的。
待确定肖子文平安无事的离开了医院之后,白恒这才跟何蔚回了一个电话,确认她没事之后,这才能安心的继续工作。
而当天下班,白恒打电话本想约肖子文出来吃饭好好的谈一谈,当然,更多的是谈经济补偿的问题,他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每个月的开销很大,就光是去医院,所以,就算是没有夫妻情分,只有兄妹情分,白恒也还是狠不下心去不管不问的。
但是,很意外的是,肖子文一直关机,不管尝试用什么样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她。
倒是正在都焦急的想是不是肖子文偏执的做出了什么极端事件的时候,白母颜如君打来了电话,白恒跟何蔚对视一眼,都能想到可能的后果,何蔚点点头,最后白恒还是接起了电话,“妈,有事吗?”
“非得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平常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时常在想,要是哪一天我突然生病躺在病床了,估计你偶都不知道,说不定我在临死之前想要见你一面,都难于上青天。”
颜如君电话那头传来十分幽怨的声音,听得何蔚都觉得替白恒汗颜。
“有话就说吧,你要真的躺在病床上了,现在说话也没有这么有精神。”白恒有点不耐烦,但是他是了解自己母亲的,知道她也是没有事情的话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一般主动跟自己沟通的话,那么一般都是上“思想政治教育课程”。
“你跟子文到底怎么回事?子文刚刚才回去,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要回来了?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那么我也就当我没有生你养你,子文才是我的女儿。”颜如君拿出她惯用的伎俩,不过,这样的伎俩也都适用于以前小时候的哥俩,现在大家都成年了,这样的威胁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们。
“子文回去了吗?”白恒终于听到肖子文的消息,倒是一下子高兴起来,也没有注意到颜如君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肖子文现在在哪?子文下飞机的时候就说联系不上你,后来没有过多久就告诉我说,她要回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明显能听见她是在哭泣,说话的声音涩了,你说说吧,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在电话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为何会一个劲的说不怪你?为何说回来跟我好好的负荆请罪?”颜如君连着问了几个问句,那上位者的威严,即使不在跟前,即使只是透过电话屏幕,何蔚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势。
白恒自然也能感受到来自于母亲的压力,自然也能猜到什么,但是,心中对肖子文的愧疚又加深了一点,这个傻妞,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还在为自己洗脱,还在妈妈的面前为自己说好话。
“妈,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的给你解释清楚,其实,我跟子文之间,并没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换句话说,我跟她之间,从一开始我答应她,答应你们在一起,都是契约关系而已,那个时候我是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才迫不得己跟她在一起,她跟你说对不起,也是因为她骗了你这件事,但是,相信我,子文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为了我,所以才选择欺骗你们,你们不要责怪她,有任何事情都冲我来吧。”
这会儿白恒倒是还挺讲义气,只是,心中的愧疚之情只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