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派出所安静了之后,便回归到自己的生活,离开的章逸飞在街上慢慢的开着车,围绕着派出所的那几条路走了一遍又一遍,都还是没有找到何蔚的身影,电话也是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永远都是客服小姐关于对方无人接听的提示。
其实,这也不能怪何蔚,何蔚上班的时候从来都是静音,而且回到家里,因为有孩子,所以她的手机,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好像就从来没有不是静音的状态,也难怪何蔚听不见。
而另一边,乔佩雯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肖子文也跟着回来了,这才后悔当时纵容了白恒,应该拎着他回家的,现在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不过,她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很是热情的跟肖子文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开始找理由和借口了。
当然,也是要找合适的时机的,所以,她一听婆婆叫肖子文再给白恒大打电话催促他回家的时候,乔佩雯则立马站出来说道:“妈,子文,我都差点忘了,您现在不说到白恒,其实我刚才碰到了白恒,他好像是在跟外国人谈什么生意,反正生意这一块儿我也不懂,见到了打了声招呼,他让我回来互转告你们,他今晚不回来了,而且好像说手机也没电了,总之,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乔佩雯说完便跟着老公回了房间,既把事情也说完了,同时,也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只传该传的话,不多说,免得别人多想。
“哼,太不像话了,成何体统,竟然整夜不归家,是要谈什么生意!”这边乔佩雯刚上楼,便听见颜如君发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吓得自己一跳。
当然,一直在她面前陪着她看电视的肖子文,更是不敢喘一声大气,只能埋头剥着手中的瓜子儿,还不敢弄出声音来。
“子文啊。”
“啊,妈。”肖子文一听婆婆提到自己了,赶紧大气十二分的精神,全力应付,害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上身了。
“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孩子,怎么不早说。”颜如君拉着肖子文的手,很是心疼。
肖子文赶紧摇头,“没事的,妈妈,白恒可能真的有事情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去休息吧,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您不必太担心。”
“孩子,你怎么这么贤惠,有时候还是要撒撒娇,小任性一下,你这样不争不抢的态度,会让男人觉得你不重要的,反正男人不管怎么样也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他就能在外面胡作非为了,你也不用替那个混账东西说好话了,妈妈今天就给你做主,你告诉妈妈,在榕城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借着工作的借口夜不归宿?”
颜如君拉着儿媳妇的手,听她说的话,还有她的语气和态度,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多么开明的婆婆,当然,在肖子文看来,她确实很开明,至少对自己很好,尤其是自己流产过后,“变本加厉”的对自己好,虽然她也知道,颜如君为何会对自己那么好,但是,她这个人不问过程,只要自己的目的能达到就行了。
所以,其他的一切,她并不在乎。
“妈,并没有,以前并没有过,每天晚上白恒都是下了班就回来了,除非真的加班的时候,也只是回来晚一点,您就不要错怪他了,也不要担心我了,白恒对我很好,每天不工作的时间都是陪我,还说等我身体再好一些,就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呢。”肖子文说着便低下头,很是不好意思,装的最像的是,竟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脸还通红通红的。
“那就好,那我去休息了,你身体还不是很好,也早点去睡觉,明天妈妈再帮你收拾那个混账东西。”颜如君一听说要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孙子玩玩儿,心中所有的怒气一下子都被清空,高高兴兴,放放心心走回卧室去了。
肖子文也默默的关掉电视,回到自己的卧室,嘴上一直挂着尴尬和心酸的笑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过后,眼神更加的坚定,“白恒,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今日让我有多难受,他日,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白恒究竟在外面干嘛?”而另一边,乔佩雯洗刷完毕出来,听到白晨淡淡的问道。
“谈工作啊,还能干嘛?我刚才不是已经跟妈妈说了嘛,你说妈妈也是,人子文都不多想,她这么一说,不是让子文更加的伤心嘛。”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褥子跟被子,铺在地上,结婚这么多年来,虽然二人是在一个屋子里睡觉,但是就从来没有同床共枕过。
就连洞房那天晚上都是如此。
本来最开始是乔佩雯睡床上,白晨睡地上,可是,白晨上班的时间很固定,而乔佩雯随时半夜才回来,所以后来乔佩雯自己主动将自己的床铺挪到地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这样的貌合神离,也早已经习惯了。
要是哪一天白晨表现的热情一点,乔佩雯心想,自己大概会被吓傻吧。
“你骗得了他们,你骗得了我吗?再说,你以为这个屋子里谁是傻瓜,你以为妈跟肖子文就相信你说的话了?”白晨看着乔佩雯,认真的问道,说着话,便起身,接过乔佩雯手中的床单,放在自己的床上。
“你凭什么说我是在骗你们?”乔佩雯一说到骗不骗的问题上来的时候,职业病就出来了,也没有注意到白晨手中的动作,扬起脖子,桀骜不驯的反问。
“还嘴硬,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白恒那个王八蛋,是不是见到那个女人了?”白晨摇摇头,看着这个认真的女人,有点头疼,她对别人都很懂得变通,可是在自己的面前,就跟一只刺猬似的,永远都一副自己凡事都要针对她似的。
“你怎么知道?”乔佩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晨,直接也将被子一放,完全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亏你还是干刑侦的,我怎么想到的,你自己很明白,这还用问吗?能让白恒疯狂的,也只有那个女人。”白晨皱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也错了,有时候在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当年就错了,要不然也不会搭上自己亲弟弟那么多年的幸福,让他现在还在蹉跎中。
“那个女人叫何蔚,不要那么不尊重人,有名有姓的,你们非得这样,说实话,我倒是更喜欢何蔚,我不是指其他,单从性格和气质给人的感觉来说。”乔佩雯挑眉,对于他们白家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她很是不以为意。
“所以,你要站在我妈的对立面了是吗?”白晨嘴角噙着笑容,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哪有,我只是说我个人的观点,又不代表你们任何人的观点,更代表不了白恒的观点,再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恒跟肖子文之间的感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的和谐,所以,两人都不幸福都不快乐,何必还要绑在一起,何苦还要那样互相的折磨。”乔佩雯皱着眉头,意有所指的说着。
白晨本来噙着笑容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来,眼神一冷,一步上前,使劲的捏着乔佩雯的下巴,重重的问道:“你这么说,是几个意思?”
乔佩雯挑眉,直接一甩头,甩开他的手,“几个意思,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不觉得你们两兄弟的命运就那么的相似和可笑吗?当然,六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欠你的,我欠她的,但是,我只想说,你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折磨我,何必这样来折磨你自己呢?”
“哼,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就是要捆绑你一辈子,你欠她的命,那么就由你一辈子来还,以后要是再敢提分开离开这类的话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么以后你的自由会更少的,不是威胁,你知道我能说到做到的。”白晨狠狠的说道,本来今天心情很好,本来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他想要对她好点,温柔点,可是,她却永远要说这些扫兴的话。
所以,干脆直接将床上乔佩雯的床单什么的,直接一下子甩在了地上。
乔佩雯也只能默默的蹲下去,捡起来铺好,她何曾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期待过的纪念日,她用得着在今天还剩最后这么一小时的去纠结吗?
只能慢慢的铺好,然后浅浅的入眠。
梦中,她又梦到了自己当年穿着白色的婚纱,跟白晨出现在婚礼的现场的时候,她想,这是她一生当中,最幸福最快乐的瞬间,尤其是在白晨宣誓说愿意娶自己为妻的时候,她简直激动的哭了,醒过来,果然,自己眼角还是湿润的,原来,这个梦,反复的做了一晚上,那么快,天就亮了。
而江景大酒店里,何蔚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伸手碰旁边的床头柜,想要习惯性的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手居然触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吓自己一大跳,立马睁大眼睛,瞳孔越瞪越大,一下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