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个,项锦璨更来气了:“她人呢?”
“走了,我也没留住。”
“你自己老婆自己看不好,干嘛欺负我儿子?”
艾艺侬听见楼下动静之后也赶忙跑了下来,儿子脑袋上那个包简直要了人命:“我的天哪……怎么回事?宝贝儿子,怎么弄的呀?”
她心疼完,便怒视了项锦珲:“你弄的?”
项锦珲无奈,他至于欺负小孩嘛:“艺侬。是嘉恩不小心,我看哭的厉害,先给送回来了,你看着上个药什么的?不行咱赶紧去医院。”
“那臭母鸡神经病啊?”艾艺侬抱了儿子就上楼,虽是气的火冒三丈,但还是上药当紧。
项锦璨见人不走,下了逐客令:“干嘛?要留宿。”
“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别往心里去。”
“知道了。”他应完便要转身。
项锦珲多说不得,便也离去。
这年,八成也过不好了吧。刚复婚没多久,老婆又丢了。
除夕一到,新年的味道也就更加浓郁了,艾艺侬一大早被项锦璨叫醒,催着她去大厨房打打下手,好让爷爷高兴高兴。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啊,主要是给老人家看看她的贤惠,淘几句好听的话。
姑娘倒也听话,醒来就去主楼忙活去了,剩项锦璨一个人照顾还没醒来的孩子。
爷爷这边一大早便忙活开了,大伯母凌晨就起了床,带领大家准备一整天的餐食。
“起来了艺侬。”
“伯母,您怎么这么早啊?”
“高兴嘛,睡不着,来帮忙吧。昨个我挺累的,也就没顾上做什么。小时候啊,锦珲和老二,都喜欢我做的小动物。”
小动物她知道,以前来的时候也见过。
就是十二生肖形状的馒头,但是一年主打一个生肖。比如鸡年,就做比较多的“鸡”,其他的就相对少了。
这个艾艺侬也喜欢,说着就下手了:“先和面吗?您教教我吧,我回家自己也做做。”
“行啊!不难!”
正儿八经的姑娘做不了几个,歪瓜裂枣的倒是玩的挺乐呵。
许雅风忙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不在意自己儿媳妇不在场,眼看就到了早饭的时间,她这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这年头,连老二家的小姑娘都知道懂事了。本就出身名门的杨嘉恩,倒是如此不懂礼数,还不如以前呢。
小辈们陆续起床来到主楼,Dikcy顶着脑门上的包出现的时候,爷爷和爸爸都慌了。
连忙询问着昨晚的情况,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肿的这么厉害。
项锦璨倒也不是揭短的人,随意敷衍了过去:“不小心摔的。”这话倒也没什么错,反正本来就是摔的。
项锦珲见老人还要问,便自己答了话:“昨天在我那玩了会,没看好,怪我。”
随后他便把Dikcy叫到了身前:“樾樾,来,大伯看看。”
捧着一颗大苹果吃的欢乐的小家伙颠颠走了过去,乖巧的递出最爱:“大伯给你吃。”
项锦珲像模像样地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真好吃。”
爷爷看人家叔侄俩也挺开心,便不再多计较,张罗着大伙去吃早饭:“走吧,吃饭了,嘉恩怎么还没来?”
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从不在长辈面前扯谎的项锦珲,一如既往说了实话。
“嘉恩昨晚出去了。”
“出去了?大晚上跑哪去了?工作吗?”
“不知道。”
他就是不知道嘛,怎么说。
爷爷不悦蹙眉,要是搁在往常,早就戳了拐棍大发雷霆。
近日,却越发觉得和这个孙子的隔阂深重,好似大家不约而同知道了什么似的,彼此心照不宣,没了一家人的气氛。
“吃过饭打个电话问问她。”
“是。”
此事这般了结,令一旁的许雅风不满,可她不敢多说:“爸,您上座,尝尝这馒头味道还对不对。”
大伙一起吃了“小鸡”,甜丝丝的,软而不腻,令人欢喜。
项锦璨觉得小了:“伯母,这我们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这馒头还是小时候的尺寸啊,一口一个都塞不满。”
“哈哈哈哈,这不是有小的嘛,你们都大了,咱们樾樾还小呢,是不是樾樾?”
“嘿嘿嘿,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
但是盘子里不乏一些丑到爆的,艾艺侬嘻嘻一笑,全都送给了项锦璨:“这些你就负责了吧,我看也没人敢吃。”
“真是亲老婆呀。”他嘴上笑着,还是把最难看的馒头夹到了自己盘子里,态度宠溺。
没了杨嘉恩的项锦珲,好似比她在的时候更开心。
久不说话的他,倒也主动开了口:“下午贴对联吧,我带头,你们谁想跟我一组。”
湖光庭房门众多,贴对联是每年最浩瀚的工程,按照惯例,不全是佣人来贴,他们几个已经搭档了多年。
中间那几年不知什么情况,总之在姑娘婚前,就已经这么玩过了。
项锦珲话音一落,艾艺侬没着急吭声,以前她和杨嘉恩总是抢着跟他一组。臭母鸡是因为喜欢他,而她是因为项锦璨老故意欺负她。
现在说起这事,可就尴尬了……
关键时刻,项锦璨主动请缨:“我呗。在座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谁干的了这个?”
此话一出,“老弱病残”和“妇孺”们全都抗议了。
首先便是爷爷:“项锦璨你说谁残了?”
爸爸也横了眉怒斥:“老了也是你老子!”
艾艺侬更是踩了他一脚:“我连你都缚了,谁还怕一只鸡啊?”
“啥意思?”Dikcy又不懂了。
可怜的是,大人们只顾欢笑,忘记回答孩子的问题。
早饭吃了过午饭,一顿胜过一顿的丰富菜肴吃的大家心情大好。
兄弟俩如约去干活,带着几个帮忙的佣人先去湖后面的几间用来娱乐的小房子,以及一些仓库用房。
项锦珲爬梯子,项锦璨负责递家伙。
两个人因为分不清楚上下联而起了争执。
“你给我拿错了,换那张。”
“怎么错了?”项锦璨倒是看谁都一样:“随便贴吧,瞎讲究。”
项锦珲今天还就真讲究了一回:“语文老师没教你吗?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个字是平声。”
“哎呀我知道。”他真知道,只是刚才突然忘了。
仄声是现代汉语里的三声和四声,平声是一声和二声,项锦璨重新看了一下,又递上去一张:“就你有文化。”
“哼,没文化的到嫌弃人家有文化的人了。”
某些人不再用言语回击,干脆一脚踹了梯子腿:“你再说!”
项锦珲大腿一抖,尴尬了,后背竟被吓出冷汗。
“哎哟璨少爷,使不得!”几个佣人赶忙扶住乱晃的梯子:“使不得呀!”
“瞧你们紧张那样?我谋杀吗?”
“不是那意思……”
项锦璨故作阴冷危险:“要杀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勒死他。”
纵然他是当众开玩笑,但项锦珲还是动作一顿,感觉这人邪肆里的认真不可忽视。项锦璨身后倚着什么都不怕的庄隽栖,杀一个人,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他只好轻松一笑:“老二,我恐高了,下个你来吧。”
“……”
项锦璨虽是无语,却也没什么异议,那人恐高他知道。
这边一排房子解决后,两人便去了几栋附楼。
不知道是谁更惦记这祖宅的继承权。
项锦珲竟主动提及了此事:“将来这修缮的事,也不容小觑,这墙皮已经裂了好像。”
“那就不牢你费心了?”
“什么意思?”他没有冷脸,半笑着。
“祖宅不归你归我,艺侬跟我离婚期间,就是这群房子的主人了。”
“喔?”
项锦璨冲地面上的人挑眉:“怎么?不信?”
“信倒是信,就是对你上半句话有歧义。你跟艺侬还分着彼此吗?她的不是你的?”
“分的清楚着呢。她的不是我的,但我的,一定是他的。”
项锦珲摇头失笑:“你们这些个谈恋爱的,真是搞不懂。”
“你没谈过恋爱?”他们家老大,看似没什么烂桃花,私下里可不尽然。
“谈倒是谈过,就是没爱的。”
项锦璨一听这话,立马冷了脸:“打住。”少往艾艺侬身上扯。
项锦珲当然知道他想到哪了,本来自己也没想扯,两人就此没了话可说。
贴了几栋附楼又去主楼,这里的对联巨大到项锦璨一个人已经无力招架。佣人赶忙再次搬来一个梯子,扶着兄弟俩一同在高处忙活。
半天才贴了一边。
屋里的老幼病残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们都出来看热闹了。
艾艺侬搬个板凳坐在门口嗑瓜子,一派古时候无所事事的千金小姐模样,悠闲地看着家丁们忙里往外。
“小心点,别掉下来了。”
姑娘本是好心,却没有得到好报。
只听项锦璨无情回击:“本来好好的,你这么一说,吧唧,掉下去了。”
艾艺侬无语翻白眼,继续嗑瓜子。
但她嗑的瓜子自己都没吃,而是放在了碟子里,等项锦璨一下来,全都给他了:“吃吧。”
“哟?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