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清静几天的艾艺侬,看到消息后立马赶到了杨氏的发布会现场,她总有一种预感,杨嘉恩的下一个攻击对象,就是她。
可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说上面人吩咐,发布会召开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公司。这把她难住了,赶紧打电话给庄珑,却是范萦接的。
‘艾小姐,我是范萦。’
“珑珑呢?你们在哪啊,我有急事找她!”
‘在走台,不方便离开。我们现在不在公司。’
“好吧,你们忙。”
她不知道范萦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那边安静的很,一点不像在走台的样子,无奈没时间瞎掰扯只好又联系了Amber,这还真是幸运啊,还好她闹着要来杨氏试水。
Amber挂了电话就往楼下狂奔,但她在这也就是个练习的模特,没什么资格带人进去,只好把现场的情况讲给她听。
“Yannick,已经晚了。杨嘉恩刚才播放了一段你的录音,把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推在了你的身上!”
“……”艾艺侬目瞪口呆,就知道是这样!摆出证明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会这样!那个女人果真是不要脸的很,这都敢栽赃!
“Amber,你快去,想办法上台说我在美国的事!”这样的话她的证据应该不会成立吧,杨嘉恩的意思是她在项家家期间所受的迫害,但她刚从美国回来没几个月,所以希望还有挽救的机会。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两个人在门口拉扯了一会也就想了这么个主意。艾艺侬在外面等,Amber急速跑去执行。直到天黑……都没有什么消息。
晚上六点过后的样子,她突然接到了娄誉的电话,说Amber流产了。
这特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艾艺侬真觉得这是自己欺骗人生的报应!
——
苏胤已经在医院了,绷着脸看着床上的女友不说话,心里又气又疼。艾艺侬站在病房门口进又不敢进,说话又不敢说,看了好半天才怯怯的走去承认错误。
“对不起……”
苏胤闻声转头,看着闯了祸的老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摇了摇头。
Amber见有人来,轻轻睁开了眼睛:“我真的不知道我怀孕了……Yannick更不知道……”
“身体没事就好。”苏胤有情绪很正常,所以说话一脸凝重:“休息够了就回家。”
艾艺侬看着看着就哭了,心里自责的不行,拉着好朋友的手怎么也松不开:“对不起Amber,都是我的错……你说是不是杨嘉恩搞的鬼,我找她去!”
妹子摇摇头:“不是,我都还没有见到她。”
苏胤补充道:“电梯故障,往下落的时候吓到了。”
“那怎么会在娄誉这里?”
“保安送来的,因为近。”
艾艺侬没再说什么,反正现在是一腔怒火中烧着,一股子邪气腾腾往上冒,撒开Amber的手就要往外走:“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杨嘉恩!”
“回来。”苏胤把人叫住:“你不要总是这么冲动好不好?你去做什么?质问她,还是要和人打架啊?”
“……”她暂时定住了脚:“那怎么办?”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只要你没事,我们大家都安生。”
苏胤尽管是挖苦,但说的也非常有道理,艾艺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听话老实呆着。
没过多久娄誉就来了:“别太把流产当回事,身体养好,不影响生育。”完事他看着艾艺侬说:“你跟我出来。”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抱任何希望地走了出去,跟着他一道去了办公室。娄誉把桌子上的确诊证明拿给她看:“杨嘉恩是先天不孕,你把这个公开。”
“啊?”艾艺侬完全傻眼:“先天……你,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说我叫项锦珲一声表舅,这时候帮的当然是自己人。”
“娄誉你……这是哪弄来的?”她怕他出卖自己的职业道德。
娄誉不说话,看样子像是默认了对方的猜想,但猜想始终是猜想,他并没有承认。
——
杨嘉恩这么一折腾,把大伯母气病了,项锦珲回到家里死气沉沉一片,也不愿意做什么解释,直接把离婚证扔在了桌子上。
“完事。”
爷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责备,更没有赞赏,叹了口气拄着拐杖上了楼。项仲博还在,叔侄俩平日里并不是很亲近,所以这会也没什么话说。
“二叔,您觉得我做的对吗?”
“两个孩子前后脚的离婚,你们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啊……这有什么对不对,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你们开心就好。”
项锦珲笑:“本来呢,离婚是我们的私事,嘉恩非要做的这么极端,搞得人尽皆知。这下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跟女人有关的,我向来不会处理。”
“那你多向老二学习。”项仲博笑着也走了,老大孩子的事,他管不管都不是,站一边看着吧。
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项锦珲有种不被重视的别扭,好在今天回来的还有项锦璨。老二一进门就说道喜,喜庆的不得了。
“哟,离了?恭喜啊!”
“那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句。”
项锦璨自在往沙发上一坐,无所谓道;“欠我什么?”其实他压根就没在意项锦珲说什么,只是随口这么一句搭个腔而已。
“恭喜啊,恭喜你几年前就脱离了苦海。”
“……”
反正现在没有长辈在,谁说话也不用客气。项锦珲虽然冷静,但出口难掩挑衅:“最近忙吧,忙的找不着北了?”
“托你的福,北在哪我还是知道的,倒是某人啊,别到时候连西都不认识了!”项锦璨喝了口水便回房间去了。
项锦珲垂眸,笑容僵在唇角。
回了房间的璨爷这才得空看了下杨嘉恩今天的发布会后半截内容,说不生气那是装的。他现在气的恨不得撕了那些总缠着艾艺侬不放的人,这个世界上要说欺负,也就只能是他一个人欺负她,别人那都是找死。
关了电视,看时间不是太晚就给姑娘去了个电话:“在哪?”
‘家。’
“来湖光庭。”
‘干嘛?’
想了想,他又说:“算了,呆着别动。”
艾艺侬早就犹豫着要不要跟他单独谈谈,他这么一来刚好,有些话还是想当面问清楚,搁在心里那叫一个煎熬。
把Dicky哄睡着的时候他刚好敲门,项锦璨带着春天夜晚的凉风进屋,温黄的客厅立刻染上一丝冷寂,也因为男人的到来,显得不那么宽敞了。
“儿子呢?”
“睡了?”
“喔,我能去看看吗?”项锦璨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开口有点尴尬。
好在艾艺侬说:“在我房间隔壁,你自己去吧。”
他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但是没看清,于是整个走进去,弯腰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脸上的笑有点傻。小声说了句:“爸爸来看你了,晚安。”
虽然没人回应,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再回到客厅发现某姑娘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从头到尾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倒是他喜欢的,但未免太露骨了吧,还有点审视的味道,也让人觉得她想要质问些什么。不自在……
“你什么时候被杨嘉恩录的音?怎么这么不小心?”
“叔叔……”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被录了好吗,不想说这个,所以问了别的:“我好想知道刘汶希的女儿是你的吗?”
“你觉得呢?”他没表现出任何情绪,仿佛是在谈论吃没吃晚饭一样平常。
“不是。”艾艺侬早已重申过无数遍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只要他不自己亲口说,别人纵使有一千一万个证据她也不会信。就算他撒谎,她也愿意信他。
项锦璨果然没说话,这让姑娘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更加没底了,那要不是,为什么他要和七哥去做那份亲子鉴定,既然确定了是父女关系,他又为什么不承认呢。
“叔叔你能说句真话吗?你是不是不喜欢Dicky,我好怕你以后是别人的爸爸……”姑娘说着红了眼眶。
项锦璨出口便是不耐烦:“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事都用眼泪来解决,你这样的话儿子怎么办?”
“我知道……但是我害怕,你说话不算话,让我怎么办?”她也就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动不动就哭,因为在这个人面前她是被疼爱的角色。
“你总是出事就赖在我身上,你没有看到你自己的问题吗?你对我呢,十句话里真话有几句?”
“……”她回想着过去,好像没有说过什么假话吧。反正习惯了不讲理,说着说着她就跑题了:“那……那这次你还会帮我吗?”
“别哭了好不好,你知道我肯定会帮你。”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确定你到底怎么想的了,我问什么你都不说,也不敢联系你,更不敢求你帮我做什么事,然后我每天都等你给我电话,连办公室的助理听到的都比我多!”
她还委屈上了,项锦璨心里想笑,但并不想因此就沾沾自喜,还是面无表情道:“然后呢?你觉得我是你一个人的吗?我不需要工作天天围着你转。”
“可是……可是今天Amber流产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心里很自责也很害怕,我想找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