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艾艺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等到该说的时候她绝对一个字都不留。重新扬起笑脸，她说：“你饿了吗？”
“饿。”
姑娘当即穿鞋欲走：“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项锦璨握住人的腕子给她拽了回来坐在自己腿上，染了颜色的眸子早将他出卖，伸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艾艺侬抵不住他的热情瞬间沦陷并且迎合。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她感觉到他的手开始肆意游走的时候一把拿掉他附上前胸的大掌把人推开了。
她吃惊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在他起身走来的时候更是后退到了楼梯口打算立马逃走。
项锦璨的情绪来的突然又真切，整张脸除了有情，还夹着一丝霾，令人有些害怕。艾艺侬紧张道：“叔叔……”
“侬儿，我想要你。”
“可我……我们没有结婚……”这真是个可笑的理由，说话间手掌已经握住了腰后的栏杆：“我……没有做好准备。”
他果然笑得危险，仿佛回到了四年前，步步紧逼的样子简直迷人，但这不是个好时机。穿拖鞋的姑娘太矮，只能怯怯地抬眼瞧着他，而挺阔高大的男人只需一只手臂便可以拎着她走。
项锦璨微蹲下身子双臂圈住她的双腿把人举得和他一样高度，声线惑人心扉：“但我一定要。”
艾艺侬蹙眉，但她没反抗，因为只是徒劳：“你想我不情愿的时候做吗？”
“你会情愿的。”
姑娘垂眸泄气，心里还在想着对策的时候已经被他抱着上了楼，随意找了间他看着不错的卧室踢开门把她扔在了床上。她撑起双臂后退时，他开始脱衣服了。她准备站起来跳下床时，他一腿跨上床挡住了她的去路。两个人站在大床中央，一个居高临下，眼眸深邃，一个心怯难挡，瞳孔清澈。
项锦璨不给她那么多时间纠结，扒了她的衣服该亲哪亲哪。整个过程她用了一个词来总结：混沌。
感情也有，委屈也有，但更多的是怒，气他不顾一切地冲撞。完事她侧睡在一旁不理人，项锦璨合上双眸平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一下子沉静下来。别墅外亮着两盏路灯，照的二楼的房间有些清冷。他突然想抽烟，但来的着急身上没带，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光想着护照的事了。
“你这有烟吗？”
侧睡的艾艺侬睁眼，背对着他，声音透着一股子距离感：“你觉得我抽烟吗？”
项锦璨轻笑，抚过身子贴近她的耳边说：“没来过男人？”
这话令人来气，姑娘转身正对着他的脸，鼻尖触着鼻尖质问他：“那我今天也不用这样了。”
是，她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如果她被别人睡过，他是万万不能要她的。项锦璨抵着唇说：“别气了，说我怎么做你才开心，好吗？”
姑娘蹙眉，有些绕不过来他那话的意思，稍一回味才明白：“好好的话你就好好断句。”什么叫怎么做你，才开心？
他低声笑了，吻上她的唇一个翻滚把两个人掉了个位置，艾艺侬立马来了精神头，一手伸出来扇了他那张人见人爱的俊脸。
项锦璨愣神，但摸着她打过的脸颊轻笑出声：“你敢打我这辈子都别想逃了我的手掌心。”
她说不清是气是爱，可能又气又爱吧，盯着看了一会，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豆大的泪珠落到他脸上，最后不满默默的低泣，干脆呜咽出声。
“侬儿？”是心里有气啊，说哭就哭……他坐起身询问道：“怎么了宝贝？”
姑娘呼啦一把眼泪抹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下手不轻，皮肤上惊现她手指划过的红印子。
项锦璨打趣道：“这还没把你娶到手呢，你看我这前胸后背，还有手上全是伤。”
“你活该。”
“那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嗯？宝贝不哭了啊，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艾艺侬离他很近，鼻息里满是这个男人的味道，从前梦寐以求的亲密已经上演，却找不到那种惊心动魄却欢欣不已的感觉。她觉得是她自己太坏了，每当想起对他的欺骗和隐瞒就恨不得整晚做噩梦，这种精神惩戒最管用。不过说他可怜的话，她又何尝好过？
“项锦璨。”
“嗯。”
“你爱我吗？”时至今日，她仍不能彻底敞开心扉。
他想了一分钟才说：“爱。你要的爱情，我豁出去老命也会给你。”
“那……我犯错了呢？”
“只要不是被男人睡了，什么我都原谅。”
“要是出了人命呢？”
他不禁出口：“宝贝你不是想杀了我吧？”
艾艺侬破涕而笑，两人这样坦诚相对不知羞耻为何物，她环住人的肩膀，有些怕，也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我……我……”我了半天也还是没张开嘴。
项锦璨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慰：“别怕，我发誓不会伤害你。”
“我生过孩子了！”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喊出来之后痛快多了。
而他不知是惊是懵，半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是找到自己声音知道才想起来开口：“这还不如被人睡了呢。”
火大的男人握着姑娘瘦弱的肩膀恶狠狠道：“艾艺侬，你骗我一次我无所谓。那现在呢？特么现在告诉我你生过孩子。给谁生的？告诉我！”
艾艺侬被他手掌捏的生疼，黑暗里亲眼看见他额头暴起的青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扬手一巴掌打偏了脸，嘴角疼的直抽抽，脸颊火辣辣的肿痛着。
然后她就被大力丢开了，项锦璨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开门离去。姑娘被打的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忘记了自己是谁，卧室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才被震醒。
来不及回味刚才他对她的暴行，地上随便捡了件遮羞物裹着就追了出去。匆匆下楼之后发现他还在客厅里打转，好像气的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撒气，抡起一把椅子砸在了客厅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姑娘吓得一声尖叫：“啊——项锦璨你疯了！”
他转身冲人怒吼：“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说完他折身去了厨房。
艾艺侬赶紧追过去，不料刚好和拎了菜刀又出来的人相撞，他当即抓着她的肩膀大力逼问：“说那混蛋在哪？今天不剁了他我就剁了你！”
她吓得浑身直哆嗦，但还是勇敢和他对视着，顾不得红肿的脸有多疼，吼了他一脸：“那你剁了你自己吧！项锦璨你不是男人！你早该死了！”
他胸腔起伏的厉害，越是跟他叫板，他怒火烧的越旺，扔了手里的刀将人逼至冰凉的墙面上：“把他叫来，我特么好好教育教育。”
艾艺侬又怕又疼，连喘气都成问题更没有精力去多说别的。
“说话！”
项锦璨这一吼差点没把房顶掀了，怀里的人疼的有些晕乎，要是没有后面的墙和他固定着，恐怕早就瘫了。但是他气：“艾艺侬，你想让我怎么恨你。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我以为我们有感情……”
“对你没感情鬼才给你生孩子。”
“……”他没懂，所以说不出话来。
艾艺侬笑得苍白：“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是不是迟早要死在你手里……你这脾气，我害怕……”
“你什么意思？”
“你来美国找我……我特别开心，就算我还有很多顾忌，却偏偏不会抵触你。你永远都不明白我每看你一眼就多一份情的感觉。”她说着已经思绪飞远，眸子里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十五年了……我真的爱了你十五年……”
项锦璨心下一沉，一股钝痛袭来。
“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却独独不会想到你打我。”她连哭的力气都将要失去，却还是忍痛把话说完：“我以为这是个很美好的夜晚……所以你那样对我尽管我不愿意但也没有真的很不开心，所以我看着你的眼睛就忍不住说出一切，我舍不得你总是傻傻的走在我身后看着我却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舍不得你像个孩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手下的力气放轻了一些，喉结没滚动几下就落了泪。那个十五年是他听得最懂的字眼：“你在说什么？”
“我说，为了让你好我做什么都义无反顾！”
“侬儿……你，你说孩子是我的是吗？是不是？”
她说了半天，原来他才懂到刚刚的问题。她没回答，疲惫地说完最后一句：“今天我记住了。”然后就疼的蹲在地上再也不愿意开口了。
项锦璨知道她流血了，但是他心里乱的压根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才好，许久才陪她一起蹲下来。
“我错了……”认错还算老实巴交。
但艾艺侬是真的不愿意再多说什么，脸上的伤和血让她对眼前这个人非常失望。
“我……我抱你回房间。”他随手捞来一件地上的衣物，好像是他的衬衣，想要给她裹上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一个人歪歪斜斜地往楼上走去，项锦璨不敢碰她，只能在后面跟着，一路跟到一个儿童房，看玩具和装修像是个男孩。
艾艺侬睡在儿子的床上，眼泪斜流进枕头里。他蹲在矮矮的床边摸着她的脸，不敢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