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辛苦倒也真不轻松,但是为了心中所爱,她不会叫苦。
再说,真正辛苦的大有人在。
艾艺侬可心疼了:“可是我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整个人都懵掉了。在我心里,你真的太伟大了,不容易生病的人突然病到晕倒,简直太可怕了。”
项锦璨轻笑:“和普通人一样,我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所以我真的辞职了,以后不用你操心家里。”她说的跟真的似的。
殊不知他心里是另外一个想法:“傻不傻,我会操心你。你越是闲在家里,我越是操心。”
女人都一个样,不分年纪的胡思乱想。他怕他的女人也熬成一个闲来无事就知道找茬不分青红皂白无理取闹还乱吃飞醋的……黄脸婆。
“那我给自己找事做啊?”
项锦璨知道她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要自己创业的事,他就是偏要跟她对着干:“与其你还得费神给自己找事做,不如继续呆在公司啊,我每天能看到你,不用为你操心,你也可以有事打发时间。我们一起一起上下班,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艾艺侬有话,却有些怕怕:“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你会怎样?”
“你说,不说永远不知道我的态度。”
鉴于之前瞒着他诸多事而造成的不良后果,姑娘还是打算趁早实话实说。
但是在说之前,她脱离了他的怀抱,往后站了几步,大概是方便逃跑的意思:“就是……就是我不想你给我开工资。”
“唔?那你想谁给你开工资?”他完全是看好戏的态度:“还是你想给我开工资?”
“哎呀我是说我想给别人开工资!”
项锦璨笑出了声,突然心情大好似的朝她逼近了几步,张开双臂把人圈进了怀里,低头亲昵道:“你做老板娘,不能给别人发工资吗?我的都是你的。到时候爸爸退下来,19T。C的董事会主席,给你做,好吗?”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却也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只好妥协道:“算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先吃饭吧,等晚上我再跟你说。”
“好,我也饿了,睡前我一定要听到你的想法。”
他是一定要知道她创业的原因的,不然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亏待了老婆似的。
项锦璨上楼亲自叫醒了儿子,越来越觉得孩子的事他能亲历亲为不只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满足。
晚餐丰盛,一家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一直没在家的Amber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说好的逛街艾艺侬没去,她一个人跑去世界城采购了一天。
看见项锦璨的时候,连喝水都能被呛到:“噗咳咳咳……大,BOSS,你在家呢?”
“不然呢?我应该在哪里?”
Amber没敢跟他挨着坐,跑去姑娘身边坐下后安静开吃。
艾艺侬说了:“你别没事绷着脸呀,怪吓人的。”
“我吓人?”项锦璨笑的突然又无奈:“你们一个个能的不得了,会跑会跳的,倒说我吓人了?”他叫Amber去追人,结果和被追的人一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飞走了。不然他能这么着急吗?不着急能这么急火攻心吗?不急火攻心能住院吗?
然后某女不作声了,各有各的理,谁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而这次的直接原因在于她的私自逃窜。
饭桌上安静了一会。
项锦璨看了看好像真的对他有意见的艾艺侬,还是平易近人的吭声了:“你跟苏胤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本是拉家常的随口一问,却刚好问到了妹子的痛处。
Amber叉菜的手一顿,白了大,Boss一眼:“你能不问嘛……”
项锦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接受到艾艺侬深邃又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后,才想起她之前流过一次产。
多少和杨嘉恩有点关系,那时候她还在杨氏做过模特的初期培训。
“身体没事吧?”
“就那样吧……后来一直没怀上……”
艾艺侬有些自责:“Amber,你们没有因为这个发生过不愉快吧?”
“那倒没有,只是他比较心急。”
男人是不是都一样,想要孩子的时候就感觉一生就能随便生下来一个似的:“有事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吃饭吃饭。”
看人态度不好,应该是不想提及此事,大家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但是艾艺侬和项锦璨都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
姑娘说到做到,说了晚上告诉他原因,这会已经在床上坐等人洗澡归来了。
顺便敷了张面膜。
项锦璨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只黑脸怪:“你多大开始保养的?”
“二十岁吧,咋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跟小时候差不多。”
一听这话,艾艺侬‘滕’的一下坐直了后背:“真哒?”
“我能骗你吗?水灵灵的,像桃子一样。”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刚想上前俯身献吻来着,一看人脸上敷着黑家伙,就顺势留在了她脖子上。
姑娘像是信心大增,再也不怕年纪比她小的女孩子说她这样那样了。只要在项锦璨眼里是嫩嫩的,那就够了。
趁热打铁,她又问:“那……你觉得我胖吗?”
“比以前胖了,但是我喜欢,手感比较好。”应该是生了孩子的缘故。
艾艺侬倒是难得暧昧了一句:“说的好像你以前摸过我似的……”
已经打算起身去吹头发的人又重新坐了下来,他好笑着:“照你这意思,是需要我把欠你的抚摸都补回来?”
“我可没说!”
“但我听见了,乖,等我。”
要了命了……好久没有亲密过,突然被他这样色色的对待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了。
面膜纸一扔,她也跑去了卫生间,开门就问:“叔叔,你今天打算那啥吗?”
“什么?我没听到!”短发随便吹两下就干了,他收好吹风机故意又问了一遍。
“不行啊,我没做好准备。”
“你准备什么?”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以前不也是说做就做了嘛:“咋了?怕我进不去?还是又要给我画像月季的玫瑰。”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项锦璨可没有胡言乱语:“风信子好画,离远看也就一坨圆圆的。”
“……”
艾艺侬选择转身离去:“你快点。”
“你没看到吗?我已经好了。”他说着已经浑身清爽的走了出去。
印象里,睡前不都应该是男人等女人吗?他家跟别人家又刚好翻了一番。
“叔叔,我可不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想做和深水无关的事,和19T。C无关的事。”
想来项锦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把话说清楚,姑娘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她创业的缘由。
但是创业还没说。
项锦璨一听,确实讶异:“我能理解为和我无关吗?”
“那也可以吧,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说没落差是假的,他难得不自信了起来,上了床,把人抱进怀里细细亲着:“为什么呢?和我无关听起来有点伤人,是吗?”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从小就没什么梦想,唯一想做的,都是和他有关的,就连他,也成了她一个人的梦想。
现在梦想实现了,所以不需要他了?
但其实这就是她突然创业的最终原因,艾艺侬用不伤人的说法诠释了一遍:“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是大人们口中说的熊孩子,当别人家的小孩都在学着琴棋书画的时候我一直都很反感爸爸的安排。
刚好他老人家也比较开明,就那么玩着过来了,直到认识你,我好像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差。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想离你近点的话,只能跟你做一样的事啊。
就这样,熬完了初中熬高中,终于熬到了能和一样的时候。所以一直都是我在按照你的步伐走,中途还是由你,带我进大学,给我上课,带我进公司,做我老板……
连我后来自己做老板都还是摆脱不了你的关系,甚至我连赚的钱都还是你的,更可怕的是,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喜欢的事物强加给自己。”
“然后呢?”这是她的选择,项锦璨清白的很,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吧。
她直白的看着他的眼睛:“所以啊,我的任务完成了,梦想也实现了,现在换个梦想不行吗?”
项锦璨就看她打算什么时候能承认自己创业的事实:“所以呢,你的打算是什么?”
“你就说我的想法有没有错。”
“没错。”
“所以我要创业。”几乎是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反正他说了“没错”,不应该再反驳什么了。
“你这鬼丫头,现在知道先套别人的话了?”项锦璨气定神闲般自在,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似的。
艾艺侬晃着老公的胳膊:“好不好嘛……你看我说的多有道理……”
“但是道理归道理,事实归事实。”
“那你说的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我不同意。”
姑娘没了兴致般一下甩开了他的胳膊:“我就知道是这样,早就应该等我有了一番作为之后再来跟你显摆,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来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