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望着面前这个栩栩如生的画像，凌云的嘴角划过一丝的笑意，尽管只是墨笔所勾勒的图像，但是却依旧是感觉得到一阵的轻灵，淡淡的灵气，从画中传了出来，凌云的双眸之中，两滴泪珠滑落。
“孙爷爷…。你还好吗？我成功了，我超过了大哥…。你应该很高兴吧。”摩挲着画中的老者，凌云喃喃自语道。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居然是抱着画像睡了过去，嘴角有着一丝的笑意，在这睡梦之中，凌云却是回到了，那幼年之时，当初的自己没有修道，却是过得那么的快乐，在雪地里打滚，去坊市里面游玩…那一幕幕，涌上了凌云的心头。
“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和家人呆在一块，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那么便是可以陪伴在父亲的身边…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那么岂不是可以久伴孙爷爷…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若是我没有修道的话…”睡梦之中的凌云，双眉紧锁，脑海之中却是只剩下了一句话，若是没有修道的话？
此刻若是有大能者路过的话，定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凌云得道心已经是开始不稳了，甚至随时有着崩溃的危机，若是此时有人可以叫醒凌云的话，那么这次的危机自然也是会解除的，最多也就是道心暂缓而已，可是可惜的是，此刻却是没有人来叫醒凌云，额头上一道道的汗珠滑落，凌云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危险了…
此刻的天空之上，一只大大的巨眼出现在云层之中，死死地盯着凌云所在的位置，那眼睛之中却是有着一丝的邪笑：“若你未修道…。哈哈。凌云，你道心已碎，这三千之外的大道之路，你已经败了。”
房屋中的凌云，本来就不再坚定的道心，在巨眼出现的那一刻，居然是瞬间就迸散开来，一口鲜血喷出，凌云的眼镜睁开，目光之中，咋也没有了以往的锐利，反而是挂上了一丝的迟暮，宛若将死之人一般。
“我是谁？凌云？大牛？以前是凌云，那么现在是？对，我是大牛，我现在是大牛，我是石头村的一个村民，我一直生活在这里，至于凌云，那应该是一个梦吧。”双目之中，不断的转化，凌云得道心已经是被彻底的摧毁了，双目一片的浑浊…。
凌晨时分，看着爬上云端的阳光，大牛扛上了放在门后的铁镐，便是向着前方一条笔直的大道走去，村民们看着大牛，纷纷热情的打招呼，而大牛的脑海里面，对于这些人的记忆也是越来的越清晰，而对于那个‘梦中凌云’的事情，却是渐渐的淡忘啦。
只是每天晚上，还是会作画，却是已经忘记了为何而画，只是记得一直有这样一个习惯，仿佛成为了自然一般，只不过所画的，不再是梦中的事情，而是这石头村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日月的流逝，大牛的画意越来的越高超，渐渐地闻名思乡，一幅幅的画卷，为凌云带来了不菲的收入，而曾今的石头村也是高速的发展起来了，成为一个不小的镇子，每天站在街尾，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大牛再也是没有做过那个梦了，在他的记忆中，那个通天彻底的凌云，早就是消失了，而他只是一个农户罢了。
“你便是大牛？这镇中最出名的画家？”一个看起来公子打扮的少年，出现在了凌云的面前，脸上有着一丝的高傲。
“大牛吗？或许吧。”笑着点了点头，便是转身回房。
“帮我做一幅画。”锦装少年走了进来，望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话，便是满意的点力点头，可是眼睛中的那一丝鄙夷，却是依旧存在，对于他这样的贵族公子来说，找这样一个乡下的画家来说，却是有些见不得人一般。
“无能为力。”看着进来的少年，大牛摇了摇头，便是拿起了铁镐，就是向着房门口走去。
“你可知我是谁？只要我一句话，你们这个小镇，随时便是会覆灭。”锦装少年，伸手拦住了，大牛的去路，双眼之中隐含怒色，凌云的拒绝，已经是让他有些恼火了。
“无能为力。”沉沉的洗了一口气，对于少年的威胁，却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已经失去了道基，散去了修为，失去了往昔的记忆，但是他的傲气，乃是与天俱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这便是他，是大牛，亦是凌云，永不屈服。
“哼。”冷哼一声，之后，少年便是消失了，之后的日子里，大牛再也是没有见过那个锦装少年，但是在某一天的夜里，他确实再一次的做起来了那个梦，梦中锦装少年带来了无数的人，想要将小镇给彻底的覆灭，但是却被梦中的自己，一掌皆灭，可是醒来以后，一切却都是原样。
感觉好笑的摇了摇头，大牛再一次开始了每一天的生涯，春去秋又来，蹉跎空岁月，转眼间，五十年便是已经过去了，此时的大牛，已经是进入了迟暮之年，那双眼却是越来的越清晰。
“牛叔。”一声急促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一个少年便是走了进来，在青年的脸上，挂着一些泪痕。
看着进来的青年，老迈的大牛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道：“铁儿，怎么了？”
“牛叔，父亲不行了。”被唤作铁儿的青年，忍不住，又是流出来了两道泪痕，双眼之中，有着一丝的无助。
“不行了吗？”在大牛的记忆之中，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出现在了，脑海之中，那个经常和自己攀谈的人，如今便是要离开了吗？
“父亲，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让牛叔为他做一副画，但是他怕自己身份低微，落了牛叔的名头，故此，一直不肯前来，但是今日，侄儿恳请牛叔，为我父亲作一副画，让他在九泉之路下，走的可以安详一点。”说着，青年便是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堆的银票，随后就是跪倒在了大牛的面前。